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丹妮去魁爾斯時,城市守衛離城迎接,他們騎披著斑斕色彩毛毯的駱駝,坐在鑲嵌寶石的鞍座上,清一水的紅銅鱗甲,紅銅長吻盔,腰挎青銅彎刀......
美麗奢華,浮誇不適用。
她很看不起他們,直到在阿斯塔波遇到吉斯人的黃絲披風。
原來,強者都是被弱者存托出來的。
之後幾年,丹妮便一直看不起黃絲披風,認為他們最爛,爛到無可救藥,直到幾日前,她突襲魁爾斯。
原來,強者真是被弱者存托出來的。
黃絲披風至少敢拚,能拚,願意拚;在龍女王騎龍突襲過那麼多城市後,駱駝騎兵竟連弩機陣都沒組建,甚至沒人值夜——他們沒進入戰備狀態,還是日常混日子。
沒的說,趁著夜色,龍女王第一波就燒了存放弩機的倉庫。
第二波,龍炎如九天瀑布,清洗駱駝騎兵的營地——王宮內配備一座寬敞校場、裝飾異常華麗的建築群。
然後,她開始為所欲為。
——為了應付隨時可能到來的龍戰,丹妮帶瓦鋼錠回到阿斯塔波後,就召集全城鐵匠,將重新熔融的瓦鋼鍛造成鱗片。
到丹妮襲擊魁爾斯那日,鍛造出的鱗片足有三百斤,勉強可以為大黑與小白組裝兩條肚兜鎧。
所以,隻要不冒險攻擊敵人的艦隊(戰船裝備有弩炮與蠍子弩),她真的可以在失去弩機的城市裡為所欲為。
“完全是為所欲為,她就帶著兩條龍,從入夜開始,燒到第二天黎明,七八個小時,沒人去阻擋她。
甚至,她還有閒情逸致,掠奪了王族與商人家一共三十五柄瓦鋼劍!”崔格看著信箋上的內容,難以置信道。
“魁爾斯這麼弱嗎?”蛇蜥群島的海盜王眼神閃爍,嘟噥道:“早知道我就......”
“哼,整個魁爾斯海峽超過一千公裡,卻從無一支海盜敢進去。”
似乎猜到海盜王的心思,也是為了讓眾位代表不小瞧魁爾斯,劄羅冷冷道:
“駱駝騎兵屬於王族,總共也就八百人,幾百年來從無外敵,幾乎廢掉。
可魁爾斯的防禦重點在大海。
隻城市艦隊,就不比布拉佛斯紫帆艦弱,更彆提我們十三巨子和碧璽兄弟會、香料古公會都有武裝商隊。
我此時統領的盟軍第三艦隊,不就以十三巨子護衛艦為班底打造的?
就連那等瘋狂的魔龍之母,不也隻焚毀我們的商船,而不敢去停靠戰艦的碼頭撒野?”
眾人聞言默然。
淵凱戰神沉吟著道:“現在怎麼辦?除了少數人跑得快,僥幸躲過一劫,王族與豪商死傷大半。
即便前次逃過一劫,今後呢?萬一龍女王再去魁爾斯......”
“唉,這也怪我們,”劄羅歎息一聲,緩緩道,“我們一直打壓王族,不允許他們掌控過於強大的駱駝騎兵。
至今,騎兵還在使用青銅武器。
也許,該變一變了。
王族的權利繼續限製,但城市衛隊必須發展起來。
先就近在碼頭在招募一批傭兵,再從自由民中挑選壯勇慢慢培養。”
“總算,我們也有收獲。”托洛斯代表皮爾洛笑了。
“遺憾客立了大功!伊耿·坦格利安被刺殺,八成不能活了,所以丹妮莉絲才惱羞成怒,火燒刺客公會。
唉,還歪打正著,碰到不設防的魁爾斯。”崔格又歡喜又懊惱。
倘或魁爾斯防範嚴密,即便遺憾客被一鍋端了,可對掉伊耿也是值的。
“不過,經此一事,世界各大刺客組織驚懼,甚至城邦統治者也會嚴令禁止領地內的刺客接與龍女王有關的單子,報複太快,太狠,太冷酷。”薩內蒂皺眉道。
龍女王火燒魁爾斯之後,當然要發動輿論攻勢,讓魁爾斯老百姓、讓全世界明白她的決心:敢傷害我的寶貝侄兒,我就要他全家的命!
不過有些遺憾,她的寶貝侄兒沒死成。
老伊蒙的能力當真不用懷疑,他配置的獅身蠍尾獸毒解藥起效了。
第二日早晨,伊耿便悠悠醒來。
隻一點,伊耿中的是混毒,除了讓心臟停止跳動的蠍尾獸之毒,還有慢性毒藥,寡婦之血。
“嗷嗷,我想小便,我肚子脹,我忍不住了,我......姑姑救我,伊蒙師傅救我,我難受死了!”
伊耿抱著鼓脹成皮球的小肚子,撕心裂肺地哀嚎。
就連腰側縫合好的傷口都迸裂開,滲出絲絲鮮紅與紫黑混黑的血液,看著異常淒慘。
寡婦之血非常惡毒,因色澤豔紅如血而得名,中毒者會大小便同時閉塞,不出數日,將因人體自身排泄物無法排出,肚皮爆裂而亡。
“既然知道中了寡婦之血,就少吃東西,少喝水,至少能多堅持幾日。”丹妮無奈道。
這個世界的武力非常低,看著像普通中世紀,但奇物異獸卻會時刻提醒你:這真是個奇幻世界!
對寡婦之血,她也無可奈何啊!
“我難受,我快死了,我肚子要爆炸了!”伊耿隻顧嚎叫,人快失去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