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再三,她決定從這個女修口中套出些話來。
“這次的運氣不太好。”顧知非故作熟稔道:“不過也跑了有半個月,你呢?”
“我可沒有這樣的本事。”女修笑著搖了搖頭,“要是我能有金丹期的修為,那也不至於住在這大通鋪裡了。”
顧知非心下震驚,麵色卻不顯,笑著與這女修又寒暄了幾句,才回到了自己的獨屋之中。
原來這女修知道自己是金丹期,既然她都能知道,那麼其他人也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顧知非心下飛快作出假設,很快想清楚了這件事情的緣由。
看來爐鼎的金丹期和修士的金丹其實是不一樣的。
如果說修士的金丹期能夠造成實質傷害,那麼爐鼎的金丹期就隻是一個花瓶,隻是一個擺設。是為了給他人做下伏筆的道具。
顧知非作為一個萬裡挑一的道具,萬裡挑一的出現了故障,她從一個爐鼎變成了修士。
但是很好的一點,就是她無需隱藏自己的修為,也沒有人能發現她的異常。
因為她確確實實是有金丹期的,隻是她不出手,就沒有人能發現問題出在哪裡。
想到這裡,顧知非乾脆也不逃跑了,安心在金源宗住了下來。
閒著無聊的時候,她繼續驅使自己儲物袋中的妖獸給她打工賺錢。
於是,經常有修士看見夜晚中的黑影,隻是他們沒有往妖獸的方向去想。
畢竟自己的宗門裡,哪裡會突然出現那麼多的妖獸?
趁著妖獸外出打工的功夫,顧知非也會出門去探聽金源宗的消息。
她打聽到,首席長老的獨子不知為何死在了一場意外中。目前金源宗這麼亂,就是因為首席長老大發脾氣,勢必要將擰斷他孩兒的惡徒給找出來。
顧知非作為那個惡徒,覺得自己十分無辜。
不過在聽說首席長老已經將殺害他孩兒的場景複原了出來了的時候,她還是有些緊張的。
畢竟她隻是一個小小金丹期而已。萬一和彆人打起來,不小心把彆人也給打死了怎麼辦?
那她豈不是惡徒中的惡徒,惡上加惡?
顧知非這樣想著,決定要在金源宗鬨上點亂子。
她用自己儲物袋裡的那根法杖將關押著所有爐鼎修士的牢門給拆開,想辦法將所有的人都給放了出去。
這給金源宗鬨了一場不小的亂子。
據說首席長老的胡子都給氣地豎了起來。
顧知非才不管那麼多。
她發現自己乾坤袋中的一個看上去破舊的羅盤也十分有用。
按照自己莫名其妙的記憶布置好一個陣法,一不小心破除了金源宗那不堪一擊的結界,又一不小心將所有的爐鼎女修全部放出了宗門。
女修們一朝解放,當然求之不得,四散逃開,根本找不回來。
如此一來,整個宗門十幾年的心血一夕敗在了顧知非的手裡。
首席長老也因這些接二連三的打擊一病不起,眼看就要一命嗚呼了。聽到這個消息的顧知非決定再給首席長老添一把火,讓他直接去見閻王。
說做就做。原本離開的顧知非又折了回來,靠近了首席長老的居所,偷偷摸摸的施了個隱身決,接近他的住處。
隻是叫她覺得奇怪的是,首席長老的屋中除了濃鬱的藥香和一個正在爐子上沸騰的藥爐,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沒有伺候的人,更沒有首席長老本人。
顧知非心中暗道一句不好,知道自己上當了,忙折回頭,卻已經晚了。
首席長老正站在她的身後,笑眯眯的看著她,眼裡凶光閃爍,半點也不慈祥。
顧知非乾笑兩聲,朝他打招呼:“巧啊,你也出來散步?”
首席長老隻是定定地看著她,也不說話,也不笑了。
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滲人,顧知非繼續乾笑兩聲:“那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她剛想要走,卻聽見首席長老開口冷笑道:
“我思來想去,翻來覆去,卻沒有想到這個從中作梗的人是你。”
那你可還真是不容易,顧知非心想。
她腳底抹油,剛想要溜,卻感覺到了麵前這個首席長老的體內迸發出巨大的能量。
他根本不像他外表體現出來的是一個修士,這根本就是一個披著修士麵具的邪修。
不過,能用十多年收集爐鼎並打算使用爐鼎的人,能是什麼名門正道呢?
顧知非心裡苦笑,覺得自己是碰到了硬茬子。
若不是想著自己身上大概率有金源宗留下的特殊印記,不管跑多遠,他們總有辦法找到自己,顧知非也不想回來這一趟。
隻是她回不回來,遲早都是要被抓回來的。不過作為一個爐鼎,她原本是安全的。
可現在,暴露了她是殺害首席長老嫡子的凶手的時候,就意味著這件事徹底不能善終了。
她和首席長老之中必須得死一個。
趁著其他長老還沒有來,這個問題還能做出選擇,再拖一會兒,等到其他長老一起都來了,那這個選擇就隻有一個答案。
隻是,首席長老之所以稱作首席,就是因為他的實力在其他長老之上。
顧知非唯一的優勢在於首席長老根本不知道她真實的實力究竟有多少。
隻是顧知非並沒有能好好利用這點的機會。
大概是因為喪子之痛給首席長老造成的刺激太大,他甚至沒有給顧知非狡辯一句的機會,出手就是他的最強殺招。
反派死於話多的這個定律在他的麵前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他一心一意隻想要顧知非的命。
一瞬間,所有的壓力都來到了麵前,顧知非臉色瞬間雪白,腦子卻飛速轉動。
硬碰硬是絕對不行的,她和首席長老之間的實力還差得很遠。既然不能硬碰硬的話,那麼他們就可以比較軟實力。
顧知非的腦中瞬間有了主意,她覺得自己可以冒險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