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隱忍(1 / 2)

晉擎從未對女子有過這般不一樣的感受,他竟一時形容不上心頭翻攪的是何等情緒,在桑九小姐說完自己想說的正準備告辭,晉擎沒打算多留,可仍有話要問一問。

“九表妹可在夢中夢過我?”

他倒是破天荒地被一名女子困擾了一宿。

那個夢裡,她被他壓在身下,紅唇緊咬,隱忍的表情,十分迷人,他鮮少失控,卻被她的樣子所惑,不知疲憊地戰了又戰。

就算入了蠱似的匪夷所思,也不該唯他一人這般。

晉世子在兒女私情上頭一回有了興致,如他一貫的性子,並不想隻有自己一人入局,而他夢裡的姑娘在現實中卻冷眼旁觀,對他毫無感覺。

男人問這樣的問題,其實過了,若是定了親的男女關係,私底下這麼問,還能勉強接受。

可兩個並不相關,也沒打算有所牽扯的人,這樣問,就是失禮,冒犯了。

董氏更是沒想到晉擎這種樣樣周到處處體麵的世家公子,居然會問一名閨閣女子有沒有夢到過他,實在是離了大譜。

按耐不住,董氏正要開口,卻被桑柔拉住了,先出聲道:“世子這麼問,叫我如何回,世子將來娶了妻,問問自己的妻就知道了。”

她確實夢到過男人,但不是現在的他,而是將來的他,但無一回是讓她愉快的好夢,每回夢醒,總要鬱鬱一陣。

她不知道他這樣問有何意圖,又是否,他也同她一樣,但他的種種表現,又不像是有著兩世記憶的樣子。

桑柔更不想冒險試探,惹來男人更多的關注,她帶著母親起身,朝晉擎施了一禮。

“表哥恩情,我自當銘記,待到表哥將來大婚,必備上厚禮,賀表哥大喜。”

晉擎卻不再言語,沒什麼情緒地望著禮節到位卻又格外冷漠疏離的少女。

她不僅一點都不想,還急欲同他撇清關係,他就那麼可怕?

終究,晉擎意味深長地道了最後一句。

“表妹想得深遠,但來日方長,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變數。”

走出清暉園,董氏仍恍若如夢,半清醒半迷惑,是她老了,跟不上現在少年人的思想,還是他們變得太快,叫人摸不著頭腦。

董氏經不住地偏頭,看向依然氣定神閒的女兒:“世子那話,到底何意?”

桑柔故作不解:“世子心思深沉,城府不是我們能想象的,他是何意,女兒又哪裡能明白。”

董氏卻突然悟了一下,內心五味雜陳,頗為複雜地瞧著女兒,卻又說不得什麼。

桑有為休整了一日,人也清醒了大半,去到後院尋董氏母女,卻被告知她們出門了。

桑有為問她們去哪了,丫鬟支支吾吾地,說夫人不讓說,顯然不準備讓桑有為知道。

沒法子,桑有為隻能等,飲了差不多兩壺清茶,上了好幾回茅房,終於等來了心心念念的一對母女。

“你們這是去哪裡了?讓我好等。”唯恐二人出事,桑有為提著心,惴惴不安,見到母女倆完好無缺地出現,方才放下了心。

董氏見到罪魁禍首,更是沒好氣道:“還能去哪,自是給你收拾爛攤子去了。”

桑有為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急道:“要你們女兒家收拾什麼,再說了,□□,也沒什麼不對,琢琢不願意,難道是假的,不把話說絕,人家還以為我們欲擒故縱,放長線釣大魚。”

這麼一說,倒也有點道理。

但董氏還是氣:“虧得晉世子不是個計較的人,不然,如鄧世充那等為了霸業連自己老丈人都敢殺的狂徒,明日這時候,我們就得燒香來看你了。”

桑有為也知自己過了,麵色訕訕,摸了摸鼻頭,賠笑臉哄妻開心。

桑柔一旁看著,默默彆開了眼,不忍直視。

有男人哄,董氏也氣不了多久,捶著男人胸口問:“琢琢未來夫婿,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的心神,給我挑個最好的,不說有多權勢,但一定要疼她愛護她,事事以她為先。”

要做到這,其實更難。

但董氏顯然受到了女兒影響,寧缺毋濫,不將就。

桑有為有被難到,他是男人,深知男人劣性根,他自己這個例外同人應酬時沒少被人笑話,說他懼內,連個歌姬都不敢碰,不算個真男人。

如魚飲水冷暖自知,董氏的好,隻有他懂,他也不想對外分享。

為了安撫董氏的情緒,桑有為隻能一口應下,腦子裡已經走馬觀花地開始挑人。

認識的是多,然而能讓女兒依靠終生的,卻數不出幾個來。

次日,老夫人把桑有為一家三口都叫去瑞福堂用早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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