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這些都是我相公給大家做的午飯,不是什麼好吃好喝的,你們可彆嫌棄啊”風鈴兒舉起酒杯,向新來的工人敬酒。
工人們客套地笑笑,一口飲下了酒杯裡麵的酒。
大概三天時間,農莊又恢複成以前的樣子了。而以前那些工人,因為中途離開不久,沒了工作,所以經濟上特彆困難。
尤其是當他們聽到風鈴兒招了新工人,心裡麵就特彆地難受。
“平哥,風姑娘那裡真招到工人了麼”
平小哥也趾高氣昂地回答,“當然招到工人了。那個時候,我讓你們不要走,不要走,你們非得聽信那些不著邊際的流言蜚語,在農莊那麼重要的時候離開。現在怎麼樣,沒了活兒吧。就算你們現在求我,我也沒辦法帶你們重新回去了。”
“平哥,平哥,那位那位楚大夫沒再”
平小哥當初如此挽留這些人,現在他趾高氣揚,當然不會錯過報複回去,於是擺擺手,就興高采烈地敷衍道,“說走就走,說來就來,你當咱們的農莊那麼好去啊,再說,東家是風姑娘,你離開了農莊,那就得罪了風姑娘,我憑什麼為了你們,去討風姑娘地罵”
反正這些杏花村的村民如何求情,平小哥都不答應。
不過之後,也還是把這事兒同風鈴兒說了下。
風鈴兒一聽,火冒三丈,“不要,死都不要,平哥,你告訴他們,當初他們多麼無情地走了的,這次就得承擔應有的代價哼,他們不是怕我相公麼,那就讓她們怕一輩子”
平小哥看風鈴兒這生硬的態度,不敢再惹,夾著尾巴就退了好遠,“好好好,風姑娘,你彆發火,反正也由不得他們想來就來,你若不願意,我回了他們便是。”
“平哥,我這麼信任你,你一定得把我這兒的火也一並發了,記住了沒”風鈴兒叮囑了一句,平小哥就隻點頭。
農莊的工人招到後,每天的生意又回到了正軌。但是自己去縣城的時候。中途卻遇到了在路上等候了好幾天的不知鳴道長。
他身旁依舊站著那隻老黃牛。
“喂,這這不是不知鳴道長麼”風鈴兒下了馬,輕輕地挪動步子走過去。
不知鳴道長拿著拂塵,合著眼睛,在打坐。
風鈴兒走近,他一倒拂塵就站了起來。
“哈,不知鳴道長,你怎麼又來這兒了”
合緊的雙目如同貝殼突然張開,露出兩顆渾圓的眼珠,他氣定神閒地看著風鈴兒,“貧道在等風姑娘啊”
“等我”風鈴兒歪著頭,“等我做什麼啊”
“有急事同你商量”不知鳴道長伸手指了指遠處,“我們借一步說話如何”
“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同晨汐打聲招呼”
“好。”
跑回楚晨汐的身邊,小聲叮囑了兩句。風鈴兒才回到了不知鳴道長的身旁。
不知鳴道長看身後的楚晨汐眼神擔憂地將風鈴兒的背影望著,忍不住感慨,“風姑娘和楚大夫的感情真是讓人好生羨慕”
“那是自然,我自己挑的好相公,當然要對我好了。”風鈴兒摸著下巴,“可是不知鳴道長應該不是要跟我說這個吧”
“自然不是”
“那是”
“風姑娘難道沒有發現,楚大夫已經病入膏肓了麼”
病入膏肓,不會吧
她滿臉不可置信,“你可彆瞎說”
“這種話,貧道怎麼敢隨便說”不知鳴道長拿拂塵碰了碰風鈴兒的胳膊,“若是不相信,風姑娘大可以回去,看看楚大夫的胸膛上,有無雜亂無章的紅線”
風鈴兒一聽,嚇到了。不錯,先前睡醒時,她確實發現楚晨汐的胸膛前有密密麻麻的紅線,所以,那些就是催命符麼
“那是不是得治病啊”
不知鳴道長點頭一笑,“如果風姑娘,願意離開楚大夫,將他放在我這兒好好養著,說不定幾年後,你還能看到安然無恙的他。但若你舍不得,他跟你在一起,說不定哪一天,就病發了,到時候恐怕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風鈴兒不願意相信吧,但想著楚晨汐胸膛上的那些紅線,心裡頭還是緊張。再如何那些紅線同心臟挨得比較近,萬一某一天,真就要了相公的命,她怕是哭也來不及。
“那那他這病有什麼症狀麼”
不知鳴道長意味深長地看了風鈴兒一眼,“風姑娘真不知道”
“我不知道”
“楚大夫先前控製不住自己,殺了村裡的花婆。前幾日,又因為付財主的挑釁,失手讓他摔死,而且他還在死者的嘴巴上,留下了幾個針眼,可有此事兒”
如果不知鳴道長沒有真本事,他也不可能會說那些隻有他夫妻二人才知道的事兒。所以楚晨汐,自己的相公一定是生了重病
至於是什麼病,還得讓大夫看了才知道
不知鳴道長仿佛還看出風鈴兒的顧慮,謹慎小心地解釋道,“風姑娘,貧道知你舍不得楚大夫,而且還打算帶著楚大夫上京城看病,但你可有想過,京城大夫問起你相公病因從何起,你該如何回答”
是啊,難不成說自己的相公情緒失控,殺了人。
這樣的病症還不把京城的大夫嚇壞了
“我”
“楚大夫本就醫術高明,一個醫術高明的人。卻不能自救,京城大夫做何感想”
不知鳴道長步步緊逼,讓風鈴兒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那你說,我該如何”
“將楚大夫交給貧道,貧道醫治他幾年,保準他恢複如初,甚至甚至不會再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不知鳴道長承諾。
風鈴兒狐疑地看著他,“可是你為什麼”
“為什麼要幫忙”
“沒錯,你跟我相公又沒有多好的關係,你為什麼會幫我醫治他”風鈴兒在交人前,必須得打聽清楚。萬一被人騙了,那他那手無縛雞之力的相公,不就成了板上魚肉
不知鳴道長喜歡風鈴兒這樣的直接和聰慧。凡事兒多思一下,多多考慮一下,恰好證明她在意楚晨汐。
“貧道同楚大夫以前就認識,而且我們是過命的交情可是貧道如今沒有辦法證明,因為他已經沒了往日的記憶。”
“那我怎麼能相信”
一轉眸,眼前那白發蒼蒼的道長已經跪在了地上。
這樣德高望重的長輩,跪在自己的麵前,讓風鈴兒恍惚不已。
他自己相公的關係已經達到了這樣的程度麼,為什麼呢
“不知鳴道長,您先起來,我我相信你就是了。”風鈴兒伸手拉起人,帶到凳子上坐下,“你要帶著晨汐離開也成,不過你們到底要去哪兒醫治,得同我說清楚,具體去多少年,也得跟我說清楚,畢竟,晨汐好了。我也是要接他回來的。”
“好好好,那一會兒”
“我要跟他說了,他不願意怎麼辦”
不知鳴道長從袖子裡摸出藥瓶,“你把這藥水給他喝”
“迷、藥麼”
“嗬嗬,差不多吧”不知鳴道長莞爾一笑,“風姑娘若是相信我,貧道今日就立下誓言,若不能救他,甘願以命換命”
發這麼大的毒誓,風鈴兒相信了。
“那好,我聽你的。”
回到楚晨汐的身邊,風鈴兒沒有立馬給楚晨汐喝下迷、藥,主要是時間這麼緊,她有些舍不得。
想著反正早晚都是要送自己的相公去看病的。
而彼此要分開那麼長的時間,她總應該做些準備。
去到縣城,風鈴兒也沒有先去鋪子,而是直接逛街,給楚晨汐買了很多東西。
吃的,穿的,用的。四季都有。衣服,換洗的好幾件,鞋子,換洗的好幾雙。當然,上回給相公買的那白玉佩摔碎了,這回風鈴兒又讓人把摔了的玉佩給黏上了。
楚晨汐陪著風鈴兒跑來跑去,十分費解。主要買的東西全部都是他的,風鈴兒一樣東西也沒買。
買完,回醉雲樓,楚晨汐就問了,“為什麼隻給為夫買”
“哦,因為晨汐對衣服鞋子的款式都不挑,而我呢,卻是一個對衣服和鞋子的款式十分介意的人。眼下沒新款,所以我才打算,在過年的時候,把晨汐要買的全給買上,等過了年,我就買我一個人的了”
她敷衍撒謊的時候,眼睛都沒眨,說得楚晨汐都信以為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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