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太陽還未升起,阿斯塔波處於一天當中最涼爽的時候,大概隻有15攝氏度左右。
阿斯塔波半島,城市西邊5公裡,靠海的一處磚瓦廠。
在龍女王的鼓勵下,排骨男博格巴從廠房內推出一輛工人運輸泥磚的板車。
板車上堆著厚厚一層枯黃乾燥的稻穀秸稈,穀草裡有八個菠蘿大的壇子,四個棕色陶罐,四個透明玻璃罐。
四個玻璃的,兩個裡麵裝了半罐綠色液體,另外兩個卻是滿滿當當,連一個氣泡也沒有。
野火!
博格巴推著板車從廠房內緩緩走出,來到晾曬泥磚的紅磚台階邊。
嗯,紅磚燒製過程比較繁瑣。
必須先挖粘性泥巴,再在泥巴裡參合煤炭灰,等把泥巴壓入模具,切成泥巴磚塊,也不能立即送入窯洞。
泥巴磚塊必須向在通風的空曠地陰乾,不能暴曬,得在泥巴磚塊上蓋一層防水的油毛氈,然後在油毛氈上覆蓋一層防曬的草簾子。
泥巴磚塊不能隨便放在地上,必須用紅磚砌成高出地麵一掌寬的台階,防止下雨時被水浸濕底層磚塊。
也因此,在磚瓦廠外麵,有一排排一米寬、上百米長的紅磚台階。
等泥磚乾透,變硬,才會運入窯洞,疊碼在一起,在撒上一層煤炭,封閉窯門,從上方的煤炭加料口點燃磚窯。
此時,一部分泥磚已經運走,在廠房外空出一長排紅磚台階。
唔,也沒全部空出來,由七個一米寬兩米長的泥磚牆隔出間隔十米的“單間”。
在一眾人的注視下,博格巴帶著拆彈專家上場的凝重表情,輕手輕腳,卻行動迅捷地把板車裡的壇子搬出來,擺放在紅磚台階上。
也許經常練習護道絕技“走火堆”的緣故,博格巴速度非常快,短短半分鐘,就把八個壇子擺在隔開的台階上。
不過這還沒有結束,博格巴臉上的神情反而更加嚴肅,就好似到了“剪斷紅線還是藍線”的關鍵時刻。
他從板車上取出一個30公分高的青銅三角支架,支架下連著一個網兜。
廠房門口,屋簷下,伍德**師看看天空,一輪紅日在東方冒出眉梢,他心中大急,忍不住叫道:“快點,太陽要出來啦!”
博格巴也抬頭往東方看了一眼,額頭立刻滲出一層冷汗。
動作又加快的三分,同時也更加小心翼翼。
他先把壇子裝在網兜裡,又輕輕將網兜掛在三腳架下。
如此,一共四個三腳架,掛起四個壇子,兩個玻璃,兩個陶罐。
然後,他還在壇子上連接一根長長的繩子,把繩子牽到旁邊...兩米開外的泥磚牆。
嗯,一排排陰乾泥磚的台階間隔兩米,方便板車進出。
就在擺放壇子的隔壁台階,還有高一米三的泥磚牆沒運走。
不過泥磚上易燃的油毛氈與草簾子都掀開,仍在一邊。
四個臉上塗抹褐色膏油、身披板甲、頭戴鐵盔的火法師,就站在泥磚牆後邊,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從博格巴大師手中接過繩子。
“呼——”這下,博格巴長舒一口氣,臉上鄭重的表情變為輕鬆。
“陛下,搞定!”他跑到屋簷下,笑著向太師椅上的龍女王彙報。
“那就開始吧!”
丹妮一揮手,躲在泥磚牆後邊的火法師開始有節奏的拉動繩子,隔著一條泥道的紅磚台階上,四個掛在三腳架下的壇子輕輕晃動。
女王座椅兩邊站滿了人,除了五十個火法師,還有十來個學者,連白騎士、老伊蒙、拉蕾薩、提利昂、小伊耿、克林頓等人也翹首觀望。
紅日漸漸升高,紅色的朝霞變成金色的晨光,氣溫緩慢升高。
提利昂鼻尖冒汗,忐忑道:“是不是有點多?一個壇子能裝四五斤野火呢!”
“多啥?這種小壇子,已經是巨龍轟炸機最小當量的‘火油彈’了。
你是沒見過我奪取龍石島時,使用的巨型炸彈,與水缸差不多大,甚至可以給你當浴缸用。”丹妮隨口道。
“野火不是火油,比火油強幾十倍。”提利昂強調道。
“如果它不比火油強,我|乾嘛費儘心思折騰它?如果減少野火當量,讓野火罐與火油罐一樣的燃燒效果,我還不如直接使用火油,至少更安全。”
提利昂啞口無言。
此時,小惡魔換了一身衣服,胸口繡有黑龍的金框T恤。
最近幾天,龍女王雖沒參加克萊昂的審判,卻也沒閒著。
組建“皇家巨龍法師團”,在阿斯塔波與彌林兩地修建野火煉製基地;去彌林、凱淵、阿斯塔波,參加了幾場“農業生產大躍近”;改革馬人戰術,更換牛馬品種;對奴隸灣的政|府機構進行優化調整......
她非常忙,忙的沒時間與大侄子交流感情。
在優化政|府人員職權的時候,丹妮還對官員職稱進行了改革:設立七品官銜製度,統一政|府人員服裝。
小惡魔此時T恤上的黑龍圖案,其實是補子。
就像中國古代官員的“衣冠禽獸”,文官的官服將禽鳥作為補子的圖案紋樣,用來彰顯文官的賢德;武官的官服是以猛獸作為補子圖案,以此彰顯武官的威儀。
不得不承認,與衣冠禽獸的大天朝朝會相比,西方國家衣服隨便穿的議政會議的逼格低了十幾個檔次,看著像在街頭麻將館聚會的大爺、大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