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1 / 2)

法老王舉行了盛大的慶典,昭告天下,立唯一的女兒──安瑪奈特公主為王國的繼承人,古埃及史上第一位皇太女。

為了彰顯安瑪奈特繼承王位的合法性,法老王舉行的慶典可比以往任何一次的祭典還要盛大,各式埃及美食如流水般送上,所有的人,無論是貴族還是侍從,都有幸得以品嘗一口來自法王私庫裡的珍藏的葡萄酒。

不隻如此,法老王新封的大祭司印何闐還親自率領十二祭司前來道賀,又當場秀了一把神力,把安瑪奈特繼承埃及的合法性往上再推了一步。

在古埃及裡,君權神授可不是句空話,做為法老的血脈,拉神在世上唯一的後裔,再加上神廟的支持,即使法老王馬上生個兒子出來,隻怕也憾動不了安瑪奈特的地位。

麵對法老王的決定,大夥是既意外又不意外,法老王生不出兒子這件事在朝裡已經算不上什麼秘密了。安瑪奈特公主做為法老王唯一的子嗣,法老王不立安瑪奈特公主,難不成還將王位給個外人嗎?

再則,雖然女法老這種事在古埃及曆史上是第一次遇到,不過曆史上倒是常有法老之母或著是法老之妻做小法老的女攝政王之事,讓公主做幾年名義上的女法老,等生了兒子之後,再讓公主把王位傳給小王子便就成了,想來公主也不會和自己的孩子爭奪王位。

至於公主一個人要怎麼生孩子,這個嗎……

咳咳,史上在法老的血脈快斷絕之時,拉神入夢重新複蘇法老血脈的事也不是一次二次,更何況那怕是一般的貴族女子都可以養男寵了,公主!不!女法老想養幾個男寵更算不上什麼了,隻要法老的血脈繼續流傳下來,至於孩子真正的父親……不重要!

一個穩定的政權需要的不僅僅隻是穩定的社會,更需要一個可以將政權傳承下去的繼承人,如今法老王終於確立了繼承人,也代表著王國的延續,所有的人都歡欣鼓舞,為了公主被立為皇太女一事而高興著,除了法老王的新寵妾──安娜蘇。

她一臉鬱鬱之色,很明顯是為了安瑪奈特公主被立為皇太女之事而不高興。

“我的小野貓,是什麼讓你不高興了呢?”法老王故意拿著蘸著蜂蜜的油莎豆來逗弄著安娜蘇,“你是想要更甜蜜的吃食?還是閃閃發光的黃金與寶石?”

他不是個吝嗇的男人,對於女人,特彆是漂亮的女人,總是多了幾分耐性。

“王!”安娜蘇不客氣的拿著法老王的手,讓他撫/摸著自己成熟豐滿的身體。

能從尼羅河上的奴隸一越成了法老王的寵妾,安娜蘇自然是個美人,而且是個很難形容的美人。

她擁有好似埃及貴族般的棕色肌膚,又擁有白種人的深邃的五官,與黑種人的豐滿身材,低賤的身份讓她自幼就就懂得爭取自己的利益。無論是眼神還是動作,安娜蘇都充滿擄奪性,一舉一動散發著野性美。

像這般充滿野性美的女人在埃及後宮中是獨一份,而且她也豪不隱藏自己的野心與企圖心,她是一個真正的女人,和安瑪奈特這種介於女人與孩子之間的女孩不同,她成熟豐滿,已經準備好孕育一個孩子了。

安娜蘇半誘惑道:“我的母親生育了八個孩子,大多是兒子,我自小飲尼羅河水長大,我的身體像尼羅河一般的肥沃,一定能給王生下兒子!”

她知道法老喜歡真正的她,所以從來不掩飾她的野心,安娜蘇隻差沒明言下一任的法老王應該是她的兒子。

法老王笑了,要是以前,他說不定會直接處死企圖挑戰安瑪奈特地位的安娜蘇,但現在的他看到充滿活力的安娜蘇卻隻剩下淡淡的羨慕。

他所失去的,不再擁有的,都能在安娜蘇身上看到,也因為如此,他對安娜蘇多了幾分寬容。

“我老了!”法老王直言道:“生不出孩子的人──是我!”

要是早些年,或許他還會有幾分期望,但印何闐私下告訴他,他的年紀太大,已經生不出健康的孩子了。

安娜蘇嚇了一跳,“王正值壯年!”

男人幾歲都可以生孩子,那有生不出孩子這種事呢。

“我四十五了!”法老王也不惱,眼眸仍舊是十分溫和,隻是淡淡的陳述著事實,“我已經活到超過我父祖的年紀了,即使在平常人家,我早該是一抔黃土了。”

埃及王室一向短命,他的祖父二十九歲而終,父親也隻活到三十二歲,即使是在平常人家,能夠活到四十歲已經是極難得的了,像他這樣活到四十五歲的,已經是奇跡了。

就算沒有印何闐的坦然相告,他心裡也很清楚,即使他能夠再生一個兒子,也不可能能夠見到自己的兒子長大成人的一天,更彆提以他的情況,要再生出一個健康的兒子太難了。

安瑪奈特是他唯一活下來的女兒,卻不是他唯一的孩子,在安瑪奈特之前跟之後,他曾經有過無數的孩子,但沒有一個能活得下來。很少人知道,在王室裡要生一個健康正常的孩子實在太難了,安瑪奈特是少數正常的孩子,是埃及王室的珍寶。

他拍了拍安娜蘇的小臉,“你這小腦袋隻需要討我的歡心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

法老王臉上仍帶著和氣的笑容,但莫名卻讓安娜蘇打從心裡發寒,“我能讓你享儘榮華富貴,也能讓你過著比奴隸還不如的生活,懂嗎?”

安娜蘇混身一顫,知道這是法老王對她的警告,不許她挑戰安瑪奈特的地位,她羨慕妒嫉恨的瞧了安瑪奈特一眼,最後垂下頭顫聲道:“是,我明白了。”

她……比不過法老王的珍寶。

法老王就像是逗貓一般,滿意的拍了拍她的小臉。

女人對他而言不過是個玩物,既然是玩物,便該守著玩物的分寸,而不是企圖挑戰王室珍寶的地位。

安瑪奈特不知道父皇跟安娜蘇說了些什麼,隻注意安娜蘇突然安份了下來,她訝異的微微挑眉,沒想到父王訓‘貓’的功夫不差啊。

那怕知道安娜蘇在將來有可能會犯下弑君之罪,但安瑪奈特並沒有把安娜蘇放在眼裡,安娜蘇的身份太低,低到不值得一談,除了法老王的寵愛,她一無所有。

比起安娜蘇,安瑪奈特更好奇的是印何闐,注意到印何闐望著安娜蘇時的目光,安瑪奈特警告道:“她不是你能碰觸的女人。”

那怕再怎麼不喜安娜蘇,但她終究是她父王的女人,她不可能眼睜睜的見著夢裡的故事發生。

如果印何闐和安娜蘇敢對她父王起了不臣之心,她會在他們的手伸出來之前剁掉他們的手!

“公主多慮了!”印何闐訝然回道:“我是祭司,怎麼敢對法老的女人有非份之想。”

雖然祭司是允許結婚的,但像他這樣出生貧民,隻因古神賜福而擁有神力的祭司在婚姻上卻是說不出的尷尬,貴族的女兒不可能嫁給他,而他自己也看不上平民之女和低賤的女奴隸。

在這種情況之下,除了做一輩子的單身汪,和五姑娘相親相愛之外,他似乎沒有其他的選擇。

一瞬間,就連印何闐也感覺到了淡淡的憂傷。

“是嗎!”安瑪奈特微微挑眉,“你最好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彆辜負了你的‘名字’!”

安瑪奈特特意在‘名字’這兩個字上下了重音。

印何闐並不是個普通的埃及名字,它是埃及醫學之□□字,也是史上第一個以平民之身坐到埃及宰相的偉人,死後甚至能被法老以國禮葬之,名字得以雕刻在法老左塞雕像的基座之上,永伴法老,可見他的功續。

印何闐不知道是因為無知而無懼呢?還是當真對自己有所期許,竟然敢用了印何闐這個不尋常的名字。

印何闐難得的正色了起來,恭敬的一躬身,“臣──隻會是印何闐。”

能做下一個印何闐,是所有古埃及平民的夢想。

看出印何闐眼神清明,並沒有木乃伊中對安娜蘇的迷戀,安瑪奈特微微一笑,意味深長道:“倘若如此,你將會得到你想要的。”

如果……他不背叛埃及的話。

一確定安瑪奈特繼位的合法性,法老王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興衝衝的給女兒拉皮條,咳咳,是介紹適合的男寵。

他意有所指道:“我看你那侍衛長──塞特不錯。”

塞特在古埃及語中是死神的意思,能夠以死神之名做為自己的名字,可見得塞特的戰功彪炳。

而且他是個年輕、英俊、強壯又擁有女兒最喜歡的白皮膚的男人,雖然沒有王室的血統,不過最重要的就是塞特一看就知道是個能生得出健康兒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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