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頭都爬上了頭頂,她站累了,乾脆坐一處大石上,春日的太陽,很是和煦,照在她身上,不過須臾,她就困了。
最後抱著盒子睡著了。
直到一個男人站在她麵前,一身藏青色綴金蟒袍,一條白玉腰帶,棱角分明的五官,猶如刀刻,幽深至極的黑眸,帶著三分魅惑,三分冰冷,還有四分高傲。
他望著眼前正在睡得香甜的女孩,這一身淡綠色的煙紗裙,在這偌大的宮牆外,煞是顯眼,要不是他在,那些下朝的官員估計都圍過來觀瞧了。
此刻,這呼嚕聲細微而香甜,就像八輩子沒有睡過覺似的。
他看著她的麵紗,不知下麵是一張怎樣的容顏。
雖然臨安城最近到處都在傳說這個女人美若天仙,可他根本不信。
那個女人的醜,他倒有些印象。
這個女人美不美的,他不完全在意。
隻是,他很想親眼目睹一下,她的醫術效果。
皇上今日龍體更差了,儲君之位空懸,幾位皇子皆扶不起來。
若此時外敵入侵,大晟國豈不是要民不聊生了。
所以,他有些野蠻地揭開了她的麵紗,眉心微皺,嘴角輕揚。
這女人兩頰上,抹得什麼東西,紅得像猴子屁股。
一股寒風,安如月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眸。
她看到了一個宛如冷玉的公子,這個公子,為何特彆像天界的那個男神~
“明日,你隨我入宮,給皇上瞧病如何?”
清冷磁性的聲音,打破了她的錯覺,再看看周圍,還是這苦哈哈的人間。
安如月才知道認錯了人。
再看看時辰,完了,燕墨寒回府了。
“敢問你是哪位公公?”
安如月一聽去給皇上瞧病,眼前之人想必是哪個公公了吧。
她聽這個朝代的人說,公公就是給皇上傳話的。
前些日子妙春堂也有兩個膚色白淨的男人,聽說就是公公,暗中打聽她的醫術的。
眼前這個,除了下巴有點青,嗓子有些和那日不同,其他都像。
“公公?”
顧清煜還從沒有受過如此大辱,從出生以來就沒有。
他一雙如琥珀般的黑眸,瞬間有一團火焰從眸底升騰,然後一隻大手,捏住了安如月有些消瘦的肩膀。
“疼!”
隻是輕輕一下,如月便感到大山壓頂的劇痛。
“你覺得本侯爺哪裡像裡不像男人?”他聲音磁性而冷寒,這女人的痛叫,讓他有些不爽,他放開了手。
顧清煜快氣瘋了,這個女人,都見了他不止兩回了,還是認不出他。
還把他認作閹豎~
就算毀婚之事,他們做得有些不好,也不至於這麼侮辱於他。
而且這個女人的水眸中,有一股清純,明淨,無辜~
也就是說,她不是裝的~
她真的不認識他。
他顧清煜這張臉,臨安城沒有見過記不住的!
可這個女人就是不同。
如月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嚷道:
“哪有請大夫如此不溫柔的?何況,我為啥要認識你?”
幸而周圍沒有人,否則,顧清煜的臉就丟大了。
是呀,為啥要認識他呢?
“也對,被毀婚選擇忘記,也是一種自我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