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楊柳青青,春風裡,兩人騎在馬背上,緩緩地走在了車水馬龍的巷道上。
雖然彼此沒有牽手這種親密的舉動,但二人時不時地對視下,那清朗如風的愛意,卻深深地糾結著南榮青尺的心。
沒錯,還是像曾經那樣。他們彼此深愛著,任誰也插、足不進去。
屬下站在身旁,對走下來的女人,咳嗽了一聲提醒主子。
他羨慕離開的風鈴兒和楚晨汐夫婦,而水笙姑娘羨慕他看對方的柔情蜜意。
良久,水笙姑娘終於膽大地問了一句,“青尺,我們之間有可能麼”
南榮青尺被身旁這個忽然變得膽大的女孩震住了,遲疑地偏過了腦袋,“什麼”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想要跟你在一起,可可能麼”如果不是特彆地在意喜歡,這個從小才智過人的女孩兒,絕對不會如此卑微地問出這個話題,更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
在這個車水馬龍的巷道裡表白
南榮青尺雖然震驚,可他的心已經為他指明了方向,他悠悠地轉過頭,望著水笙姑娘,說出來的話,包含了太多的情意。
“抱歉,水笙姑娘。你對在下的好,在下可能一生都回報不了了。”南榮青尺扭轉轉過頭,身影挺拔,朝陽的光芒下,映襯著他那身華麗的青色錦衣。
楚晨汐用一切換了她的重生,保護了她一輩子,以自己獨特的方式守護著她。
而他卻拿自己的幸福,保留了他們之間的美好。
她前世的記憶,她不會想要忘掉,自己夫君楚晨汐給予的付出,她不會想要忘掉。所以這是他南榮青尺,唯一能夠送給他們的見麵禮。
自己的一生換取她前生的記憶,太值得。
他什麼都沒有失去,除了那個女人可原本一開始。他就清楚地知道,那個女人不是他的。
再如何挽留,都不會是他的
如今,他內心平靜。
他已經能夠坦然麵對一切。
水笙姑娘對他的好,他心知,卻不能收,畢竟,如此殘忍地讓一個女孩兒等待自己,卻不能夠給她幸福的一生,還不如就此放棄
放棄也就意味著新生。
水笙姑娘聽了那句話,眼角淚水奪眶。
她哭著跑進了巷道裡。
有人心疼地站在閣樓上方,注視著那個跑掉的女人。
於晴站在身後,“喜歡就去追,你不說。水笙姑娘永遠不會知道”
餘平臉上的笑意淺淡疏離冷漠,他問好友,“我該去麼”
“自然,不努力過的愛情,永遠不配擁有愛情”於晴像是一個情場高手,就這麼用自己的話,激勵著朋友餘平邁出第一步。
餘平收獲了那句鼓勵的話,興致高昂地點了點頭。隨後,跑進酒樓,下了木質樓梯。朝著心上人離開的方向奔去。
也許,你現在還不愛我,但我總該努力一次,哪怕是結果跟你一樣
黃昏,落日的餘暉灑在工整的村道上,風鈴兒和楚晨汐的背影,在地麵無限地拉長。
微風吹起,拂動對方的發絲。
感覺頭發吹亂,楚晨汐站直身體,伸手,輕鬆地撥動著夫人的發絲。
他專注地低下頭來整理著。
風鈴兒遲疑了半晌,抬起頭,一言不發地望著對方。
秋水闌珊的眸子,透著一股說不得的輕盈。長長的眼睫毛在微風中輕轉。
好像感覺到身邊的人在注意著自己,楚晨汐好奇地抬起那雙大眼睛。
透過對方眼眶,風鈴兒看到了楚晨汐,他的眸子裡,裝著的自己,呆滯且溫柔。
情深不悔的模樣,滿是似水柔情。
“這麼一直盯著我看,做什麼”
風鈴兒一抿紅唇,伸長手臂,扒拉在對方的肩膀上,曖、昧地有些心急,“隻有好看的人,才會被彆人一直看。無疑,晨汐,是一個好看的人。”
楚晨汐微低下那英俊得令人發指的臉頰,伸手在風鈴兒的下巴上一抬,“既然如此,那麼鈴兒打算如何回報我呢”
回報
風鈴兒噎的嗓子疼,“話說,回報是什麼意思”
放在腰上的手一緊,楚晨汐在對方耳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熱氣寥寥,全身都覺得燥熱。
想了很久,她終於知道了對方的用意,“這樣吧,以我為回報”
自己特麼這麼開放,就是因為抵抗不了自己這心上人的撩、撥
真是醉了
放在肩膀上的手指,慢慢地滑下,落到手腕,又緊緊地撥開了自己的手指。楚晨汐低喃,笑地十分得意,“很好。為夫滿意這個回報。”
風鈴兒作勢要打,“去你的,以前沒見你惦記著睡、我啊”
“我忍著的。”
風鈴兒“”
夫妻二人在山坡上追逐,嬉笑打鬨的樣子,活脫脫一對新婚夫婦。
然而來到新建的竹屋跟前時,風鈴兒和楚晨汐愣住了。
最近太忙,眼前的竹屋修建好後,也沒有認真看看。
此刻站在竹屋前下,看著被落日餘暉籠罩著的家。
二人隻覺得,意境悠遠。
格外溫馨的家。
出神時,身後傳出兩聲犬吠。
夫妻倆望向身後,隻看到一隻胖乎乎,皮毛絨白的狗狗,在竹屋跟前的草地裡翻滾。
它吐著長長的舌頭,乖巧地抬起兩隻前爪,十分開心地繼續狂吠。
“瞧你,咱們怎麼把二白給忘了,要不是它機靈,自己能夠找回來,咱們可就”風鈴兒伸拳輕打在對方的胸膛上,快步邁出,將坐得端正的狗狗二白,從地麵上抱了起來。語氣溫柔如蜜,甜甜地,暖人心。
“走啦,一起去廚房做晚飯”
楚晨汐背著手,跟上了對方的腳步,“好,做晚飯”
四周無人,屋子裡,落針可聞的寂靜。
夜晚,打開窗子,便傳出輕淺的蟲鳴聲。
床上,新鋪的藍色床單上,躺著兩個人。
楚晨汐側著身體,看著蓋著被子,眸子微合的夫人風鈴兒。
“彆裝了,為夫一看就知道你根本沒睡”
風鈴兒被這話嚇地當場睜了眼睛,雙手拉高了被子,“是啊,我沒睡。”
她承認得飛快,就像迫切地在等待什麼。被子往懷裡一拉,不著寸縷的身子便驀然掉進對方的懷裡。
肌、膚輕觸,帶著滾燙的熱度,一如燃燒的火焰,快要將人吞沒。
不知覺地動彈間,挨緊的風鈴兒下意識地發現,對方的身體已經火燒眉毛。正以無所顧忌的姿態,向自己傾襲。
“喂,晨汐,不是說要我回報你麼,我都這樣了,你還忍耐得住”風鈴兒的手指在對方的手臂上輕輕地戳了戳。良久,那火熱的手掌便霸道地爬上了風鈴兒的手背,“鈴兒,再這麼繼續挑、逗下去,為夫可不保證不會做些什麼”
風鈴兒翻了個白眼,“我又沒讓你不做什麼”
這話一出,臉頰微紅。身體潮熱,汗漬斑斕。
那人的長發柔順地滑下,貼在自己的脖子上,灼癢地發慌。
不過片刻,薄唇就落在了風鈴兒的唇上。他的舌反複地貼著,像是在描摹夫人的唇形,隨後,舌入清齒,攻城略地,無懈可擊地奪取了風鈴兒殘存的理智。
一雙火熱又溫柔的手,攀至對方的鎖骨,緩慢地磨蹭著那股灼熱,往下攀岩。
前世,今生,楚晨汐都十分清楚,自己內心對風鈴兒的愛。
記憶恢複時,他無數個夜裡,害怕再一次失去她。
所以他的掌心是顫抖的,是霸道的,是無法自拔的,像一個孩子,無聲地嗚咽著,索取著那一絲久久不願的暖。
力道太重,風鈴兒沉重地嗚咽了起來。她的手指抓著對方汗漬連連的肩胛骨,全身上下,神經緊繃。
直到熊熊燃燒的烈火,燒毀了她所有的意識。
那一刻,她卻哭了起來。兩手捧著楚晨汐的臉頰,嘴唇貼了上去。
吻到極致。
隻說了一句話。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