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買菜,對麼”
“是”
“嗯,現在這季節,韭菜和菠菜非常多,如果你要的話,我回去就買了,明天拿給你。”風鈴兒提前向他打好招呼,說是自己買的便宜,賣給他可能會貴一點兒。畢竟自己花了時間和精力。
“這個自然”南榮青尺點點頭,握著酒杯,同風鈴兒碰杯,“那麼明日,這個時候,青尺就在酒樓外麵等你。”
“嗯,好。”
答應得好好地,但是第二天,她把買下來的菠菜和韭菜帶到縣城,卻沒有時間,親自帶給南榮青尺。
隻派了顧老伯幫忙,將推車裡蔬菜交給南榮青尺。
一斤賣十二文。
“公子,今日風姑娘有急事,不能來這裡了,所以讓老夫把這些蔬菜給你拉來。”顧伯溫聲地說完,恭敬地將推車裡的蔬菜清點了一下,把風鈴兒寫地收據遞給對方。
南榮青尺看都沒看多少銀錢,就讓人把銀錢給付了。繼而他打聽,“風姑娘發生什麼事兒了麼”
“也沒什麼事兒,就是酒樓裡來了三個人,在存心刁難風姑娘,風姑娘為了滿足三位公子的要求,便特地下廚做飯。”顧伯言簡意賅地把風鈴兒遇到的事兒說了說。
那南榮青尺一聽,也覺納悶,便打算到醉雲樓去看看。
這進醉雲樓吃飯的是於晴,餘平和劉真。三人上次見過麵,因為聽說醉雲樓的飯菜很香,是以便想進來吃飯。
風鈴兒看見,憤恨地將三人盯著,不願意讓三人在醉雲樓吃飯。
然而那於晴任性,眼見就要落得個被趕出去的下場,所以著急地從袖子裡拿出了五張銀票,讓風鈴兒給他們做出酒樓裡所有的特色菜。
風鈴兒這個人喜歡銀錢,一看對方手裡五張銀票,當下就同意了。
親自挽起袖子,係好圍裙,就給三人做菜做飯。
土豆雞蛋餅,洋芋擦擦,豬瘦肉末辣醬,狼牙土豆,酸菜魚,等等,各自做了一盤,放到桌子上。
擠了滿滿一大桌子,她才笑著問,“三位,覺得怎麼樣,還需不需要什麼其他的東西”
於晴趴在桌子上,被桌子上那些見都沒有見過的美味所折服,“好香啊。”
“那是,在這個街道上,沒有幾個人不知道我們醉雲樓的。”風鈴兒拉了板凳,熟絡地坐下,“那個小公子,你不是喜歡花麼,那花種子你喜歡不喜歡”
於晴一聽花種子,把上回兩個人之間的不愉快全給忘了,“姑娘有各種花種子”
風鈴兒伸手摸了摸下巴,俏皮地應道,“我雖然沒有什麼花種子,但我可以給你收啊。你隻要拿銀錢買就行。到時候給我一種花種子,三十文怎麼樣”
於晴不敢相信地看著風鈴兒的臉,“你真能替我找到花種子”
“能啊。”風鈴兒又開始忽悠對方同自己做買賣,“如果到時候我買不來花種子,就直接給你種好了的花苗。你把它們種上,便是了。”
於晴喜歡養好,所以風鈴兒隻是輕輕地一忽悠,他就真誠地同風鈴兒打交道了。
“我這次來,確實是買花種子的,如果姑娘真能夠給我各種各樣的花種子,哪怕是出兩倍的價錢,也沒關係”
“哈哈,看來你真得是一個特彆喜歡花的人”風鈴兒打聽道,“那你喜歡什麼花,我好給你找花種。”
“什麼花都喜歡,隻要是花,就沒有不喜歡的。”於晴說著,手指摸著下巴,“但是我很喜歡黃色的花,這種花,每每欣賞,就覺得眼前一亮,仿佛自己的路又有了希望。”
黃色的花,風鈴兒一開心,就樂了,現在這個時節,最香,最漂亮的花,莫過於油菜花。
滿片滿片的金黃。
古代的文人墨客都喜歡做油菜花的詩,隻因為那金黃的色彩,讓人時刻充滿希望。
遠遠地望去,讓人欣喜如常。
“好,我一定替你尋到花種子”風鈴兒爽快地答應了。
那於晴也因為這個原因,轉變了之前對風鈴兒的態度。
走在街上,他尷尬地向他的兩位朋友道,“哎,想著上次那麼說那位姑娘,心裡就有些自責。餘平,你說,我當初是不是太過分了”
餘平看了於晴一眼,噗嗤樂了,“所以我同你說,衝動是魔鬼,你還不相信我。現在可相信了,你愛花,隻能說是君子,但人家不愛花,卻隻能說是無緣,而不是罵彆人無恥”
“哦”於晴訕訕地接受批評。
風鈴兒把自己要做的事兒同楚晨汐一說,楚晨汐為此深感困惑,“當初那三位公子如此無禮,鈴兒怎麼現在還要同他做生意難道鈴兒的心裡有其他的打算”
“嗬嗬,晨汐,沒有你想得這麼複雜。我呢,就是想著,現在春天,鮮花多。如果能夠同那一位愛花愛得發狂的男人做這個花生意,一定能夠小賺一筆。況且那三個人同我之間,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根,隻不過因為花環造成了一些矛盾罷了。”風鈴兒說出自己的謀劃,“我是這樣想的,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對於因為一些觀念造成誤會的敵人呢,其實是可以轉化成朋友的。彼此理解一下,圓滑一下,那麼就可以互相利用賺大錢了呀。”
風鈴兒眼中,絕對的善良不是拿來讓人欺負的,也不是來當心機女折磨人的,而是在保護自己的前提下,廣結善緣,然後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機會,賺取銀錢。
是以,這才是她為什麼會選擇同那位於晴化乾戈為玉帛,同他做花生意的原因。
反正他們一來酒樓,就願意給五張銀錢票,那就說明他們是有錢人家。
有錢的人家結交多了,對未來賺錢有很大的益處。比如就說南榮世子。
他這麼喜歡從自己手底下買蔬菜,也就是一個上趕著同自己做生意的好友啊。
那再多幾個,自己也無所謂。
“鈴兒,你是不是又在想賺錢的事兒了”
“對啊。”風鈴兒從袖子裡摸出銀票,“今日一下子就有了五百兩。加上咱們家裡麵的三百兩多,大概就有八百兩那個樣子了。離醉雲樓欠的銀錢越來越近了。”
“可是為夫有些擔心”楚晨汐垂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抬高腦袋,“鈴兒,剛才那三個人,雖然為夫沒有同席查看,但遠遠看過去,從他們身上所穿的華服,就可以發現,這三人並非普通人倘若是官府中人,鈴兒招惹上,會不會”
風鈴兒扁扁嘴,笑得暢快,“哈哈,晨汐,你想多了。他們是官府中人怎麼了,我們跟他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根。再說了,我們是農民,就圖賺個錢,而且還是正正經經地賺錢。和他們結交,又能發生什麼大事兒”
“雖然這麼說沒錯,可是為夫還是有些擔心啊。”楚晨汐自從上次看到那位南榮世子,心裡麵就莫名地慌亂。這次夫人又同突然出現的三個有錢的公子打交道,他就總感覺有什麼可怕的事兒要發生了一樣。
“好啦好啦,晨汐,你要覺得害怕,到時候我和他們就做一次花生意,便是了,做完了以後,我就不再做第二次。如此一來,我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得變淡。久而久之不做生意,那自然和陌生人無異了。”風鈴兒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直接把楚晨汐拋出來的疑難解決了,“如果晨汐還是擔心的話,那你就監督我,看看我是不是做一次生意,就不再同他們做了。”
楚晨汐溫柔地笑了笑,“鈴兒,我真是拿你沒辦法”
想著剛剛派顧伯去拉蔬菜給南榮青尺,她還沒有親自去,心裡邊就有些焦急。擔心到時候南榮青尺會覺得不是她親自前去,沒有誠意。
然而顧伯回來,把賣了的銀錢一交,她才平靜下來。
“青尺大哥可有問過什麼”
顧伯思索著回答,“那位公子問顧伯,酒樓裡發生了什麼事兒”
“那你告訴他了”
“老夫隨便說了幾句。”顧伯解釋,“不過風姑娘,看他的樣子,好像對你的事兒很感興趣。”
害怕身後站著的相公楚晨汐吃醋,她連忙笑著解釋,“什麼對我感興趣,他啊,隻不過是想敷衍我,和我做生意罷了。”
這話說得大聲,身後恰好那南榮青尺走進來。
因三人都站在門口,是以風鈴兒那生硬的話就闖進了南榮青尺的耳朵。
南榮青尺握著傘柄,專注地打量著風鈴兒。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悲傷。
“那個那個”風鈴兒心裡麵那個愁啊,兩次望了楚晨汐一眼,十分期望對方能夠看到自己的求救眼神。
可楚晨汐立著沒動。
氣氛怪異地僵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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