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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萩原研二視線掃過緊貼著自己的黑發少年,他麵上不顯,依舊掛著得體的笑容,聽著警察報了個數字,身體明顯地僵硬住。

“北海道還算好,炸彈犯少,米花町的爆-炸-物處理班犧牲率才叫高,前陣子好像一個隊的人都犧牲了?”

警察摸了摸下巴,一夜沒修的胡茬在此時有些刺手,“爆-破-處成員更換的概率也比較頻繁,畢竟心理壓力太大,誰受得了戰友死在眼前……”

青井秋河鬆開相握的手,他強撐著笑,聽著警察吐槽起米花的治安。

驟然空出的手下意識收攏,萩原研二沉默地看著他。

青井秋河心神不定地回到旅館,他恍惚地坐在地上,連萩原研二在耳邊說著什麼都沒有聽進去。

過了好一會,他才拉住萩原研二的指尖,微微用力讓對方俯下身子。

“……Kenji。”

青井秋河臉頰貼到他的掌心,嘴唇若有若無地觸碰著遍布在其中的繭,“辛苦了。”

萩原研二輕輕地回應了聲。

他看著黑發少年抬起藍眸,一點點訴說自己從旅客處聽來的趣事,說起禮幌的雪比米花的冷上幾倍。

“你走出來時,我看見你的手指都在顫,當時就在想:是不是因為太冷了才抖的?”

青井秋河說著說著笑起來,他伸出手指堵住萩原研二想要說話的嘴,天藍色的眼睛仿佛下著傾盆大雨。

“有那麼幾個瞬間,我甚至有點恨你。”

萩原研二眼睫顫動。

“……北海道這麼冷,你竟然帶我過來旅遊,你是不是想讓我感冒然後嘲笑我!哼哼我早就知道你居心不良了。”

黑發少年話鋒一轉,嘻嘻哈哈地開起玩笑,手指有意無意地從嘴唇滑到脖頸。

指腹隨著脈搏跳動而顫抖,青井秋河舒出一口濁氣,他挺直腰背雙臂大張,“好啦,你抱我一下我就原諒你!”

他微抬起下巴,“不管怎樣,下不為例。”

青井秋河睡得並不安穩。

他總是突然驚醒,伴隨著極重的驚呼聲,雙手亂動,摸到身旁的黑發青年後緊繃的肌肉才會鬆懈下來,無意識地往萩原研二那裡靠去。

在青井秋河又一次半睜著眼靠過來後,萩原研二歎了口氣,他拉起被子,把人摟進懷裡。

“彆怕,我在。”

萩原研二輕聲在他耳邊說著。

他的話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反而讓睡夢中的黑發少年發出一聲極輕的嗚咽,四肢小幅度地掙紮起來。

萩原研二罕見地手足無措起來,能說會道的嘴和運轉靈活的大腦猶如生鏽的機器,半點方法都想不出來。

敏銳的直覺和能言善辯的利嘴在愛人麵前通通失靈,萩原研二隻得緊緊摟住他,試圖用溫熱的體溫和跳動的心臟來告訴他:我還活著。

他聽著青井秋河或淺或重的呼吸,愧意和內疚在心底纏繞。

在發現青井秋河並不想提起、也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行為發怒時,愧疚如浪潮般湧上,拍打著心臟。

萩原研二寧可青井秋河要自己給出一個承諾:比如放棄公眾的安危,選擇獨善其身;又或是要求自己放棄考入警校的願望——理由是米花町的警察死亡率過高;不管怎麼樣都好過現在這樣。

但黑發少年的反應太過平淡,他裝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若無其事的和所有人進行著對話,像是在倉庫外壓抑著哭腔的少年沒有出現過一樣。

而這讓萩原研二更為難過。

他不願去戳破青井秋河拉起的窗戶紙,隻能配合著他演起戲,假裝沒有自己沒有在生死線上徘徊過,青井秋河也沒有崩潰到生出“共死”的念頭。

他輕輕吻在少年眼角,試圖用親吻把他的夢魘擊碎,濕潤的觸感卻讓萩原研二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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