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承霽微微彎了彎嘴角,一切儘在不言中。
“時日不早,那臣便下去準備設宴接待使臣了。”
季閔嶼答應了一聲,“去吧。”
卓連恭送了丞相後,回到永延殿收拾茶杯。
季閔嶼聽見他進來,就問他,“聽說前幾日你病了?”
“沒有,奴才身體還硬朗著呢。”
季閔嶼點了點頭,“若是病了就可以去歇著,這裡還有其他人伺候。”
“多謝皇上掛懷。”卓連端著茶托,抬頭看了看季閔嶼。
這些時日他看下來,便對季閔嶼和顏承霽的關係多少了解了一些。
也知道這絕不是一個人的事。
但是這不是他能勸的,所以卓連隻能安分守己地沉默伺候,警告當晚的那些宮人守緊嘴巴保好自己的小命。
宴會設在了宮中,季閔嶼被人伺候著添了幾件衣裳,然後他拿出一條白緞,係在了自己眼前,由顏承霽親自扶著赴宴。
早已等候在底下的使臣和以陶易為首的幾位大臣見他到場,也紛紛起身行禮。
使臣第一眼看見的是顏承霽與季閔嶼雙雙站立,看起來一個雍容華貴,一個溫潤如玉,兩人站在一起看起來不怎麼像是君臣,然後視線就被季閔嶼眼上係著的白緞吸引了過去,眼睛轉了轉,暫且沒有說什麼,“丹和使臣奇彥參見昇朝皇帝。”
“不必多禮,都起身吧。”
“恕奇彥無禮,隻是丹和王記掛陛下身體,若是我不如實回答,怕是少不了怪罪。陛下您這雙目之上是?”
“前些日子我們皇上圍獵不慎傷了眼睛,如今正在休養。”卓連按照季閔嶼的吩咐解釋道。
“原來陛下遭遇如此不測,奇彥真心祝願陛下能夠早日康複。”
“勞你們王上關心了。”季閔嶼挑了挑嘴角,“隻是朕有些好奇,這個時間,兩國相處尚且融洽,為何丹和王會派使臣過來。”
“正是因為兩國和睦。”使臣抬起頭,雙手合在一起行禮,“奇彥代表丹和國來與昇朝締結盟約,願結秦晉之好。”
所有人的動作一頓,視線朝他望來。
其中屬陶易的眼神最為凶惡,幾乎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撕了這人的嘴。
想他丹和王派人來刺殺季閔嶼,還有臉來說聯姻。
站在季閔嶼身旁的顏承霽低低一笑,神色自若地緩緩說道:“我們陛下膝下並無子嗣,也無姊妹,如何聯姻。”
“自然便是與陛下本人了。”奇彥說的理所應當,“陛下風姿今日一見,非同常人能比。我們丹和國的公主也是風華絕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奇彥帶有畫像,陛下——”他猛然聽下,看了一眼季閔嶼眼睛上的白緞,轉向了顏承霽,“這位大人一看便知。”
說完便呈了上去。
顏承霽緩緩打開畫卷,一副美人圖便出現在眼前。
他淡淡地說道:“看來使臣所言不假,公主果然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底下坐著的陶易卻十分不屑,“可是我們昇朝美貌且多才的女子多的是,又有什麼需要與你們丹和聯姻。”
“大人,我乃是代表丹和,求的就是是兩國萬年和睦相處,昇朝女子再多,人再貌美,我們公主就是重要在她是丹和的王女啊。”
這個時候季閔嶼笑了起來。
奇彥愣了一下,看著他的表情並不覺得事情發展很順利,“陛下為何而笑?”
顏承霽拿著畫像走至一旁,伸出手來將石柱上為了照明點的蠟燭掀倒在地,然後將手中的畫卷放在了上麵。
不止奇彥,所有在坐的大臣都因為他這一舉動而震驚不已。
奇彥立即站起身來,麵帶怒色,“你這是!”
顏承霽臉上斂了笑意,冷漠地側頭看向他。
“你說要求陛下與你們公主聯親。”火舌吞噬了大半張畫卷,顏承霽鬆開了手,“奇怪的事,我聽聞丹和的公主早在一個月之前便因一場怪病,不治身亡。你們究竟是有幾個待嫁的公主?”
奇彥臉色一變。
他怎麼會知道?
公主病逝的突然,又因為是生的病奇怪,丹和王便將消息壓住了,除了親近的一些奴仆,都不知曉實情。
不過事已至此,便不能再等了。
使臣從袖中突然掏出了一把骨刀,衝向了季閔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