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旁安靜看著的花花，盛葵想了想，覺得不能厚此薄彼，就跟花花說：“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想要的話你也可以學小老鼠一樣那東西來換。”
花花看看盛葵，轉頭又望向一堆還沒收拾好的東西，然後目標明確地直奔放在角落的那團紅色毛線。
花花用爪子推了推團成一個圓球的冒險團，朝著盛葵軟軟地“喵嗷”叫了一聲，水汪汪的大眼睛盛滿了亮晶晶的期待和喜悅。
盛葵的心軟塌了一半，柔聲細語道：“你是喜歡這樣的球球嗎？還有其他種顏色的你要不要，我可以每種顏色幫你團成一個小球，雖然沒這個這大，但你可以擁有好幾個小球。”
花花推了推身邊的毛線球，點點腦袋。
盛葵心滿意足，把這兩樣東西單獨放到顯眼的地方，以便可以放著小老鼠偷渡，順便還能激勵他們努力幫她乾活。
盛葵和蘇符把掏出來鋪了滿地的東西分類規整。
廚房的東西有一包鹽，兩罐豆醬，二兩茶葉，兩包一斤裝的白糖，一包紅糖，四斤白麵，兩個水果罐頭，兩個魚肉罐頭，一罐麥乳精。
穿的用的有一條布吉拉的半身裙，一件灰色工裝外套，灰白紅三種顏色各一個的毛線團，一雙女士皮鞋，兩雙千層底布鞋，一把剪刀，兩斤全國通用糧票，還有一些工業券。
這些都是目前或者近期可能會用得上的，剩下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比如棉花、手表等沒有經過加工或者過於貴重的的東西，盛葵都把他們收進了箱子裡放起來。
盛葵看著家裡擺得滿滿當當的東西，瞬間整個人心情都好了，“我們現在真富有。”
“不，我們沒錢了。”
盛葵一愣，“……我們好像真的沒錢了。”
彆看他們好像都沒買什麼東西，甚至還靠後院的瓜賺了一筆。可彆忘了，她們現在住的這個房子是最花錢的，不僅花光了盛葵帶來的大部分錢，蘇符的存款在打了一個衣櫃一張桌子之後也清空了。
他們現在什麼都不缺，就缺錢。
“……應該沒什麼關係吧，我奶奶說住在農村，如果不缺吃穿，沒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這很可能就是老太太要了這麼多東西卻沒怎麼要錢的緣故。
盛葵回想自己下鄉以來，除了建房子需要用錢的地方，最後得出結論，她奶說得對。
“這樣在你乾活有公分，年末可以分到糧食的情況下。”蘇符看了她一眼，不得不打破她美好的幻想。
“如果你不乾活，沒有公分，年末還沒有錢跟隊裡買糧食，那你就會又缺吃又少穿。”
盛葵不死心：“頂多卻吃得，沒有公分關穿的什麼事。”
蘇符：“到那時你就會想要賣衣服，拿錢來買糧食。”
“……你怎麼懂這麼多，你經曆過？”
不應該吧，有金手指在呢。盛葵猜測的話剛一出口立馬在心裡自己否定了。
“以前我師父每年都是這麼過的。我隻能跟他一起。”蘇符語氣自然，好像隻是在談論天氣如何。
盛葵：“小老鼠他們呢？你不是說她們能幫你種糧食嗎？”
“他對動物毛發過敏，從來不讓他們靠近道觀，而且我那時候還沒想到這個方法。”
真慘。
盛葵仿佛透過蘇符看到了他們以前艱苦生活的畫麵，目光充滿了同情。
蘇符看出來了，他笑了一下又說：“不過我們每年年末會這麼慘，都是因為前半年內過得太好了。”
盛葵：“……”
真他媽時髦，這就是超前消費吧。
盛葵：“彆說了，休息一下做晚餐，明天把外麵熟的的龍眼都摘下來，做成龍眼乾。再放就喲壞了，不然就被荷花嬸每天一點摘沒了。”
她現在覺得蘇符和他那失蹤的師傅不愧是師徒兩，一次一次地打破他們自己在她心中的美好想象。
也不知道最後做成桂圓會有多少，寄去北京一部分，自家留一部分，分給關係好的人家一部分，最後還能不能剩一點再拿到縣城裡換錢。
沒辦法，經過蘇符這麼一說，盛葵已經有點怕了，如果她們的山薯再不能賣出價格，他們兩真的賣完衣服之後就要吃土了。
她不想賣衣服，更不想吃土。
盛葵落在院外龍眼樹上的目光逐漸放空，桂圓做好後，是時候對小山穀進行開發了。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盛葵聽到雞鳴聲就掙紮著起了床，順便把床另一邊的蘇符搖醒。
“起床開始乾活啦！”
蘇符迷迷糊糊地睜眼坐起來，看了一眼窗外，“沒錢的問題你早起也一時半會解決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