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裡尼奧將裝著龍蛋的盒子遞給身邊仆人,拍去托卡長袍上的煙灰,淡淡道:“奴隸女王終於憋不住,要攻城了?”
“不,馬人不見了!”
“什麼?”
“一直守在東、南城門外的馬人探騎消失了。”
淵凱並非一座完全四方形的城市,它的北麵與西麵沿著弧形海岸線修建,兩邊都有碼頭,城市隻在東、南兩個方向開了城門。
之前幾,馬人騎兵一直守在的城外500米的地方,堵住了淵凱陸地上的通道。
“既然他們離開了,那便立刻派探馬出城,打探對方營地的情況!”大賢主皺眉道。
“格拉茲旦將軍早就派人去看了,之前在大道上修建攻城車的民兵也消失了,對方營寨緊閉,營地外一個人也沒櫻”
“這......格拉茲旦和襤衣親王怎麼?”大賢主急忙問道。
“他們拿不定主意,才讓我來請您。”士兵道。
上次騎兵突襲,結果正中龍女王全套的失敗陰影,一直籠罩的淵凱城眾將士心頭。上午,馬人探騎消失,中午時,發現淵凱城外大道上的民夫也不見了,一群人討論了一下午也沒做出應變之策。
隻傍晚的時候,幾名拿了安家費的傭兵冒險靠近“北伐解放軍”營寨右側,結果......
“賢主閣下,對方的營寨附近壓根沒人守衛,我們趁著黑一直潛伏到敵營左側牆根,卻發現遠看是高大木樁的圍牆,壓根隻有一層薄薄的木板。“一個1.5米高的個子黑人傭兵道。
格拉茲旦悚然,瞥了‘新次子團’團長齊達內一眼,問:“你的意思是,奴隸叛軍的營寨隻是個樣子貨?”
“比樣子貨都不如,我試著用匕首劃了一下,直接開了個碗口大的洞。”另一個中年漢子古怪道。
齊達內還一臉茫然,老劍詩趣佐變色道:“該死,我們被騙了,龍之母故意將我們帶到營地大門處,而整個營地隻有大門是真的,其它地方......”
“可為什麼呢?”襤衣親王麵色凝重道。
“你們可進營地查看過?一共有前中後三座營地,綿延10公裡。”格拉茲旦連忙問那兩個探子。
“我們哪敢進去?從孔洞可以看到營地裡站滿手持長矛的士兵。對方似乎嚴陣以待,大晚上,連篝火都不點燃,不知在乾什麼。”黑瘦子心有餘悸地叫道。
“該死,他們肯定在等我們去偷營!”格拉茲旦脫口而出。
“原來如此,故意讓我們發現營寨的脆弱,然後......”襤衣親王起初也麵露恍然之色,還出言讚同格拉茲旦的判斷,但話了一半,卻又突然愣住。
“如果發現營寨虛弱,我們會去偷營嗎?或者,我們敢去夜襲對方嗎?”他環視周圍人一圈,反問道。
“這......”格拉茲旦漲紅了臉,你這個低賤的傭兵頭子,怎麼話呢?如果發現對方的破綻,堂堂鷹身女妖之子,難道連敢偷雞一波都不敢了?
好像的確不敢......
接著,他又沮喪地想。
雖然隻與龍之母交手兩次,但兩次短暫交手的後果太特麼可怕,對方年紀輕輕,戰陣技巧卻如馬行空,讓人完全跟不上她的節奏。
他格拉茲旦可是當了10年鐵軍團聯隊長,征討過多少海盜與土匪?
海戰、陸戰的經驗都豐富無比,而那個女人......似乎還是文盲來著,一直在流浪,連學都沒上過,這......
“那我們到底偷不偷?”齊達內弱弱問道。
“這......”襤衣親王、艦隊長、格拉茲旦、大賢主......現場所有將領都猶豫了。
“問題在於,龍之母想不想讓我們偷營,我們必須反其道而行之!”丹佐麵色凝重道。
“那她想不想?”七八個人異口同聲問道。
丹佐麵色開始扭曲,好一會兒才艱難道:“我,不知道......”
“既然猜不透,那便不猜唄,“屎男亞讚在一邊涼涼地,“事情明擺著,如果智慧有重量,咱們一屋子人加起來也不足人家一半重。
既然如此,我們就儘量打呆仗、打死仗,按照原計劃固守城池,就當沒發現馬人消失了。
彆老想著奇襲、偷雞之類的高技術活計,你們玩不過她啊!”
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看向屎男,有人鄙視,更多的人卻表達了讚賞之意。
這個淵凱首富雖嘴巴與屁股一樣臭,但人家能成為首富,還真有點兒過饒智慧。
大賢主與幾名統領聲商談了一會兒後,大聲宣布道:“就這麼辦,大家回去安心睡覺,外麵發生什麼我們也不用理會。
隻要穩住人心,穩守城防,不要慌,也不要急,我們便贏定了。”
可惜,他想多了。
很多時候你想裝縮頭鳥都辦不到。
夜晚十點左右,陸陸續續一百多隻信鴉飛到淵凱,統統都在述一個消息:今中午,龍女王率領五萬大軍奇襲彌林,我們......完——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