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酸了(2 / 2)

江不宜心口好似塞了團棉花,望著座上人,張了張嘴又說不出,隻得應道:“聽到了。”

常少祖應了聲,又道:“今日之事,本尊不想再看到第二次,這把劍你從哪拿的,再放回哪兒去,以後不得再隨意進本尊房間。”

江不宜胸口驀地一疼,常少祖的語氣甚至算不上生氣,而是隨意,太過隨意,就好似打發路邊流浪的小貓小狗,而它們的死活與他毫無乾係。還不如責罰他一頓。

江不宜抬起頭,望著那一襲頎長月白,常少祖睫毛懶懶地垂下,與眼尾連成長長的流暢的弧線,烏黑的長發傾瀉在肩側,疏狂與清雅在他身上融合地恰到好處。

三日的思念與此刻遭到的冷遇疊加在一起,江不宜想念極了那個溫暖的懷抱和那抹讓他心安的蘭花香,一時鼻尖兒開始泛酸,眼眶也開始發燙。

常少祖掀起眼皮:“還杵著作甚?”

“師尊,我,我……”

“嗯?”

江不宜喉頭一疼,眼淚差點兒掉出來,他偏過腦袋:“我知道了,這就去。”

他好似躲著什麼一樣,站起身,匆匆拿起劍就走。

“等會兒,”常少祖放下了暖玉杯:“過來。”

江不宜脊背一僵,吸了下鼻子,牙齒咬著下唇,小手緊緊抓著衣擺。

他轉過身,耷拉著腦袋,往前邁了一步。

常少祖又說:“過來。”

江不宜又往前邁了一步。

常少祖掰開他抓著衣服手指,拽到自己跟前,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歎氣道:“這幾日有沒有好好吃飯?”

蘭花香爭先恐後鑽進鼻腔,江不宜眼眶一熱:“有……”

常少祖才隻說了一句,江不宜就猛撲進他懷中,聲音哽咽:“師尊下次帶上我,好不好?”

“你還太小,外麵危險。”

“我不怕危險!”江不宜頭埋在他的胸前,用力嗅著他身上的香氣,生怕他再消失似的,小手死死抓著他的衣襟:“不要把我自己扔在這裡,我好想您……”

常少祖將他抱到自己腿上,輕拍著他的背:“好了,哭什麼。”

他哪能看不出江不宜方才一副快委屈哭了的表情。

與虞淼比起來,江不宜簡直好哄到令人發指,他甚至都不需要弄明白他為什麼委屈。

常少祖隻抱他一會兒,便不哭了,又哄兩句,便乖乖離開了。

哪怕他耐心被虞淼磨得隻剩最後一點兒,用來哄江不宜也足夠了。

次日,天才剛亮,江不宜便被陪侍弟子叫起來洗漱了,直到被領進淨方閣附近的一個小亭子裡,看到亭中央擺放的兩方桌案,和趴在上麵呼呼大睡的虞淼,江不宜才明白過來,這就是師尊所說的“功課”。

請來的先生還是原來教他畫畫的那位,整堂課虞淼聽得極認真,一直在紙上寫寫畫畫,先生看著欣慰極了,結果走到下麵一看,氣得差點兒沒厥過去。她竟是比著先生的臉,畫了幅騎王八過海圖。

看著先生氣得發黑的臉,虞淼眼淚都笑出來了。

下課時,先生手指著她,氣得發抖,嘴裡直罵“爛泥扶不上牆”。

江不宜完成先生留下的作業時,綁著倆大蝴蝶結的小腦袋又悄悄湊了過來,看到他的作業後,驚訝出聲:“你居然畫得這麼好?是不是偷偷學過?!”

江不宜捂著耳朵,點了點頭。

虞淼立馬搬著小凳子坐到他對麵:“我還以為你們男孩子隻學劍術!”

“你不學劍?”

“師尊不讓我學。”

江不宜筆尖一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