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慧穀已經在外麵等著,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還聽見他提醒自己安分一些彆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外麵正在敲鑼打鼓,五叔帶著人撒著紅包,見者有份,熱鬨的不行。
見季閔嶼來了,身邊的人又忙攔下湊熱鬨的人,攔出了一條路出來。
五叔走上前,笑著說道:“季少爺,請上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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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轎子上,季閔嶼拉下蓋頭來,心裡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外麵一路上都很吵鬨,今天方家著實給了這場婚事很大的排麵,接親的人都足足來了半條街。
與此同時,人們的議論也沸沸揚揚。
耳聞不如目見,當看見走出來的真的是季閔嶼的時候,他們才真的相信,這場婚禮的主角是兩個男人。
對於路邊人們的議論,季閔嶼見怪不怪了。
不過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突然從東街來了一群騎馬的人,擠開了路上的商販行人,直衝衝的朝著季閔嶼的轎子來了。
聽見一陣淩亂的馬蹄聲的時候,季閔嶼直覺就是朝自己來的。
下一秒,一把長刀掠開轎簾,抬頭看去,就看見一個悍匪騎在馬上擋在轎子前。
一切發生的太快,所有人反應過來準備阻攔的時候,這土匪已經把刀架在季閔嶼的脖子上,威脅道:“不要輕舉妄動,小心我的刀不長眼。”
五爺立馬叫跟著人停下動作,“敢問閣下想要什麼?”
土匪哼笑一聲,卻什麼都沒說,帶著季閔嶼就揚長而去了。
方臨鏡還在方家招待來賓。
就見一個人從外麵跑了進來,驚慌失措地倒在了方臨鏡的麵前,“不好了!少爺,突然來了幫土匪,把季少爺擄走了!”
方臨鏡聽完瞬間抬起眼來,“往哪兒走了。”
“城外。”
聽完他就直接起了身往外走去,手從腰間拿出了一把隨身的□□,“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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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閔嶼被土匪帶到了城外。
顯然這群人是有備而來的,對於路線很熟悉。
土匪的首領帶著他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將已經被捆住手的季閔嶼扔下了馬,吩咐手下的人道:“去望風。”
不過手下的人看了看城裡的方向,“老大,我們還是先離開吧。肯定會有人跟上來的。”
頭領不慌不急的看向季閔嶼,“把他解決了之後就直接上路。”
說完拿起了刀,在上麵噴上了酒。
季閔嶼一看,揚起了眉。
這明顯是要對自己動手。
不過目的這麼明確,看起來是有人指使的。
季閔嶼靠在樹邊,臉上沒有驚慌,似乎還有些遊刃有餘,“你知道我是誰嗎?”
頭領看了一眼他,“當然知道了,季家大少爺。”
“那也知道我嫁的是哪一戶人家了。”
這頭領笑了一聲,諷刺道:“方家要娶一個男妻,幾天前就傳開了。”
季閔嶼勾起嘴角,抬起眼瞼看向這悍匪,“那我就不知道你是有幾個膽子,居然敢截方家的親。”
“大少爺有所不知,我們這些人本來就是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沒有什麼區彆。”說完他抬起了刀,陰狠地看向季閔嶼,“下了陰曹地府,可彆怪我。”
季閔嶼本來是想和他對話拖延時間解開自己手腕上的繩子,此時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雙手用不上力氣。
像是被下了藥一樣症狀。
下藥?
季閔嶼想到了常眉拿來的胭脂,太陽穴跳了一下,“讓你殺我的人,是常眉?”
頭領皺眉疑惑,“常眉是誰?不認識。”
看表情不像是假的,但也不能排除。常眉不像季慧穀那樣沒心眼,肯定會留後手。
不過這個時候實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藥物的作用變得厲害起來,季閔嶼趁著自己還清醒,和土匪周旋道:“我知道拿錢消災,也相信你殺我也是為了錢,不如先問問你留下我能拿到多少,方家可是要比你背後的人更有錢更有勢。”
頭領搖了搖頭,眯起眼睛來冷冷一笑,“可惜,我不信一個就要死的人。”
季閔嶼還要再說什麼,這人卻不打算再聽了,刀尖在陽光下閃著金屬的光澤。
然而就在他要動手之際,手下的聲音突然傳來。
“不好!老大,有人已經跟上來了!”
不遠處,騎在馬上的方臨鏡急速而來的已經舉起了□□,瞄準了這個頭領的腦袋。
和那夜與季閔嶼見麵時溫和的樣子不同,方臨鏡此時看向土匪的眼神銳利而冰冷。
距離不斷地拉近,下一瞬,他沒有絲毫猶豫扣動了扳機。
子彈射中了土匪。
槍聲還在回響,土匪就已經倉皇逃走了。
方臨鏡也到了季閔嶼的身旁,替他解開了繩子。
季閔嶼伸出手來,“麻煩方少爺扶我一下了。”
實在是藥效上來,沒有力氣再起身了。
不過方臨鏡沒有拒絕,從下而上拖住他的手將他扶了起來。
突然季閔嶼就感覺像是回到了上一個世界日夜被人攙扶起身走動的時候。
然而沒等他多想,一陣暈眩襲來,眼前變成了黑色,接著季閔嶼就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