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奴又被嚇哭了,還在他的虎口上咬了一口。
他圈起手指在牙印上比了一比,皺眉。
這也太小了。
每一顆牙齒都像是小珍珠一樣袖珍可愛,整齊排列著,就是太小了。
小得他不忍心對她的嘴做什麼。
他有時候真希望傻奴能長一張深淵巨口,什麼都吃得下。
難怪吃飯總是那樣慢吞吞的,隻挑小東西吃,肉丸子做得稍微大了點她都不願意碰。
他故意板起臉,看著傻奴小心翼翼的神情。
傻奴盯著他虎口上的牙印,楚楚可憐地問:“在比什麼?”
他又圈起手指去量傻奴的嘴,粗糙的腹麵刮過唇邊,力度看似在這處,又像是在彆處。
“……相公?”
李遠山眸色深沉,收回了手指。
傻奴似乎真的沒那麼傻,至少沒他一開始想的那麼傻。
瑤南的人真的會安插這麼一個笨蛋在自己身邊嗎?
她不認字,看不懂文書;也沒心眼,不懂套話……唯一還算得上武器的,便是她的容貌。
李遠山把她抱在腿上,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低聲道:“我們玩個遊戲?”
傻奴皺臉,“後背疼呢。”
“用不到後背。”李遠山掀開被子,“我來問,你來答,不許說謊。”
傻奴的腳尖動了動,臉頰泛起紅色。
李遠山忍著不去親吻她,問:“傻奴想家人嗎?”
她張了張嘴,出聲困難,細若遊絲,“……想……”
李遠山把側臉貼在她的額頭上,感受她不斷攀高的體溫,“那是更喜歡家人還是更喜歡相公。”
傻奴的腳背繃得緊緊的,說不出話來。
李遠山不滿地看著她,催促道:“快說!”
傻奴還是沒有說話,她皺著眉,像是失水的小魚般圓張著嘴。
“快一點!”他拍了拍她。
傻奴緩過神來,迷茫地說:“相公……”
“真乖。”他急切地親了親她的眼睛,繼續拷問,“傻奴知道你娘是哪裡人嗎?”
傻奴抓緊了他的衣領,渴望地望著他,“再來……”
他挪開她求助的手,手上的濕意遞給了她一些,拒絕:“說出來就給你。”
摸出一顆糖,他塞進了傻奴的嘴裡,傻奴想了想,道:“不知道……”
他冷哼一聲,“不聽話。”
他給予她最嚴厲的懲罰。
糖被他用濕潤的手指強硬地摳了出來,可憐兮兮地落在地上,羨慕地看著另一顆糖。
一炷香後,李遠山喚來百合,“準備沐浴。”
百合想上前看看傻奴的傷,卻被李遠山飛快地用被子蒙住了她的頭,嗬斥道:“規矩還沒學會?”
百合縮了縮肩膀,趕忙去讓廚房燒熱水,再不敢多看一眼。
她走時,聽到了傻奴低低的嘔吐聲,和李遠山安撫傻奴的情話。
大夏天的,她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