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借你點吧。”
“不用，對了，小蘭，最近有啥兼職不？”
“我幫你找找。”
下午回去，霍亥已經在家了。她把書包放到房間裡，然後坐到客廳裡。
過了會兒。
再過了會兒。
又過了會兒。
霍亥轉向窩在沙發裡玩手機的桂圓圓，“你不充值？”
桂圓圓反問過去，“你不充值？”
“廢話。”
“既然你要充，就來啊。”她伸出一隻手給他。他沒動，眉心聚起淡淡折痕。
桂圓圓好整以暇地翹腿，“凡事要講究公平性，既然你前兩天都是我抓著你，接下來這兩天就你抓著我吧，畢竟我也挺累的。”
“你讓我抓著你？”他像是聽到天方夜譚。
最看不慣他這種高高在上的傲慢，都是一樣的人，誰也不比誰高貴，她說：“當然，以後我們都這樣，一人一天換著來。”
他抱臂，冷著麵彆過身。桂圓圓也背對他。
沒過多久，他咬牙切齒，“伸手。”
這是妥協了。桂圓圓暗地裡一笑，伸出手臂。在他要碰到她衣角之際，她又縮了回去。
“你什麼意思？”她這種避開的行為，讓霍亥認為自己受到了侮辱。
“抱歉，我去房間裡拿個東西再來。”
“……”
去房間裡提著一包薯片過來，她把右手遞給霍亥。霍亥十分不情願地捏住帶著細褶的淺綠袖子。
邊吃薯片邊耍手機，桂圓圓好不愜意。
“彆吃了。”霍亥忽然命令道。
“我為什麼不能吃？”
“你打擾到我。”
如果他不是這副命令式的語氣，桂圓圓定會把薯片收起來，可他偏偏要用這種讓人生厭的語氣，她沒好氣道：“你戴耳機不就行了。”
“憑什麼要我戴耳機？是誰說的要互相尊重？你，現在就沒有尊重我。”
“你不讓我吃薯片還不是沒尊重我。吃薯片是我的自由，你還乾涉我的權利了呢。明明你戴個耳機就能解決問題，非要難為我。”
“明明你不吃就能解決問題，非要難為我。”
“可我憑什麼不能吃？”
“那我憑什麼要戴耳
機？”
吵來吵去就是個死循環。兩人瞪著對方，桂圓圓一把抓起薯片，“不充了，等我去房間裡吃完再出來充。”
她回房間，哢滋哢滋地將薯片嚼完。她吃完出來，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正刷著，有電話打過來。
“您好，這裡是一生平安保險公司，請問您平時外出都用什麼交通工具？”
原來是推銷的。桂圓圓呲呲牙，“我平時外出都用什麼交通工具？唔……我平時都用輪椅的。”
時間靜止兩秒，那人說：“不好意思打擾了。”
桂圓圓掐斷電話，發現霍亥在打量她的腿。她把腳縮到裙底，“你看什麼？”
“原來你是殘疾，假肢在哪裡做的，挺逼真。”
“……”
她反應過來，剛才她隻是和推銷員開玩笑而已，霍亥偏要故意把她的玩笑當真來損她。
舌尖抵抵腮幫，她挑眉，“怎麼，你也要做一個？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介紹？”
“哦，不了，還是把醫療資源留給像你這樣需要的人吧。”
桂圓圓噎了噎。她決定從現在開始好好玩手機不再搭理他。
洗完澡，桂圓圓把頭發吹乾，打著哈欠去霍亥房裡。他的大床邊上多了一張床。兩床之間並未挨著，有縫隙，桂圓圓很滿意。
她鑽進被窩裡，說：“我可得提醒你，晚上睡覺容易放手，你最好是想辦法不鬆手一直保持充值。”
“放心，我不會像某些人睡覺亂動。”
“我睡覺很規矩的好嗎，誰亂動了，我那不是亂動，是一直保持往上抬胳膊的姿勢太累了才滑下來的好嗎？你一晚上保持那個姿勢試試。”說起這個桂圓圓就來氣，早知道也讓他睡兩晚地上，也給她抬兩晚上胳膊。
霍亥沒再理她。桂圓圓拉上眼罩。
陽光爬進窗台，暖融融地在室內彌漫。
桂圓圓在迷蒙中習慣性地伸懶腰，掌心卻觸及一片硬邦邦的東西。她蹙眉，無意識地摸了摸。
“摸夠了嗎？”
沉沉的男聲滑過耳畔，桂圓圓立時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