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京城的風不要吹到這些孩子的身上”趙明大人背著手,緩步進入了房間。
樓底下,有顧客朗聲在喊。
“小二,兩盤狼牙土豆”
店小二同樣朗聲地回答,“好嘞,馬上就來”緊跟著,朝著廚房的方向奔去,“兩盤狼牙土豆”
他的喊聲又急又快,廚房裡的人忙得不可開交。隻聽得案板上,那有條不紊的切菜聲。
以及斷斷續續的炒菜聲。
上下起伏的聲音,縈繞在耳。
風鈴兒和楚晨汐夫妻二人回家以後,照樣放野雞,時不時地將堆在角落裡的白菜葉子抱進雞棚裡來一圈。久而久之,那白菜葉子喂得都快完了。看著一點兒焉了的白菜葉子渣,夫妻二人跟著歎氣。
“晨汐,咱們這白菜還得買啊”
楚晨汐站在院子裡,泡普洱茶,“野雞的食物就是白菜葉子,吃完了可不得買麼”
風鈴兒懶洋洋地偏著身體,“可是這才多久啊,這麼一下就又要買白菜了”
聽聞,楚晨汐將一杯普洱茶送到手心,“彆著急,先喝點兒茶,這事兒也不是急就能急出來的。”他拿著另一杯普洱茶送到嘴唇邊,支著腰,微笑地看了一下野雞的場地,“鈴兒,這野雞我在市場打聽過了,好像還可以賣到更高的價錢,要不然等過幾天有時間了,我們再去山上捉。”
風鈴兒捧著腮幫子,“現在這季節還有麼”
“這野雞應該大概不怕冷吧。”楚晨汐眼神閃爍了兩下,也有些拿不準兒,但是在他的心裡,野雞是自己在山裡麵生活的,那它肯定要自己想辦法適應各種天氣,包括惡劣的環境。
風鈴兒想著光這不到十隻的野雞養著也不能賺多少銀錢,若是能夠擴大養殖,說不定他們夫妻二人能夠一下子變成大富豪哪。
想到就打算到時候執行,於是她站起來,同意地說,“好嘞,晨汐,過幾日我們就再上福雲山。”
夫妻二人握著手,看著遠方的天空,悠閒地欣賞山中風景。
不多時,
山下就奔來了一個人。
二姐風韻插著腰,晃著手,傷心地哭訴道,“鈴兒,晨汐,不好了,不好了,書院裡的一個孩子發病了。”
“什麼病”楚晨汐急問。
二姐風韻跺腳,兩手的汗在圍裙上搓了搓,“誰知道是什麼病呢,反正看起來挺嚴重的。鈴兒,晨汐,你們趕緊去看看病,老爹祖母她們也束手無策啊”
沒有辦法,風鈴兒趕緊讓楚晨汐拿了藥箱,趕下山區。
野雞剛放不久,到處都在飛呢。此刻趕回去,也不好下手,而風鈴兒又特彆擔心家裡發生什麼事兒。萬一孩子發病死了,那到時候村民一定會來找麻煩,自己的父親可能也會受牽連。
想到這兒,她把柵欄門開著,就也決定下山去看看。剛剛到得山下,來到書院,就瞧見了那發病的孩子。
是個八,九來歲的男孩兒。
男孩兒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風鈴兒聽相公楚晨汐說那是羊癲瘋。不由地拉住楚晨汐的手,細細交代道,“晨汐,彆動,越是羊癲瘋發作,就越不能挪動他。等孩子發完了再說。”
楚晨汐回以一笑,“鈴兒也懂”
“當然懂了。這民間說,羊癲瘋發作的時候,要拿東西放患者嘴巴裡,可實際上,真正的做法,應該不移動患者,而是等他完全發作完了,再去動他的,我們所需要做的,隻是站在旁邊,注意彆讓患者磕到碰到了,才是正確的。”
楚晨汐點頭笑了,認真地回答,“我不搬動他,鈴兒,你趕緊去拿點兒水來。”
羊癲瘋這種病症,需要注意幾點。
不能向患者口中塞任何東西,不能灌藥,防止窒息。不能去掐患者的人中,這樣對患者毫無益處。不能在患者抽搐期間強製性按壓患者四肢,過分用力可造成骨折和肌肉拉傷,增加患者的痛苦。
風鈴兒很清楚,當然真有情況發生,她便木訥地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了。
隻看楚晨汐迅速鬆開患者衣服,使其頭轉向一側。
“晨汐,你這是在做什麼”
“如此一來,病人就不會因為嘔吐物而窒息了。”楚晨汐說完,將風鈴兒拿來的水放到一邊,等到躺在地上的孩子,一陣抽搐和嘔吐後,他方才在孩子病情緩解的時候,拿毛巾沾了水,將對方的臉頰擦乾淨。
風父站在一邊,看見孩子醒轉,高興地走過去,“子兒這孩子,怎麼樣了”
楚晨汐拍拍膝蓋,站起來,“放心吧,嶽父,孩子已經沒事兒了。”
風鈴兒看著孩子羊癲瘋並沒有發多久,心裡開心,“我看這孩子羊癲瘋應該並不嚴重吧。”
“要是嚴重的話,也不至於這麼快就醒來了。”二姐風韻跟著搭腔,走上前來,看了楚晨汐一眼,“妹夫,這孩子沒事兒吧”
“沒事兒。二姐,你放心吧。”楚晨汐說完,又把羊癲瘋這病的注意事項說了說。
風鈴兒在一旁聽,自己簡單總結了一下。
那就是看到這種病症不驚慌,不移動,防撞傷,絕不能盲目地在患者口中塞東西,不能掐人中,不能按壓羊癲瘋發作的患者。
簡而言之,就是四不要。
“好啦,既然事兒已經解決了,那我們就繼續聽課吧”風父看院子裡混亂不堪,便朗聲說了一句話,把孩子們都喚到座位上去了。
瞧見院子又恢複安寧,隻響起朗朗讀書聲的時候,風鈴兒才攜著楚晨汐的手一起返回家中。
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場地裡幾隻野雞不見了,雞棚裡就剩下了三隻小的,在那裡嘀咕不停。
“完了完了”風鈴兒在寬闊的場地裡四下一看,大叫起來,“野雞們不見了,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的呢”楚晨汐也跟著著急,“鈴兒,你走的時候沒有關雞棚門麼”
“走得太急,那些大野雞太猖狂了,我吆喝半天沒動靜,又想著有狗狗二白看門,不會發生什麼事兒,所以便便把雞棚門開著,想著到時候它們瘋累了,就自己回家。”
以前小的時候,喂養的家禽都是白天一會開,晚上它們就自動回家裡麵的。難道難道這家養的雞知趣,野生的雞不會認主
“這來家裡才幾天啊,鈴兒,它們就是想著有一日逃出去啊”楚晨汐言罷,衝風鈴兒說了一聲就四處找。
風鈴兒站在那裡,想著自己白花花的銀子長了翅膀飛走,心裡頭也惆悵起來。哎呦叫了一聲,拍拍膝蓋就跟著跑下山。
夫妻二人沿著不同的方向找。
可是就是沒有看到野雞們的蹤影。
風鈴兒累地腿都酸了,一屁股坐在田地裡。
胡嬸正在拔蘿卜,瞧見風鈴兒慌裡慌張的,不由地問,“風丫頭,跑那麼快做甚呢”
風鈴兒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拎著長裙子,加大聲音問,“胡嬸,你看見從山下跑下來野雞沒”
“沒有啊。”胡嬸搖頭,再問,“怎麼了,風丫頭,你喂的野雞跑了麼。”
“是嘞,急死人了,你說我養了這麼久,可彆全跑光了啊。”風鈴兒急急忙忙地對了兩句話後,就又朝另外的方向跑了。
“彆著急,慢慢吃,沒準兒藏在哪個樹底下,吃蟲子呢。”
“嗯,好”
楚晨汐找了許久沒找到,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兒,家中野雞不見,但狗狗二白也不見了。會不會
“算了,還是回家看看”
打定了主意,楚晨汐又沿原路趕回家。
到時,正看到狗狗二白吐著舌頭,站在野雞棚的外麵,幾隻野雞耷拉著腦袋,排隊進入雞棚。
井然有序的場景,讓楚晨汐十分吃驚。
不過狗狗二白的爪子上還掛著蘿卜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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