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1 / 2)

距離盛葵被推下水已經過了一個星期。

一天上午,村裡另一個生產隊的一個婦女乾活聊天的時候,突然問隔壁地頭的一個小媳婦“唉,問你個事,你老實回答我。”

小媳婦停下手裡活計不停,嘴裡問道:“什麼?”

婦女一臉八卦:“我聽說你們生產隊那個盛知青和蘇符那小子抱在一起了,是不是真的?”

她是二生產隊的,雖和四生產隊是一個村,卻比隔壁村離得還遠,聽八卦都不是一手的。

小媳婦一臉生氣,也不管對方比自己年長,“你胡咧咧什麼呢,什麼叫抱在一起,我看你就是見不得人過得好,到處造謠小心哪天被天打雷劈!”

婦女一點不怕,“又不是我說的,到處都在傳呢。”

這裡是兩個村劃地的線,這附近的地分了好幾個生產隊呢。

隔壁村瘦高個的嫂子見他們兩個人討論這事也過來湊熱鬨,“你們也聽說了?不過怎麼跟我那邊傳的不一樣?”

二隊婦女好奇,“你那邊又是怎麼傳的。”

“我聽說的是隔壁李家村的李石在跟盛知青談對象,結果蘇符突然出現,橫刀什麼什麼愛。”

“橫刀奪愛。”

瘦高個激動得一拍手,“對對就是這個詞,然後盛知青一看蘇符就跟他走了。”

“這麼說,那個女知青看中的是蘇符那小子?蘇符占到大便宜了。”

“你們村的蘇符也不錯吧,他可是周圍幾個村唯一的高材生,還是村會計呢。”

“可他家裡沒人啊。不然怎麼沒見有人給他說親。”

“那倒是。” 瘦高個附和,深以為然。

這孤孤單單一個人,唯一的親戚還是個不靠譜的,這家庭條件在他們這地可不吃香。

“明明是蘇符落水了,盛知青下水去救。”小媳婦聽她們越說越離譜,忍不住出聲辯解。

“那李石呢,他怎麼也在水裡。”

小媳婦語塞,呐呐道,“可能也是落水了。”

“你信?”

一直聽她們說話的人忍耐不住了,“咳咳。”

三人轉頭看向發出聲音的人。

李荷花抬著下巴,“你們的消息都過時了。”

二隊婦女和瘦高個異口同聲,“怎麼說?”

四隊小媳婦一見到她就心道不好,“荷花嫂,你彆亂講,你又到處亂說,小心隊長罵你。”

“罵就罵唄,我怕他啊。”

“荷花嫂,你快說,我們都聽著呢。”

“我昨晚看到李大花去隊長家了。”

另外三個人異口同聲,“李大花!”

李大花是李石那個村的媒婆,眾所周知她做的煤十次有九次都是成的,所以她們才會這麼震驚。

“她是來幫李石跟盛知青說親的嗎?”

“肯定是了,不過李大花收的紅包這麼貴,沒想到李家竟然會舍得下這麼大的本。”

李荷花鄙夷,“真娶到人了還不是什麼都有了?”

李荷花她們今天的議論不過是這幾天傳言的一個縮影。

早在盛葵落水後的第三天,這些或真實、或誇大、或胡編亂造的流言已經傳瘋了。

就連盛葵這個當事人都被問了無數次她到底中意哪個。

好像她一定會選一個結婚似的。

隻是她還沒想出個解決的辦法,就被李石叫人來說親的無恥行徑震撼到了。

偏偏她還住在黃嬸家,那天媒婆來的時候又正好挑了個全家人都在的晚飯時間,這影響想小了都不可能。

盛葵蹲在樹後麵擼貓,耳朵聽著另一邊幾個婦女同誌又在討論蘇符和李石她會選哪個。

心不在焉地想著這兩天一直在考慮的事。

像大家猜測的那樣選擇跟李石結婚,沒可能。

那就不得不考慮兩個都不選,等著流言自己過去,或者選蘇符了。

她原本更屬意第一種,雖然前期難熬了點,一旦熬過去了她就還是自由人。

可是眼角餘光瞥見牆角的包裹,她終於又想起來現在是66年年初,是那場運動爆發的初期,她很可能在這裡呆到十年後。

而以她奶把她當命根子一樣的寵法,像這回寄一大堆東西的機會絕對不少。

甚至在她將小姨一家的把柄說出來後,會更多。

到時又發生這種謀財害命的事,她又該怎麼辦,接二連三的出事,她彆想在這裡過得安生。

與其十年都活在擔驚受怕裡,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找個靠山。

再三思考之後,盛葵決定找前房東談一談。

盛葵摸著貓發呆,手指突然一痛。

垂頭一看,大狸花貓已經換了個姿勢,正怨念地看著她。

盛葵下意識看一眼外邊,洗衣服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了。

她回神,把攤在地上的貓貓擺正站直,表情一肅。

“說,你跟那個小白臉是什麼關係。”

她可沒忘記那天是它把蘇符找來的,人被它踢落水前還罵了它。

再聯想到這隻肥貓隻出現在附近,而附近隻有蘇符住的道觀最近。

盛葵哪還猜不出來人貓之間關係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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