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顧知非做下了決定。
將翎放在廚娘身邊,顧知非回到自己的房間,卻消失在了原地。
她對隱匿陣的使用越來越熟悉,目前能按照她出行的速度正常跟著移動了。
帶著翎,她不好去探路,現在將這個小祖宗放下,她可以明目張膽的出門找線索。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追來的魔修。
那魔修的修為並不高,大約在築基中期,正好是她能追蹤實力範圍內的魔修。
這種修為的魔修能接觸的東西不會太重要,顧知非不至於會太危險。
築基魔修去的是合歡閣。
魔修肆意妄為,對於歡愛之事向來不拘一格,他會來這裡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顧知非憑著隱匿陣,大搖大擺的進入合歡閣。走來走去卻並沒有發現標記的人物。
她站在合歡閣中央,聽著周遭歡聲笑語,笑聲浪浪,看著自己識海內的標記就在此處,不禁疑惑。
她的溯源陣沒有出問題,那反過來想,魔修就在自己腳下。
他還活著,意味著自己腳下另有乾坤。
顧知非想到這裡,抬腳往地上踢了踢。
隻是她沒想到,這一踢,叫所有人的眼睛都看了過來。
顧知非大囧。
完蛋!
這是什麼情況?
所以這不是什麼合歡閣,而是魔修窟是麼?
顧知非欲哭無淚。
她知道自己非常倒黴,但也不知道自己就能倒黴到這個地步。
遇見了一個善於隱藏修為的魔修不說,現在遇見了一窩!
眼見著魔修們齊齊變了臉色,顧知非退也不是進也不是,隻得留在原地,靜觀其變。
其中一個女修慢慢將自己褪至半腰的衣衫拉扯上肩膀,朱唇輕啟:
“名門正道那些狗東西擅長陣法符術,小的們,給我搜!”
顧知非冷汗涔涔。
她發現自己看不透這個妖豔女修的修為,這意味著對方至少已經金丹期。
魔修與道修不同,越往上修煉越難,所以越強大的魔修也就越可怕。
顧知非將傳送玉環捏在了手中。這枚玉環是入禁地結界前天同道尊給自己的,在其他地方使用也同樣有效,隻不過距離越遠就要花費越多的靈力。
顧知非身上帶著的補靈丹足夠她回程,隻要對方一發現自c己,自己就走。
麵對一個金丹期,或者是更高的魔修,顧知非不敢托大,隻能迅速離開,再找天同道尊等人求援,讓他們來對付這魔修才是。
至於翎,自己讓花無涯稍微看著些,留在廚娘的身邊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
再說,自己麵具還給了他,他好歹可以召喚些妖獸防身。
顧知非在腦中緊鑼密鼓的安排下了一切,還沒等捏碎玉環就被魔修不知用什麼東西給掃了出來。
那女魔修頭領一招手,顧知非隻聽見耳邊風聲,就直接從陣法裡頭被扇了出來,狠狠摔在了地上。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陣法和符籙都無濟於事。
顧知非知道不好,手裡的玉環即將捏碎,卻聽得女魔修輕輕‘咦‘了一聲:
“豔玨?”
她語氣不像是仇人見麵的憤怒,倒像是許久未見老友的喜悅:
“你怎麼在這裡?”
顧知非立刻把玉環蓋回衣服下,以免露出破綻。
她看著女魔修頭領,發現這張臉自己有些似曾相識。
是了,這張臉與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不可能,中豔玨的家人都已經被她親手殺死了,她最多隻有一個早些年流浪在外的妹妹。
“豔玨,我的好妹妹,之前交代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麼?”
顧知非猛地抬頭,迎上的是女魔修不達眼底的笑意。
是了,她的中有諸多不合理的解釋,其中一條就包括豔玨的修為。
她裡不合理的地方基本都被補齊了,儘管套用在這個修真界中,卻一一給出了合理的解釋。
現在,到了要補上豔玨這個坑的時候了麼?
顧知非心想,不會來一個驚天大洗白,搞來搞去最後隻剩下冷暖一個女主是惡人,其他人都是無辜的小可憐吧?
顧知非感到一陣惡寒。
“東西呢!”
女魔修抬起了顧知非的臉。
顧知非本就是豔玨的身體,從體態來說很難發現異常。
但她的眼神與豔玨不同,行為處事也與豔玨不一樣。隻要這個女魔修稍微動一點腦子,自己或許就會立刻暴露。
於是顧知非決定什麼都不說。
她側過頭,讓開了女魔修的手。她倒不是很怕女魔修會看她的修為。
顧知非隻需要將神骰的六麵全部關死,就沒有人能感覺出她的修為實力。
因為關閉神骰,顧知非就相當於沒有了靈根,同樣也無法運轉靈力。
果然,查探過顧知非的脈搏後,後者沒得出什麼結論,隻是讓顧知非自己調養生息。
然後,她問出了之前的那個問題:“我讓你拿的東西呢?拿到了沒?”
顧知非當然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她也不可能蠢到問她這個問題,於是她敷衍道:“沒有。”
她的回答太敷衍,卻很符合豔玨本身的脾氣特點。
女魔修沒有懷疑,瞪著她看了有一會,才變了臉色,摸了摸她的臉,狠狠得掐出一個印子:
“我說了,不管用什麼辦法,你都給我把白家的鑰匙拿出來!”
白家的鑰匙?
顧知非腦子轉得飛快。
白家大門的鑰匙,此女恐怕並不稀罕,而其他的鑰匙,也就隻有顧知非帶走的那顆藍色寶石了。
她一個魔修,又不需要修煉冰屬性,要道修的東西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