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病”風鈴兒迷糊著問,“什麼病”
香客小心地壓低聲音,告訴了風鈴兒,那是不治之症。
“沒有人給她看麼”
“那病如此嚴重,誰能治得好啊”香客歎氣道,“不過我看,那女人也活不了幾天了。”
“這”風鈴兒麵色為難,“這女人現在在哪兒”
香客嘀咕著回答,說是那女人在近郊的某個小村子裡。
環境惡劣,情況悲慘。
這樣一個重病的女人,如果前來央求。憑風鈴兒對四公子蔣友為人的了解,她相信,對方不會不聞不問的。
隻要那女人一來,自己就能拒絕和四公子蔣友之間的婚事兒了。
“一會兒”風鈴兒踮腳,輕聲細語地向香客講了自己的法子。
於是下午的時候,蔣府就發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事兒。
一個久病纏身的女人,帶著兩孩子,鬨到了蔣府門口。
因著四公子蔣友不在府上,是以處理這件事兒,就隻有胡氏等人。
這女人被休不久,家裡又出了狀況,所以胡氏不怎麼瞧得起,眼下看對方病得如此嚴重,心裡更加不怎麼喜歡。
而後,她袖子一揮,就打算趕人走。
“夫人,求求您,讓我見見阿友一麵,求求您了,嗚嗚。”那女子額頭磕在台階上,血漬斑斕,看著十分讓人心疼。
“來人,將她攆走”胡氏冷冰冰地拋出一句話來。
風鈴兒得知情況,急匆匆地邁步出來看熱鬨。
瞅見那女子,心有不忍,“舅母,還是讓讓她進府說話吧。”
“依依,你彆擔心。這女人沒羞沒臉,阿友一定不會再被她糾纏。”胡氏親切地拉著風鈴兒的手,似乎十分後怕對方突然發火,讓她為難。
到底她的兒子如此歡喜風鈴兒。
“這怎麼說都是四哥哥的家事兒,究竟要如何處理,還得問問四哥哥的意思。”風鈴兒遲疑了半晌,含糊地回了一句。
此事兒由大公子蔣權處理的,他派了身邊的小廝阿大趕緊去長琴軒接四公子蔣友回來。
人回來後,瞅見那可憐兮兮的前妻,雖然沒有感情,卻依舊萬分同情。
特彆是看到那兩個可愛的孩子叫著自己父親的時候,他心裡頭沒來由地觸動了。
十分難受地看了風鈴兒一眼,想要解釋,卻說不出口。原本路上決定要視而不見的,可看到孩子渴盼的目光以及前妻無助的眼神。
他最終還是邁步上前,攙扶起對方,做了一個他從來也沒有想過的決定。
這是風鈴兒故意搗鼓出來的事兒,她自然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演於是一聲不吭地返回了蔣府扶生閣。
“小芽,一會兒有人來找我,就說我睡下了。”心知到時候會有諸多人前來說情,因此,風鈴兒保持得十分理智。
後來,丫鬟小芽詢問過前院的小廝,聽說四公子蔣友接納了前妻,還找了大夫到府裡診治。
聽到大夫說,前妻時日不多時,四公子蔣友嚎啕大哭。
哭完,當著前妻的麵,又重新迎對方進府,還說是自己唯一的妻子。
胡氏被他的舉動氣地暈了過去,後來醒後,原本想要阻止的,可瞅見兩個孩子,那含著淚水的目光時,她的心忽然就軟了。
有什麼辦法呢
如果不管,一來會鬨出許多流言蜚語,二來,還會影響自己兒子的心情。說不定,會讓自己的兒子後悔一輩子。
四公子蔣友是個善良且多情的人,作為親生母親,胡氏再清楚不過了。
因此,她最終執拗不過的原因,就是因為她這個母親,深愛著自己的兒子。
有愛,便阻礙不得。
風鈴兒抓住這二人的心思,成功地逼迫對方不再提起成親的事兒。
四公子蔣友為此幾天都不曾見風鈴兒,似乎是在努力地壓製自己心中的想法。
不過三天後,他終究還是來了。
院門口,他筆直地站著,有些躊躇,還有些緊張。
風鈴兒伸懶腰的時候,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他。
“小芽,那不是四哥哥麼”
“姑娘,你還沒起的時候,四公子就站在那兒了。”丫鬟小芽知道對方為何遲遲不肯進來,但是她沒有向風鈴兒解釋。
“既然這麼久了,那你就讓四哥哥進來吧。”風鈴兒吩咐了一聲。
丫鬟小芽點點頭,立馬跟著就出去了。到了院門口,十分同情地說了一句,“四公子,我們姑娘讓您進去呢。”
“好。”四公子蔣友愣了半天,終於進入了房門之中。
“四哥哥,你怎麼了”風鈴兒看著四公子蔣友木訥的表情,知道他是為何事兒而來。不過這事兒本來就是她搗鼓出來的,此刻哪怕是裝,她也要鎮定自若地裝下去。
四公子蔣友確實中計了,看著風鈴兒,吞吞吐吐,“依依妹妹,四哥哥恐怕恐怕不能娶你為妻了。”
“哦,我聽說了,四哥哥先前的夫人回來了,還還帶回來了兩個孩子。”風鈴兒雙手合十,笑著道,“恭喜你了,四哥哥,你當父親了,而且還是兩個孩子的父親。”
四公子蔣友失望地看著風鈴兒,“依依妹妹不難過麼”
“難過”風鈴兒不解,“為什麼難過”遲疑了一下,補充道,“不過四哥哥這麼好,是依依沒福氣,不能嫁給你。”
“不是,依依妹妹”
“不過,這也挺公平的。”風鈴兒害怕四公子蔣友讓自己做妾,緊跟著又補充道,“也是,我呢,早些年前就已經嫁了人。怎麼說,都配不上四哥哥的。”
“依依妹妹,我我已經不喜歡她了。我對她,隻是”四公子蔣友雖然做了那些事兒,但她還是努力地希望風鈴兒能夠明白他的苦衷。
其實風鈴兒從來也沒有在他身上動過心思,隻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風鈴兒截斷他的話,“我知道,四哥哥隻是心地善良,同情她而已。”
“那”
“但是四哥哥,我想要真真切切地跟你說,在依依的心裡,從來都隻把你當哥哥。”風鈴兒解釋起自己的愛情時,目光微抬,直愣愣地將對方覷著,“所以不好意思,我”
四公子蔣友眼神裡的渴盼緩慢地降下去,良久,她點頭,“我明白依依妹妹的意思了。”他離開前,說了一句十分生疏的話。
他說,對不起,打擾了。
看著四公子蔣友的背影,風鈴兒除了覺得他有些可憐以外,並沒有其他的感受。自責,更是不存在的。
愛情專一到一定地步,就好像可以變得十分無情,十分理智,十分自私。
誠然,風鈴兒如此以為。
四公子蔣友後來再沒有出現在風鈴兒的麵前,不過三天後,蔣老太太卻來看過自己。
她垂著眸,神態嚴肅地坐在上方,“友兒那件事兒,是依依你做的吧”
“”風鈴兒沒有回答。
“外祖母知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對友兒動過心,是麼”蔣老太太說起那話時,已經抬起頭,在觀察風鈴兒了。
風鈴兒知道隱瞞不過,背過身,解釋道,“是,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是嫁過人的女人,而且,我明白,我的心裡隻能裝下我的夫君。”
“你不愛友兒,這沒什麼,可依依,你卻心狠地毀了他一生的幸福啊”蔣老太太責備道,“難道你看不出來,友兒的心裡,隻有你麼”
風鈴兒直接,語氣沒有起伏,神情鎮定,“沒錯。外祖母,依依的確看不出來。可那是因為我從來也沒有愛過他,僅此而已。至於毀了他幸福,這從何說起”
“彆告訴老婆子,你不知道那女人的事兒”蔣老太太眼神執拗地瞪著風鈴兒,“讓司中兄弟找到她,並提議,讓她來尋找友兒的,就是你,不是麼”
風鈴兒驚地手一哆嗦,她她如何知道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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