楚晨汐麵露傷感,走到沈閉天跟前,又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父親,我騙你的,我媳婦兒的事兒,你就不要摻和了,她要在這兒,我怎麼不會去把她接回來呢”
沈閉天被他那傷感的眼神和突如其來的打趣弄得不知所措。恍惚間,他再次確定,“少主,您你真是騙我的”
“好啦,父親,當然不在京城了,要在京城,我一定立馬飛奔過去,把她接到身邊來。”楚晨汐躍到長廊處,翹著二郎腿,伸長了手臂,“啊,我現在啊。是覺得在這府上太舒坦了,想要出去找點兒事兒做。”
“少主”
“打住,叫我千塵我是你乾兒子”話落,一個影子眨眼奔上房梁。
楚晨汐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難耐地回到廳中,夫人楊氏正在收拾碗筷,看著丈夫惆悵的臉頰,快步迎了上來,“怎麼,追到千塵了麼”
“追到了。”沈閉天大步邁過去,頹唐地坐在了椅子上,良久,歎了一口氣,“夫人,我總覺得千塵有心事兒”
“乾兒子都這麼大了,有心事兒不是挺正常的麼,再說了,你那三個兒子,哪一個不是隱瞞著咱們的”楊氏這人看得開,或許在她眼中,這個大家庭裡,想多了沒什麼用,畢竟,她們當父母的會老。一旦老了,動不了了,陪伴孩子的,就是他們的家人。
“可是千塵他”沈閉天壓低了聲音,想著楚晨汐之前說得那些威脅的話,便壓迫著嗓子,把所有的話全部給咽下去了。
楚晨汐在屋頂上來回跳躍,不知不覺已經來到蔣府大門口。
現在,他其實很想進去看看,可是他坐在對麵的屋頂上,思考了很久,終究還是隻在夜風中吹了吹。
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想法。
同樣睡不著的風鈴兒,穿了鞋子下榻,走出外室,看丫鬟小芽睡得熟悉,替對方掩蓋了被褥,便推開房門,走到院外。
在院子裡來回走了走,風鈴兒便又回房,一陣梳妝打扮後,留了字條,去了府門外。
大晚上,看守府門的家丁已經睡了,所以風鈴兒也沒走正門,隻到得院牆,奔到房頂。
天空星辰若許,燦爛耀眼。
風鈴兒在屋頂站立良久,忽然瞧見對方屋頂上也坐著一人。
那人身上錦袍奢華,雖不同於往日,但那高紮起的發絲,無數次夜裡,被風鈴兒把弄過的發絲,還是那麼柔順。
烏黑如瀑布
風鈴兒想要走近,再看清楚點兒,卻沒有想到,自己和那人的中間,隔著一條寬闊的道路。並且,即便是她跳下屋頂,再快跑至前,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因為幾多眷顧,於是風鈴兒真就跳下了屋頂,打算過去看看。然而對麵的那個男人忽然立了起來。背著身,從屋頂跳下。
再走近時,卻哪裡有一絲人影。
“奇怪了,剛剛我明明看見的,怎麼突然之間,不見了呢。”風鈴兒站在適才楚晨汐坐著的屋頂上,左顧右盼。
不過房頂底下,有人藏著身體,雙眼發紅。許久,他坐在了地上,捂著嘴巴,涕泗橫流。
他愛了自己的妻子兩世。
前世,他記得他們的相知,相守,本來幸福地在一起,生個孩子,甜蜜地度過一生也就算了。沒想到妻子家裡發生了那麼多事兒,更因為來回奔波,疲憊去世。可憐她死前,肚子裡還懷著他的孩子。
他不顧其他,抱著自己的妻子來到義兄不知鳴道長的跟前,他嚎啕大哭,希望對方能夠救他夫人,救他有了身孕的夫人。
然而,不知鳴道長稱其呼吸全無,難以生還,更道時間太久,救治無力。為了楚晨汐能夠好好活著,他勸解對方要節哀順變。
不想楚晨汐跪地請求,答應用自己的一切來換取妻子風鈴兒的命。
隻要讓自己的妻子安全,再幸福地過上一世,哪怕哪怕以後,再也不和風鈴兒認識,也沒什麼關係。
不知鳴道長同楚晨汐曾經義結金蘭,兩人是要好的兄弟,眼看著兄弟引火**,他當然不會答應這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