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當然知道這孩子到底是想要問些什麼，揉了揉他的頭道：“萊克斯盧瑟現在估計還蹲在警局審問室裡，我們可憐的熱門參選人盧瑟先生，估計是要錯過這一次選期了。”
傑森聽完之後低下了頭，停了一會兒才道：“是嗎，那太好了。”
他好像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
布魯斯也看出來了，於是接著說道：“不止是這個選期，接下來的每一個選期，我都不會讓他的成功當選的，對於他那樣自私狂妄的野心家，這是最讓他抓狂的懲罰。”
“那你，沒什麼事吧？”傑森說服自己儘量不去糾結那個問題，他不太想把場麵弄得太僵。
“呃其實，並沒付出多大的犧牲”布魯斯突然有些目光漂移，語氣有些支支吾吾。
“嗯，已經看到了，你的犧牲”而塔耶剛好調到了哥譚今日說欄目的重播，看著電視上放出的布魯斯聲淚俱下的控訴片段，語氣揶揄道。
傑森有些好奇地想扭過頭去看電視上的內容。
布魯斯則不著痕跡地邁步擋住了傑森的視線，迅速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然後輕咳了一聲道：“這個先不說了，時間不早了，快去準備一下夜巡吧。”
說著他便不再久留，當做一切無事發生的樣子，徑直邁步往蝙蝠洞走去。
路過走廊上時，卻注意到牆上掛著的一副畫平白無故沒了玻璃畫框。
他有些奇怪，於是便問向旁邊的阿爾弗雷德道：“這幅畫是怎麼了？”
阿爾弗雷德搖了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等我過去打掃走廊的時候，隻看到畫框底下落滿了玻璃碎片。或許是哪位少爺不小心碰碎了。”
“等會兒看看監控就知道是哪個搗蛋鬼乾的了。”
於是等下到蝙蝠洞，調取了走廊上的監控錄像之後，布魯斯便看到塔耶對著那副畫情緒激烈地自言自語，最後，甚至毫無預兆地發動了能力，將那塊玻璃畫框直接震碎
心下頓時閃過無數猜測
‘他好像是在和一個自己幻想中的人對話，這已經不在正常的自言自語的範圍之內了。’
‘同時還伴隨有強烈的負麵情緒和攻擊性’
‘而且，他這次沒有念禱詞’
‘他的力量在不斷成長’
其實在之前和塔耶的對戰中，為了針對他的能力，蝙蝠俠使用過變種能力抑製器，也動用過能抵禦魔法側力量的n金屬相關道具。
但都沒有多大效果，沒有辦法完全約束塔耶的能力。
之後他也將戰鬥錄像寄給了x教授和紮坦娜，兩人均表明那並不是他們所熟知的任何一種能力。
而直至今日，他也隻是大概掌握了塔耶能力的發動條件，大致控製效力之類的基礎信息。
可在看完這卷錄像帶之後，他不得不重新對塔耶的精神狀態和能力進行評估
————
於是在隔天傍晚，他便單獨找來了塔耶談話。
直接在書房裡用電腦當著麵給他調取了那段走廊上的錄像。
但看完之後塔耶那孩子卻是什麼反應也沒有，隻是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他，沒有任何要解釋的意思。
於是他便直接拿手輕叩著桌子，開口道：“你也見到了，你的能力在不斷的增長。”
“對這個，你自己有什麼頭緒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塔耶聳了聳肩道。
“你需要學會控製它。”
“我以為你會讓我禁止再用能力。”塔耶背靠著椅子挑眉道，他有些意外布魯斯的話，因為代班夜巡的時候蝙蝠俠從來不準他動用能力。
“並不是，那是你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完全禁用。”
“而逃避是麵對未知的最愚蠢的辦法，隻有掌控未知，才能徹底防止一切不可測的危險和失控。”
“所以，我接下來會安排你的能力檢測，和相關的控製訓練。”
“每周末下午記得一起跟傑森到蝙蝠洞來。”
雖然到現在為止，塔耶看上去還十分正常，但布魯斯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還有，你的精神狀態那個時候，你是聽到幻音了嗎。”
這個問題就有點讓塔耶感到尷尬了
“不，我隻是在自言自語。”塔耶乾巴巴地回著，哪怕這個理由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當然，布魯斯也並沒有拿他的回答當回事，他直接替他做了決定：“我會安排心理谘詢師為你進行心理疏導，到時候稍微配合一點。”
塔耶聽著直皺眉，感覺他頭都快大了，直接站起來拍著桌子道：“我是真的沒問題。你前一陣子不是才幫我做過心理健康評估？”
“我不是專業的，有沒有問題，見完心理谘詢師就知道了。”布魯斯絲毫不為所動。
“嘖。”
見到大蝙蝠完全不肯改主意，塔耶也不再多話，直接推開椅子，便準備往書房外走去。
而在快搭上門把手時，背後卻再次傳來布魯斯的聲音。
——“你聽說過de lo volt嗎”
塔耶心下一驚，但麵上還是絲毫未顯，十分平靜地抓著門把手朝布魯斯搖了搖頭道：“並沒有，還有什麼事嗎。”
布魯斯直直盯著他，希望能從他的臉上看出異樣，但塔耶表現的實在過於平靜，好像完全不知情。
“沒什麼，我隻是隨口問問。”
“知道了，那我走了。”
看著塔耶漸漸消失在門後的背影，布魯斯卻是沉默地抵住了下頜，看著電腦上的那些有關dlt的截取片段。
從帕默爾的隨身物品，到小醜的瘋話，再到艾什莉dlt係列的實驗編號
那個詭異的de lo volt 無處不在。
之前他隻以為那是帕默爾那些瘋子所信奉的什麼無聊邪|教組織的暗號。
但之後在盧瑟的實驗室計劃中，卻再次見到了這所謂的‘神詣’。
他意識到這可能不止是哥譚小範圍內出現的問題。
他也根本不覺得塔耶剛才說的都是真話，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他肯定知道些什麼，可想要撬開他的嘴實在是件難事
————
但除了塔耶那些事。
接下來令布魯斯頭疼的還有傑森。
他好像還並沒有從艾什莉死亡的影響中走出來。
在最近的幾次夜巡中，下手更重了，特彆是那些對小女孩下手的罪犯，有幾次若不是他及時製止，說不定真的會出人命。
反複的說教幾乎已經不起任何作用了。
兩人的關係最近可以說是降到了冰點，除了夜巡時必要的對話，幾乎不會有其他多餘的交流。
所以說，為什麼孩子要有叛逆期這種東西。
布魯斯已經暗地裡翻看了一堆《青少年心理學》、《和孩子相處的100法》之類的各種書籍，但也還是找不到具體答案。
而那些平時應付女伴的那些個送花，砸禮物，約會，甜言蜜語那些伎倆在孩子麵前根本行不通。
不對，禮物？
布魯斯像是想起了什麼，從蝙蝠電腦裡調出了傑森的檔案資料又看了一遍。
再看看今天的日期，發現居然已經離8月16號不遠了，馬上就是傑森的生日了。
他突然意識到這是個緩和關係的好機會。
正當他興致衝衝準備打電話提前預定生日派對地點，熱門樂隊歌手之類的東西時。
卻在下一秒驀地愣住了，慢慢放下了按電話的手，因為他發現，那些好像都是迪克喜歡的東西。
迪克從來都是直來直往大大咧咧地告訴他生日想要什麼，想怎麼過。
但傑森，他會喜歡那些東西嗎？
他好像還從沒聽那孩子主動說過有什麼喜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