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色越來越晚,盛葵不敢多想,煮好粥,又裝進借來的竹筒裡就趕緊跑去集合。
到小廣場的時候,隻剩下稀稀拉拉幾個人了,盛葵找了一圈沒找到黃嬸,正發愁去哪裡找的時候,隱約聽到了叫自己的聲音。
“這裡。”
盛葵看了眼不遠處竹子叢下的蘇符,又低頭看了眼丟到自己身上的竹枝,“你找我?”
“黃嬸回去養豬了,讓我去上工,順便教你種地。”
盛葵不懂他為什麼要特意強調最後四個字,“黃嬸不是說你過兩天要去縣裡算賬嗎?”
“明天。”
“好吧,明天。”盛葵沒想到他這也能計較,“黃嬸怎麼會讓你帶我。”
“怕我不上工會餓死。”
盛葵想到黃嬸跟她說過的,村會計每個月隻有三十斤糧,和十塊錢工資,還沒她多呢,忍不住點頭讚同黃嬸的決定。
蘇符見她點頭,忍不住出口:“照你這出門的時間,我覺得你才是那個需要擔心被餓死的。”
“今天是意外。”盛葵抬頭望天。
蘇符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很有敷衍的意味。
本來也是她理虧,盛葵也不管人家信不信,轉而說起了昨晚煩了她一晚上的事,“你那小嬸昨晚說她外甥要來你房子住,你見過他外甥嗎?和蘇喜比,誰更好相處一點。”
“都不好。”
“唉,你彆嚇我啊,小孩子最恐怖了,你好歹比較一下啊。”
可能是這個蘇符長得太無害了,哪怕他似乎是個懶漢,盛葵也忍不住想問他要點建議。
“那你最好把被打通的那個房間原來的門封掉。”
“對耶,我怎麼沒想到呢!”
青磚,泥磚這些建房子用的東西她找不到,但農村彆的東西不多,各種木頭樹枝是完全不缺的。
隻是堵個門的木頭,她完全不用愁找不到。
“果然還是你有經驗啊。”盛葵感歎,不愧是忍了十幾年才搬走的忍者。
見今天走的路和昨天不一樣,盛葵終於想起來問今天的任務,“我今天學什麼?”
蘇符掃了眼她今天的裝扮,笑了,一字一頓:“砍甘蔗。”
見她沒什麼反應,蘇符又不滿意了,“甘蔗葉有齒,砍一天下來,身上能癢得你崩潰。”
盛葵沒砍過甘蔗,見他這麼說有點害怕,“那怎麼辦?”
“你沒看到我穿得這麼嚴嗎?”
“可是我昨天看到隊長他們去砍甘蔗的時候,沒有像你這樣。而且現在確實挺冷的”
她除了沒戴帽子圍圍巾,也沒比他包得少,見他瞪她,盛葵猜測,“難道是你太細皮嫩肉了,所以更容易被刮到?”
“什麼叫細皮嫩肉,有你這麼形容男人的嗎。”
盛葵歎氣,覺得自己大學快畢業的大姐姐應該體諒高中剛畢業的弟弟。
“蘇同誌,你之前還沒搬走的時候那房子裡有老鼠嗎?”
蘇符腳步慢下來,“你怕老鼠?”
“對啊,女孩子怕老鼠有什麼好奇怪的。”盛葵說的理所當然,“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們都是怎麼趕老鼠的?”
蘇符漫不經心地說:“村裡人是打了老鼠就吃了,但我從來不趕。”
?
盛葵問號臉,“可是他啃家具還啃房頂啊,你不覺得很吵嗎?而且久了房子會壞的吧。”
“他隻是住在我家,啃的是隔壁的房子。”蘇符看她一眼,“估計再啃個幾天,你那房子就可以塌了。”
“啊?為什麼他現在換房子啃了?而且房子塌了砸到人不會死人嗎?”盛葵嚇得臉都白了。
這老鼠未免也太聰明了吧,弄斷了這麼多次房梁,竟然都沒被芳嬸她們家抓到。
盛葵越想越擔心,這房子她可以不住了嗎?這麻煩也太多了。
“怕什麼,你昨晚還能聽到它啃木頭的聲音?”
“昨晚好像確實沒有了,不過你怎麼知道的?”盛葵看他的眼中充滿了懷疑。
“猜的。”
盛葵想想也覺得是猜的,又跟他說起今早撿到的花生,“你以前遇到過嗎?會不會是那隻老鼠藏在房梁上掉下來的。”
“說不定是人家覺得吵到你了給你道歉的呢。”蘇符胡言亂語得毫無負擔。
想想那晚響了一晚上的吱吱聲,盛葵深吸口氣。
那還不如說是另一種挑釁呢!
“唉,不過不知道那房子真的塌了,我能不能換個地方住。”
這種想法,在回家發現家裡多了個年輕男人後,更強烈了。
“芳嬸,你說的小侄子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