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眼一眨,又故作高深地驚訝,“啊,我知道了。火國聖女是公主,千金之軀。要是她被我義兄,傷了,陛下就會為此難過,對不對也是。武將軍和這些侍衛,到底隻是一些奴才。哪怕是死了呢,陛下非親非故,也不會傷心。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抓住把柄,挑撥離間。君臣之間的關係和父女之間的關係,誰最重要,顯而易見。
仿佛是被這幾句話刺激到了,武將軍的手下雖然還沒有扔下手中的長劍,但心頭,卻仿佛被風鈴兒那幾句話說中。
寥寥數語的哀愁之意。
火國國君聽著風鈴兒那如同尖刀,直逼過來的話,氣得臉色發青,“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怎麼,沒聽清楚,需要我再重複一遍”風鈴兒故意把火國國君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不願意犧牲自己的一切來換取火國安寧,自私自利也就罷了。偏偏還讓旁人來承擔這些重擔。這聖女說起來。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可皇帝你竟然讓火國百姓相信,她是聖女,她有強大的力量。換句話來說,這不就相當於把自己必須承擔的重責輕輕鬆鬆地甩到旁人的肩膀上麼”
末了,她幽幽若若地笑了一句,“關鍵是,明明愚不可及,卻不吸取經驗教訓,固執地去做一件本來就不可能會有勝算的事兒皇帝啊皇帝,我這個外人真不知道。你的存在,對火國是福,還是禍了”
那些話,是她全程看著火國國君說出來。她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讓對方憎惡她,隻要火國國君所有的怒火全都衝著他,那麼興許能夠保護不知鳴道長。
不知鳴道長將自己所謂的天珠給了夫君楚晨汐,因此,他的術法上,一定存在著缺陷,是以,她希望,可以儘自己最大的力量,保護不知鳴道長。
雖然也起到了一些作用,可惜,風鈴兒想錯了。火國國君偏偏是一個固執得可怕的人。
他冷聲質問道,“你真覺得朕會為你所迫”偏頭看了火國聖女一眼,“這種檢驗真假的事兒。朕自己就會做,不需要旁人幫忙。更何況,聖女有聖女的職責,你如此挑撥離間,朕就會上當麼”
火國國君突然智商上線,這讓風鈴兒十分吃驚。可惜,她畏懼也遲了。
那邊,武將軍已經再次接受了皇帝的命令,手持長劍,緩慢地向不知鳴道長出擊。
風鈴兒想要幫忙,無奈手腳束縛,掙脫不得。
“你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麼,是你告訴我,你不會傷害我的”麵對著置若罔聞,事不關己的火國聖女,她急得直哭,“怎麼,自己親口說過的話,這麼快就忘了麼我的好姨娘”
為了義兄安危,風鈴兒喚出了那句遲遲沒有說過的稱呼。
姨娘
火國聖女不可置信地望著風鈴兒。
冷漠的視線仿若流星交接。
“你剛剛叫我什麼”
“恭喜你,成功逼迫我認了你。”風鈴兒冷嘲熱諷道,“不知道我那黃泉的母親,看到姨娘所做的一切,究竟是高興,還是快樂興許她會從地底下爬起來,問問您,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那怒目圓睜的眼睛裡,承載的火焰,熊熊燃燒。
火國聖女傷感地退後兩步,抬起頭,盯過去,眼神悲涼,“對不起,姨娘並不是”
“不是有意,大家都會這麼說”風鈴兒從中截斷她的話,“可是儘管你不是有意,但你現在卻直截了當地傷害了我。”她掃了一眼不知鳴道長,“他是我夫君的結拜大哥,他們結拜的時候說過,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義兄若是受傷,等同於我夫君受傷。所以哪怕是做鬼,我也會拉著你陪葬,讓你摯愛的人,珍惜的東西,都為你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火國聖女心慌慌,眼神裡帶著一絲傷感,“姨娘並不是”
“我怎麼就相信了你這種人”風鈴兒多麼希望,火國聖女能夠在她的威逼下,打開機關,放她出去。
如此,她還可以和義兄不知鳴道長並肩作戰。
然而,火國聖女站在外麵,什麼也沒有動。
不知鳴道長沒有天珠,又要同火國這些精銳對打。
以多勝少,無疑最後會體力不支。
風鈴兒心急如焚地望著外麵,看著受傷的義兄,她更加著急了。
望著火國聖女就嚷,“你答應過我的,聖女,你答應過我的”
火國聖女想要說些什麼,但她轉過去,看著皇帝的那一瞬間,氣勢卻又矮了下去。
閉口不談。
看著支撐不住的不知鳴道長倒在血泊裡,風鈴兒淚眼朦朧。
雙手為了掙脫鐵籠,手腕已經摩得出血。然而那鐵鏈不知是什麼所做,如此掙脫,竟然巋然不動。
怎麼辦,該怎麼辦
風鈴兒腦海裡反複思忖過很多辦法,可都無濟於事。
“你這愚蠢至極,殘忍嗜、血的昏君。知道你火國為何一直對付不了周邊國家麼,就是因為你沒腦子在這個世界上,老天永遠不會光臨沒有腦子的人”風鈴兒聲嘶力竭地咒罵著,她眼神冷厲地看著對方,“我義兄此刻打不過,那不過是因為幾年前,為了救人,才受了傷。今日,無論你如何威脅。我敢斷定,你這帝位,不出三天,絕對坐不下去”
火國國君被氣地眼睛一圈通紅,不過風鈴兒適才再難聽的話,都說得一本正經。
此刻,對方明白,風鈴兒不過是激將法。
徒勞無功之下,她漸漸失落起來。
她從沒有這樣無助地在心底呐喊。
呐喊著他夫君的名字。
楚晨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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