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氣地牙齒打顫,蹲在地上,哭得更大聲了。
左右為難時,老祖母王氏跨步,邁步房門。
這時,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錦紋布衣,雖然顏色不大光鮮,但穿著打扮卻絲毫不寒酸。
同自己的媳婦兒一比較,自己享受的一切,真是雲泥之彆了。
“乾甚兒在這裡哭鬨啊,花婆?”老祖母慢步走到那花婆跟前,用誠摯的聲音輕問道,“風鈴兒小丫頭又怎麼著你了?”
“怎麼著,嗬,嗬,你自己問她?”花婆哭哭啼啼地把手指甩出,好像竭力要討個說法。
那手力道,就好像要將風鈴兒給一指戳死似的。
老祖母王氏回身走到雲氏的身旁,一副操心的語氣道,“你這風鈴兒又是做什麼了?”
雲氏看了看風鈴兒,又看了看麵前的婆婆,哭泣道,“母親,花婆說我家風鈴兒偷了她家的陶碗。可是您也知道,從小到大,風鈴兒就沒拿過村裡任何一個人的東西。她小時候多麼乖巧,多聽話啊。”
花婆聽了這話不樂意,“小時候甚也不懂,能跟現在比?!”
“你不要血口噴人!”雲氏仍然維護她的女兒。
“我花婆在這田水村裡住了這麼多年,哪裡冤枉過一個人。你這風鈴兒手不乾淨,偷拿了我家的陶碗,還有理兒了。”花婆那兩隻油光可鑒的手,在空中怒氣衝衝地比劃著。仿佛事實證明,她就要給風鈴兒幾個嘴巴子。
風鈴兒也不甘心,狠狠地還回去,“你左右都說我偷了你家的碗,有什麼憑證?還有,你叫一句陶碗,給我們聽聽,它答應不?!”
“陶碗這麼個死物,我喊它,它還能回嘴?!”花婆沒有風鈴兒聰明,所以吵架什麼的,明明被戲弄了,還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