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妮對侏儒還真沒**,完事兒後,也不溫存,披上白色祭司袍,重新恢複聖潔祭司模樣,麵色冷漠地離開了臥室。
“該死,史坦尼斯壞我大事!”
不知過了多久,書房傳來傑妮憤怒的咆哮。
臥室與書房都是地下洞窟臨時改造,沒有安裝厚實的木門,隻掛上一條布簾,故而窩在床上休養生息的侏儒被吵醒了。
往日,因為“裡奧”不學無術的人設,侏儒儘量不去乾涉傑妮的工作。
但“史坦尼斯”這個名字太刺-激神經,他有些忍不住了。
扶著牆,腳步虛浮地挪到書房外,侏儒小心翼翼問:“什麼事?從來沒見你發這麼大脾氣。”
“的確出大事了,史坦尼斯言而無信,坑害了襤衣親王,然後......”
本以為傑妮會趕他滾,卻不想她還真回答了,那他也打蛇順杆爬,掀開布簾鑽了進去。
“唉,原來伊耿是伊利裡歐的兒子。”她苦笑道。
“什麼?”
這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把侏儒給震傻了。
侏儒失聲驚呼,卻沒引起傑妮懷疑,實在是,初次聽到這條消息,她也是這般震驚。
“......伊利裡歐便主動把伊耿的身份公之於眾。”傑妮沒將信箋交給侏儒,卻也因為太過心煩意亂,把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這可真是......”侏儒嘴角抽搐,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太諷刺了,事情的真相隻有瓦裡斯與伊利裡歐兩人知道,隻要他們不說,即便其他人懷疑也沒證據,偏偏伊利裡歐自己把秘密暴露了出來。
好一會兒,他踟躕著問:“那個伊耿,現在怎麼樣了?”
辦公桌後方的傑妮以手扶額,煩躁道:“我管他去死!失去丹妮莉絲侄子的身份,他一文不值。”
——不僅一文不值,還有生命危險!史坦尼斯、龍女王、道郎親王、穀地與風暴地貴族,都不會放過他。
還有北境......
也不知他的小妻子珊莎會什麼反應,以她的驕傲,隻怕......
侏儒獨眼中有擔憂之色一閃即逝,不過他沒再打聽伊耿的情報,反而順著話頭問:“伊耿即便不是假貨,對我們又有什麼用呢?丹妮莉絲肯定不傻,不會受到要挾。”
“你怎麼來到這的?”傑妮問。
“坐船,結果在海峽遇到惡龍之母的劫掠隊,然後被俘——”說到這兒,侏儒心臟漏跳半拍。
忽然間,他有些明白傑妮的惡毒用心了。
但轉瞬間,他很自然地露出癡傻的茫然表情,疑惑道:“被俘後是我叔叔把我贖回來的,怎麼了?”
傑妮的視線一直放在桌麵文案上,並沒注意到侏儒一瞬即逝的破綻,隻歎口氣,無奈道:“你是被贖回來的,那麼伊耿能不能贖回去?以伊耿的身份,丹妮莉絲一定會親自出麵。
接下來便簡單了,我們約好贖人的時間與大致地點,等丹妮莉絲的巨龍落在地麵,哼......”
——果然被我猜到了,這女人好狠!如果龍女王真沒防備,八成就直接栽了。
可惜她不可能沒防備。
沒防備能讓我到這兒來?
心裡這樣想,他也問了出來:“白騎士與血盟衛都可以代表丹妮莉絲。贖回人質的小事,她沒必要親自出場。”
“嗬嗬,你以為我隻這點手段?”傑妮冷冷一笑,“我們之前在做什麼?
如果伊耿真是她的嫡係血親,加上他還當過國王,以他為媒介施展血巫術,傷不了丹妮莉絲,也能令她頭腦昏聵、決策失誤,等她露出破綻......哼!
彆忘了,我們瓦雷利亞就是靠血巫術起家的。”
“真的假的,頭腦昏聵?”侏儒嘴角抽搐幾下,“太虛幻了吧?”
“人由肉身與靈魂組合而成,既然有針對**的詛咒,為何沒有針對靈魂與神誌的詛咒?
事實上,針對靈魂的詛咒才是主流。”傑妮淡淡道。
“有道理......”侏儒心中一動,問:“我聽說,有亞夏縛影士能用吸收國王之血的水蛭詛咒另一位國王,但另一位國王雖死了,卻是死於敵人之手,到底是詛咒的效果,還是意外?”
“你信不信命運?”傑妮不答反問。
“我不信。”侏儒搖頭。
傑妮悵然歎道:“但命運真實存在,沒有命運,何來預言?所謂預言,即是對命運之河一角的窺視。
所有人的命運都在命運之河彙聚,從來沒人可以改變命運,如果他真的改變了命運,隻能說明之前窺視到的命運是虛假的。”
“你這樣說,那命運還真沒法改變。”侏儒嘴角抽搐道。
“你不懂,我並非玩文字遊戲。”傑妮搖搖頭。
忽然,她瞥見桌麵上爬行的小甲殼蟲,便指著它問:“我想,你一定能猜到它接下來的命運。”
侏儒若有所思道:“被你摁死,被我摁死,繼續被我們無視。但這裡你說算,所以它的命運在你掌握中。”
“不錯嗎,你也不像大家說的那麼蠢笨,”傑妮欣賞地看了他一眼,“它至少有你說的三種命運,但我注意到它,並決定做一種選擇時,它的命運便確定了,隻有一種。”
說完,她朝侏儒調皮一笑,低下頭,伸出粉紅小舌頭,“唆”的一下,把甲殼蟲含進嘴裡,嘎嘣嘎嘣,黃色汁液順著嘴角滑落,還沒落下,又被沾著黑色、綠色碎肉的舌頭舔了去。
“呃——”侏儒臉色發白,想要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