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夜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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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手輕腳到了內寢,房間內昏暗一片,唯有窗外月光輕拂映照,他尋著那呼吸聲去,黑夜裡少女隱沒在床榻裡。

越是靠近,徐元白的心越是跳動的厲害,今夜,是他第一回見她,她曾在自己的記憶裡反複循環的出現,他卻是從未在現實中見過她一麵。

他剛至床榻邊上,恰此時天上烏雲散去,婆娑月光漸亮,透過了紙窗映到了少女床榻邊上。

照清了床榻上人的麵龐。

少女皮膚細膩柔軟,膚白賽雪,濃密纖長的眼睫乖巧垂落,她正趴著,像不大舒服,朱唇微微嘟起,柳眉也蹙著。

徐元白心“砰”跳的飛快,她那稚嬌的側容忽而像是穿進了他的記憶裡,頭疼之感猛然襲來,漫天大雪,她跪在雪中眼角落淚期期艾艾的記憶猛然侵來,讓他冷不防輕“嘶”一聲。

高大身形晃蕩,險站不住腳。

他扶靠在床柱上,靜了許久。

又來了,又來了,那詭異至極的記憶片段又封紛至遝來,記不起前因後果,反複出現的唯有麵前酣睡之人的嬌顏。

他眼神微暗,穩了幾息才堪堪緩過勁來,他俯身看她,細細端詳起她來。

柳眉微蹙,瓊鼻嬌挺,朱唇紅潤,脖頸脆弱纖長,再往下,是意外露出的片刻潔白。

他看的怔住,喉間吞咽了一下。

他是真的沒想到,夜探會瞧見如此春色。非禮勿視,他繼而轉眸挪開了視線。

忽而見少女紅唇輕喘,似做了什麼夢,他緩緩靠近,聽她囈語:“二……郎,救……救命!彆,你彆過來,彆回來!”

徐元白身型猛然一震,瞳孔微擴,一臉的不可置信的盯著她看。

心頭不免閃過一絲可能性,她或是同自己一樣,被那夢魘所擾?

亦或是,她也認識誰家男子,也叫“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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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後

那緊閉的窗榧又被推開,一道身影從窗前閃過,而後消失在夜間。

翌日早

阮瑤清疲累的被菱星從床上撈起,她撅了撅紅唇,靠在床沿邊上,仍閉著眸子,一雙潔白腳丫輕晃蕩著。

“哎呦,我的好姑娘,這都日上三竿了,還睡著呢。”

阮瑤清忽而鼻息間有股熟悉的淡香,她駑了駑鼻子仔細聞了聞,那香味忽而便淡了,實在是熟悉,但要說是什麼,又辨不清。

她閉著眼問道:“菱星,可是換香了?”

菱星聞了聞,除了她家姑娘的香氣外倒是什麼味也聞不著,她道:“該是新來的婢子將姑娘常用的熏香換了,這香味……”

還未說完,便叫阮瑤清打斷。

“換了吧,這香味我不大喜歡。”

菱星了然,轉身便將擺在一旁已燃儘的香爐送了出去。

菱星回來,卻又見她眯著睡了,人就那麼靠在床柱上,頗是無奈的與菱月相視一笑。

而後各自拿著衣裳鞋襪,替她穿衣著裝漱洗打扮。

直到坐到了廳上用膳,她才算是悠悠轉醒。

今日隻兄妹二人用膳,阮井然因著要南下,有庶務要安排,便早早便出了門。

阮言文替她盛了碗清粥放到她跟前,就見她又打了嗬欠。

她眼下是一圈青黑,麵色微白,一瞧就是昨夜休息的不好。

“昨夜沒睡著?還是擇床了?”

阮瑤清抬手掩唇,水眸滿是氤氳,睡是睡著了,確是睡的不好。

她懶懶的搖了搖頭,耳鐺被搖的輕晃,道:“睡著了,卻是做了一整夜噩夢。”

阮言文皺眉問她:“夢見什麼了?”

她拿起湯匙舀了勺,口吐不清含含道:“Nang”

“饢?”阮言文當她是要饢餅,伸手就幫她拿。

阮瑤清抬眸就見比她臉還要大的饢餅擺在她跟前,迷茫的眨了眨眼,待反應過來,一時忍俊不禁,笑了出聲。

“好端端的?你笑什麼?”阮言文莫名。

“大哥!我說的狼!山裡頭吃人的狼,哪裡是這被人吃的饢。”

這話一落,眾人皆是一愣,隨即皆是抿唇笑著。

由是菱星,忍的辛苦,身子也是顫顫。

阮言文也是一愣,隨後反應回來鬨了個笑話。

冷眼掃向憋笑的菱星,隻見她霎時收了笑,忙安靜低頭站著。

阮瑤清瞧見見,哼了他一聲喊道:“大哥!”

阮言文回神,眼風瞥向她正色道:“有夢症,應是心神不安,夜裡點些安神香,或會好些。”

阮瑤清乖巧的點了點頭,昨夜的夢,實在是心有餘悸,現在想來都是嚇極了。

那頭狼雙眼幽綠,一順不順的緊緊盯著她,張著個血盆大口越走越近。

她害怕,便不停的跑,那狼確是不住的追,一整夜,她便一直被那狼追著,那便也罷了,她跑累了,停下,那狼竟也停下。

整整一夜,沒完沒了。

晨起時,隻覺得疲累的很。

片刻後,阮言文擱箸,擦了擦嘴道:“我今日去請休沐,明日再陪你逛逛長臨。”

長臨有什麼好逛的?阮瑤清挑眉,心歎她前世著長臨街上她不知都逛了幾許,早沒了半點新鮮趣兒,哪裡需要人陪著?奈何這話卻是不能說與阮言文聽。

誠然,她也實在裝不出什麼好奇模樣,這長臨街她太熟,怕就怕在,偶不甚露出點什麼,讓阮言文瞧出來,她可解釋不清目下所有發生在身上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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