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春山出來做汙點證人,那麼,扳倒龜山的可能性就會大增。
所以,關鍵就在於怎麼來收割春山。
春山畢竟是組長,他可不傻,雖然麵對森田的那句話,‘想不想回東京’,他絕對是非常心動的,可他並沒有做出決斷。
這算是他的猶豫,但也是在開價。
很明顯,你草野幸能開出個什麼價碼呢?要是這價碼不夠,我可不會出賣上司的。
回東京當然是價碼,但怎麼回?空口說白話可騙不了他這個組長的。
草野幸當然也明白這一點,而之前他就去找了小汀,言說需要幫忙,其實也是為的這個春山。
但,總得需要理由!
草野幸來找東野圭吾便是為了這個理由,他的想法其實也不難懂,就是想通過改編東野圭吾的作品,來製作一季的電視劇,而參與這個電視劇的,比如,春山組長作為監督,再有其他人輔佐,他不就可以回到東京了嗎?
簡單的來說,草野幸的劇本被澤田鎌作發現,澤田又偶遇春山組長,兩人一合計,這麼好的劇本他們製作不了,就上報給小汀,小汀一看覺得這個劇本不錯,就展開製作,正好可以讓這個電視劇上東海電視台的午間劇場。
以上這個故事聽上去簡直亂來,完全沒有邏輯,但,就是要這麼亂來。
隻要這個故事達成了,那麼,再亂來、再沒邏輯也成了現實,於是乎,就透露了一個關鍵信息。
春山已經被草野幸收買!
正因為亂來又沒邏輯,所以,龜山才會準確的讀出這個信息來。
而草野幸來找東野圭吾,其實是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小小的邏輯。
東野圭吾現在名氣不大,所以,改編他的作品,新人監督草野幸也沒什麼信心,便借著自己好友的名頭來製作這部電視劇。
在草野幸這裡的邏輯,就非常合理了,這當然就是給大山社長看的。
所以,關鍵在於東野圭吾的沒名氣。
這位雞窩頭家當然不知道這些,他此刻隻是很羞赧,自己竟然沒有什麼新作品。
算了,草野幸就自己來吧。
“我可以看看老師的作品嗎?”
“當然可以。”
年輕監督親自上陣,於舊紙堆中發掘自己能用的文章,也算是一大奇景。
好像運氣還真不錯,沒多久,草野幸就發現了一本雜誌。
去年8月份《時代》的臨時增刊,這本雜誌的封麵上有一個小標題。
《不在場證明宣言!》
草野幸翻看了沒多久,便問了一句,“其他的呢?”
“哦,等我找找。”東野圭吾麵露喜色,立馬行動起來。
雖然家裡比較亂,但還好,真就翻出來了兩三本雜誌。
草野幸發現的是什麼作品呢?
在1990年的《新潮》裡有一篇契子,裡麵出現了一個人。
大河原番三,而這個家夥非常有趣,整篇契子裡麵都是他一個人的自言自語:“首先是無須自己親手找出真凶這點,反過來說,就是不能夠自己親手找到真凶。”
這話是不是很奇怪?
沒錯,非常怪,但是這句話卻是整篇的關鍵,是一條守則。
草野幸不禁怒斥,“為什麼不往下寫?”
“那個,雜誌都停刊了。”東野圭吾也很無奈了。
是呀,從《新潮》換到《時代》,中間還換過呢。
草野幸心裡暗道,能把雜誌給寫停刊了,真有你的呀東野老師!
可是,他一臉的笑容,“這不是很有趣嘛!就是這個了!你繼續往下寫吧,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哦,真的嗎?那太好了!”東野圭吾感覺自己仿佛打開了一扇門,那門裡射出來的全是希望的光。
草野幸見這位老師的樣子,實在是想笑。
至於這部作品,他又忍不住腦補出古怪的畫麵來:
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大叔,穿著一件紅色長裙,在那裡大聲質問,“你怎麼發現我是男扮女裝的!”
這幾個雜誌裡麵的小短篇,合在一起,便是東野圭吾的真正成名作《名偵探的守則》。
能找到這部作品,還真不容易呢。
……
草野幸這次收獲不小,若是成功,不光能收割春山,還可以讓澤田鎌作從共同電視台回來。
奪取電業事業局也就有了極大的把握。
正準備離開調布市回到東京,他的移動電話卻響了。
“菜菜子?”
“師父呀,你在哪裡?”
“我在調布市。”
“那太好了,我在三鷹,來嘛來嘛,好不好?”
草野幸聽了有些無奈,自己這個高挑的女弟子,竟然還撒嬌起來,真夠可以的。
那過去唄,反正調布市距離三鷹也不遠,而且,很明顯的,去三鷹就是去吉卜力。
可等草野幸到了三鷹之後,他就發現不光隻有一個女弟子。
“草野監督,我們又見麵了。”
中山忍正在對他禮貌的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