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兒抱著茶盅,眼睛斜了斜院子外,“好像有人在喊你”
楚晨汐也聽到了聲音,隨即站了起來,人還沒有出去,狗狗二白就狂叫了起來。
因為狗狗二白,錢伯似乎也不敢進院門。
“二白,過來”風鈴兒蹲身,將狗狗二白叫到了身旁,然後同小猴子一起關進了屋子裡。
慢步走到錢伯,看著那身上帶血的小金羊,心裡已然明了他來此的用意。
“晨汐”風鈴兒小聲說了一句,“應該是來給小金羊看病的吧”
楚晨汐袖子一抬,“快進來吧”
到了院子後,錢伯把小金羊放下,楚晨汐就開始給羊看病。隻發現小金羊,眼神渙散,身體發抖,皮毛暗黃,甚至掉毛嚴重。
“這羊好不了了”楚晨汐根據它的症狀,一針見血地囑咐了一句,“錢伯,你還是把小金羊抱走吧,它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錢伯聽後,抱著小金羊嚎啕大哭,“我的小金羊啊,我的小金羊啊”
楚晨汐善心地提醒了一句,“這羊生下來就得了病,皮毛並非真就是這個顏色。錢伯,你莫要傷心了”
錢伯看了楚晨汐一眼,似疑非疑。回家以後,便把這事兒同家裡的媳婦兒和女兒錢春說了。
武氏聽了,吐了一口塗抹,“呸,分明是他們記恨當初吃酒時的事兒,所以不願意給咱們小金羊看病,他們他們就是故意的。”
錢伯站起來安慰道,“這哪裡可能呢,楚神醫醫術高超,在咱們村兒,那是名聲在外,你你怎麼能夠胡言亂語冤枉他再則,神醫說了,咱們這小羊並非是金羊,而是生下來的時候就得了病。”
這錢伯,為人老實淳樸,說話自然不彎彎繞繞。楚晨汐所說的話,他全部都記在心裡。但武氏這個人固執較真,非要覺得楚晨汐是因為上次風鈴兒的事兒,故意針對它,也故意不救她們家的小金羊的。
女兒錢春姑娘身為大夫,說話比較公平理智,“彆說胡話,母親,那楚神醫是大夫,俗話說,醫者仁心。他就算再跟你生氣,也不可能拿小金羊的命來發火。你你這是小心眼了。”
“春兒啊,你你怎麼也說這話母親看人從來不會錯,那楚神醫就是故意針對咱們家的小金羊。”武氏胡扯連天,“你忘了麼,這白羊還是你爹從他們手裡買的呢”
“母親,你你怎麼就聽不懂女兒的意思呢”錢春姑娘實在說不動自己這固執又不講理的母親,便生氣地站起來,回了自己的閨房。
在天剛剛大亮的時候,離開了田水村了,回她的夫家去了。家裡邊的房子酒,已經讓她焦頭爛額了,誰能想到還會發生這種事兒來呢
楚晨汐本來沒有把小金羊的事兒放在心上,但歹毒的武氏卻對田水村的村民說,風鈴兒對於吃酒的事兒懷恨在心,夥同自己的相公楚晨汐,害死了自己家的小金羊。
剛開始這流言壓根不管用,可流言說得多了,村民就各自好奇了起來。
一日田頭,唐婆問到風鈴兒,知不知道武氏家的小金羊。
風鈴兒眼珠子轉了一圈,毫無設防,“哦,我知道啊。就是之前一直被武氏誤認為的小病羊麼”
“小病羊”唐婆眉頭皺了皺,“難道風姑娘知道,那是隻小病羊,而非小金羊”
“哦,沒錯。武氏腦袋不怎麼靈光,不明白羊生不出來小金羊這個道理,所以總以為生出來的那隻小黃羊,就是金羊,實際上,她哪裡知道。小金羊是隻病羊呢。哎,不過那會兒,她在村裡麵大張旗鼓地宣揚,我也不好意思說出羊生病了這種晦氣話。讓人家怨恨。”風鈴兒背著背簍,一屁股就坐在田頭上,看了唐婆那綠油油的菜園子,便打聽了問,“哦,對了,唐婆,我怎麼沒看見你們插秧啊”
在風鈴兒的意識裡,這在現、代,三四月份的時候,總該種植水稻,然後將生長出來的秧苗插、進田裡吧。怎麼這會兒,田水村一點兒插秧的影子都沒有。
然而唐婆一聽,手心撐著鋤把,“風姑娘不知道,咱們田水村裡,家家戶戶要插秧。都必須找人幫忙。我呢,還得過幾天。不過其他村民,就說不定了。但是插秧數量龐大,到時候肯定會挨家挨戶地請人。大家一起,你幫幫我,我幫幫你,各自插完,就不錯了。”
每年田水村的秧苗都是左右鄰居幫忙,才搞定的,風鈴兒之前小,沒怎麼看見,這會兒想起來,就忍不住問。
不過沒過幾天,胡嬸那邊就開始插秧苗了,她家裡麵沒什麼人,插秧苗比較費事。想著田水村裡,風鈴兒和楚晨汐一家也算是關係最好的朋友,是以便在晚上,來鐘靈毓秀書院說了這事兒。
風鈴兒聽了,舉手表決態度,“好嘞,胡嬸,我去幫你。當然,如果你人手不夠,我還可以幫你找幾個朋友來村裡麵幫忙。”
胡嬸聽了,滿目燦爛,“那敢情好啊。風丫頭,我這插秧苗的事兒就先謝謝你幫忙了。”
“先彆感謝我,到底什麼還沒做呢”風鈴兒起身,給胡嬸倒了一杯菩提茶,“來,胡嬸,喝喝我家的茶。”
茶香嫋嫋婷婷又熱氣騰騰。
胡嬸伸手,將茶接過,歎著點頭。
次日,風鈴兒騎馬到縣城,將宅子裡麵年輕力壯的男人們叫了過來,幫忙插秧苗。
田地裡,幾個手腳利落,按著胡嬸的指示,一一下田插秧。
楚晨汐更是脫了靴子,將褲角高高扁起,手拿秧苗,同風鈴兒在田地裡忙活。
風鈴兒喜笑顏開地望了望身旁的相公,“晨汐,我們來比賽怎麼樣插得最好,最快的,今天誰就洗碗”
一旁的胡嬸聽了,憋著笑,“那怎麼行呢,風丫頭,你這樣,對楚神醫可不大公平啊就算你輸了,楚神醫也不舍得你洗碗吧”
想想也是,自己在家,洗過幾次碗呢
“嗯,那胡嬸你說,我們賭什麼比較公平呢”風鈴兒尋求胡嬸的意見。
胡嬸看了風鈴兒兩眼,又瞧了瞧楚晨汐兩眼,最後給了一個提議,“要我說,誰輸了的話,就聽誰十五天的話”
風鈴兒二話不說就點頭同意,“好啊,反正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楚晨汐拿著秧苗,溫柔地看了風鈴兒一眼,心裡覺得這比賽可有可無。事實上,這個家,他都願意聽自己的夫人的。
“開始”
胡嬸站在中央,舉起秧苗給二人加油。
那淺青色的秧苗緩緩落下,風鈴兒手腳就迅速地動起來。
心著急又緊張。
在她快速插到田中間的時候,才回過頭問了胡嬸一句,“胡嬸,你看,我插的成麼”
胡嬸看了一眼,會心地點頭,“還可以”
“那就好,我繼續了”風鈴兒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即將勝利的贏家,揮動的胳膊像是故意在炫耀她的成就。
楚晨汐拿著秧苗,仍然在慢條斯理地插秧。
一株又一株,速度不急不慢。
十分悠閒。
身後的人看了都笑,“楚神醫,你不會是讓著風姑娘吧”
楚晨汐衝那些問詢的人搖搖頭,繼續躬身埋頭插秧。
風鈴兒因為插得夠快,跑得夠快,所以越往後,覺得躬身就越累。在她連續插了幾次到田的另一邊時,腰都酸了。
又酸又麻,一躬身就累。
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身旁就響起了一個聲音,“若是累了的話,鈴兒就認輸吧”
一個激靈,風鈴兒轉過身去,隻看得楚晨汐拿著秧苗,就站在自己的身後。
“你你為什麼這麼快,晨汐,你是不是亂插的”風鈴兒站在這一邊,對著田的那一邊朗聲喊,“胡嬸,你看看我夫君插得有我好麼”
胡嬸還真是一點兒不給風鈴兒麵子,笑著就嚷,“好,楚神醫插得不密不稀,非常符合要求。”
風鈴兒聽了,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看著緊跟而上的楚晨汐,“彆得意,晨汐,我還可以比你快”
再次躬身埋頭,準備插秧的時候,一個沒注意,栽下去。
被楚晨汐拉住。
風鈴兒尷尬地指了指腦袋,“怕是低血糖了,有點兒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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