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狗叔(1 / 2)

“當年勞勃要對丹妮莉絲斬草除根,派席爾建議雇傭無麵者時,還是我,以價格太貴給勸阻了。

早知今日,就找鐵金庫賒賬了,反正不是我的錢。”

指頭叔是真心委屈啊!

想他縱橫七國幾十年,算計過無數人,唯獨沒對龍家出過手——呃,沒機會。

偏偏那女人大嘴巴,把這個死而複活的幽靈引到他這兒來......

“行了,天色不早,你該上路了。”

話到這兒,石心夫人回過頭,對守在門口的高大女人道:“米亞,這裡交給我了,你走吧!”

“是,夫人!”米亞行了一禮,提著鐵錘離開大廳。

米亞·石東,勞勃與艾德還在艾林穀當養子的時候,與一位穀地民婦生下的私生女。

她隻大概記得父親的大致長相,也知道自己是私生女...呃,都姓石東了,當然是私生女。

但她不曉得自己老爹是國王。

除她之外,其他人都知道。

因為身份的特殊性,米亞在穀地的地位也有些特殊。

日常若有客人訪問鷹巢城,她會作為導遊,帶領客人通過在懸壁上開鑿出的險峻石階窄道。

也因此,米亞有機會認識凱特琳,並建立還不錯的關係。

鷹巢城中所有的新鮮食物,也全由米亞趕著騾子,從穀地帶上來。

故而,指頭叔被塞進麻袋,充作大南瓜放在騾子上,穿過數道關卡,沒引起侍衛盤查。

當然,能悄無聲息把指頭叔帶入鷹巢城主廳,更重要的原因是凜冬已至,鷹巢城裡的仆人多移到月門堡,山頂城堡隻留下少量的老人看守庫藏。

主堡大廳更是一個人也無,叫破喉嚨也沒人聽到。

指頭叔猜測,自己會被眼前幽魂丟下月門,便怨憤道:“讓米亞殺我也成,為何非要親自動手,還使用這麼殘忍的方式?

無論我做過什麼,我對你的愛那麼深、那麼真,你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一點感覺也沒有?”

石心夫人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一邊解開鬥篷脫下,一邊說道:“你愛我那麼深,那麼真,還逢人便說奪走我的紅丸,今日便回報你的厚愛,讓你夢想成真!”

悲憤大嚷的指頭叔忽脊椎一涼,瞪大眼睛,看著衣服消退的凱特琳,驚恐道:“你,你要,做什麼?”

脫去衣服後,廳內沒出現一位妖|嬈的美婦,反而多了一頭怪物。

皮膚如凝固的牛奶般蒼白,無一絲活人的光潤,曾經厚實的棗紅頭發掉落一半,僅剩的幾縷長發也乾枯如茅草,灰白如死人的骸骨。

她雖複活,但身上的傷口並未痊愈,就像咬掉一口蘋果,餘下的創口不會長回去,隻留下乾涸的血塊,甚至露出肌肉下的青色筋膜與白的骨頭。

偏偏她在河裡泡了幾天,屍體被魚蝦啃得坑坑窪窪。

如同披了人皮的山魈,但那人皮是從一具死亡多日的腐爛女屍上剝下來的。

指頭叔幾乎嚇閉過氣去,連聲高呼:“不,凱特琳,你不是這樣的人,彆——”

石心夫人偏不如他意,還專門提著一盞油燈,把自己美好的身子展現給指頭叔看。

指頭叔一隻手撐地,使勁往後退。

石心夫人嘴裡赫赫有聲,似乎在笑,輕鬆邁步跟上。

“凱特琳,彆衝動,想想艾德,想想珊莎,你是高貴的奔流城大小姐,是雍容典雅的臨冬城公爵夫人。”

指頭叔徹底慌了,竟一邊拿語言相激,一邊往月門洞蹭了過去。

鷹巢城橫跨兩座山峰,故而中央的主堡懸在幾百米高的半空,城堡修築者還將大廳地板的中心位置鑿穿,設置一道門,也即是月門。

跳下月門洞,就等於跳下幾百米高的懸崖。

指頭叔寧願自|殺!

可石心夫人早把善良與寬容留給拉赫洛,對無辜的普通人尚且能下死手,更何況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大仇人?

她直接提著他的斷了膝蓋的那隻腳,在指頭叔殺豬般的嚎叫聲中,將他拖了回來,然後扯開他身上的衣物、毛毯,無視他的激烈掙紮與哀求,給他灌了一大瓶森林女巫配置的劣質春、藥,等一會兒,硬茬茬坐了下去......

“Oh,no——”指頭叔如杜鵑啼血,老猿哀鳴。

無可奈何的承受......

他閉上雙眼,痛哭流涕。

下麵的火熱也不能溫暖石心夫人的心,她冷酷的看著他痛苦扭曲的臉,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你是艾德的妻子,彆這樣......”被一個地獄爬出的魔鬼壓在身下,指頭叔徹底崩潰,像個孩子似的哭嚎起來。

“艾德,艾德,艾德......”石心夫人乾涸的眼眶流不下淚,隻滲出一串暗紅發臭的鮮血,絕望大笑道:“睜開眼睛看看我,這幅惡魔一般的樣貌,還怎麼去見艾德?

我的艾德,哈哈哈......

他在眾神的天堂裡享受榮光與蜜酒,我卻連七層地獄也去不了,七層地獄屬於七神,我卻要去一個從來沒信仰過的異神的地獄。”

“都是你,你的錯!”石心夫人使勁動幾下。

指頭叔感覺自己落在一個蚯蚓與毒蛇構成的沼澤裡,冰冷,黏膩,腐爛,身體不受控製地往下陷,沒過頭頂。

無數長長的蚯蚓順著毛孔往皮膚裡鑽,往肌肉裡、靈魂裡鑽......

他像死人一樣躺在地上,瞪大黯淡無光的眼睛,沒有焦距地看向天花板,嘴裡喃喃道:

“學士們做得對,我們普通人需要沒有魔法、巨龍和神靈的真實世界。”

見他這樣,石心夫人嘶嘶怪笑,收獲巨大的複仇之後的快|感。

但她的心就像開了個無底洞,無論什麼令人怡悅的情感灌入,都會立即順著窟窿流向不知名的地方。

反倒是仇恨、怨毒、嫉妒等負麵情感,常駐心間,塞的滿滿當當。

她永遠無法快樂,她在人間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唉,我該回地獄去了,珊莎,再見,瑞肯,對不起,布蘭,你在哪,艾莉亞,你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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