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嘟囔了幾句後,保姆趕緊去乾活。
祈浣保持著隱身狀態,帶著璿凝一起,跟在保姆身後進了莊園大廳內。
大廳裡人來人往,保姆走向旁邊的小過道,那邊是專供保姆廚師通行的地方。
祈浣神識掃過,找到甄真身體所在的位置。
奪舍甄真的那個鬼魂正在樓上發脾氣。樓下大廳裡沒有主事的人,來賓們搞不清楚狀況,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聽他們話裡的意思,似乎都很不看好這樁婚事。甚至有幾個人言語中透著不屑和嘲諷。
甄真小聲問:“我爸媽沒來嗎?”
“你媽媽在樓上呢。”祈浣把袖子裡的甄真保護好,領著璿凝順著樓梯上去。
到樓上走了沒幾步,聽到一陣罵聲。聽起來像是甄真的聲音。幸虧這裡不是一樓,否則讓客人們聽見這動靜,甄真的臉就被那奪舍的人給丟光了。
從二樓路過的保姆和侍者們臉上都沒什麼表情,應該早就已經習慣了甄真罵人。
甄真委屈的哭著說:“我聽到我媽說話了!嗚嗚嗚……”
“是誰在罵人?”璿凝聽不到甄真說什麼,她問祈浣,“是奪舍甄真的人嗎?”
在這裡說太多沒有用,祈浣直接帶人進了那個房間。
房間裡,有幾個人在牆邊坐著。其中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低著頭抹眼淚,有人正在安慰她。
而奪舍甄真的那個鬼魂,氣衝衝的站在中間抱著胳膊,眉毛高高挑起,惡聲惡氣的罵:“哭什麼哭!你難道是白拿我家的錢嗎?被我罵兩句就受不了了?我給了你錢的!你現在就是我家的奴仆,我想怎麼罵你就怎麼罵你!”
甄真的母親不太高興,臉色難看的勸道:“真真,你不要罵人。媽媽怎麼教你的?要有禮貌。”
“有禮貌?”那魂魄不屑道,“有禮貌也不衝她們禮貌啊!她們不就是衝著錢來的,既然是來掙錢的,我也給錢了,就可以罵她們!”
甄真的母親臉色蒼白,張張嘴,沒說出話來。
她接受不了女兒變成這樣,也接受不了女兒的訂婚對象。現在女兒對她這種態度,她眼前一黑,隻能揉著額頭說:“你要是不滿意,咱們就換人,讓她們走吧。彆為難她們了。”
那個鬼魂撇撇嘴,十分惡劣的說:“不行!哪兒這麼容易讓她們走?給我設計的造型我不滿意,還想走?”
“今天你要訂婚的。”甄真媽媽有氣無力道,“下麵的客人們還在等著,真真,不要浪費時間了,好嗎?”
“哼。”魂魄神情猙獰的瞪了正在哭的女孩子一眼,“一個化妝師,化妝化成這樣,還有臉哭?”
化妝師被罵的實在是受不了了,抽噎著說:“甄小姐,你不能這麼罵人。你太不尊重人了。那個妝是你自己挑的,我勸過你,說過不適合你了,是你不聽。”
“尊重?”魂魄不屑的嗤笑一聲,“你也配讓我尊重?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甄家的獨生女,甄氏集團未來的主人!就你也配讓我尊重?沒有公主命還偏偏得了公主病。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化妝師愣了半天接不上話,她身邊的助理也傻眼了。
進這一行這麼多年,還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主顧!
化妝師滿肚子的眼淚沒地方哭,這通交道打下來,她是知道這位甄小姐不是個東西了。這人又不肯放她走,她也不知道還要在這裡挨多久的罵。
好在這時候有個男人從外麵來了,打斷了尷尬的氣氛。
男人身材有些臃腫,五官沒什麼特色,他的額頭和下巴突出來,就顯得臉是凹下去的,眉毛稀疏,頭發也不多,甚至還有抬頭紋。
總而言之就是個平凡甚至有些醜的人。但是仗著年輕,再加上剛才打理過,猛地看上去沒有醜到不堪入目的地步。
男人開門進來,一見裡麵情況,問:“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吵起來了?”
化妝師沒敢說話,奪舍甄真的那個鬼魂委屈的說:“豪誌,你怎麼才來啊。她給我化的妝不好看,我罵她兩句,她還不樂意了。矯情。”
男人笑起來:“真真,今天是咱們訂婚的好日子,我特意請人算出來的!乾嘛因為這種低賤的人耽誤時間?快換個化妝師,一會兒咱們還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