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頭(1 / 2)

呸呸呸,不可能。

她辛辛苦苦把這賤丫頭養這麼大,什麼好處都沒弄到手,可不能便宜她。讓她這麼舒坦的死了,更是想都不用想。

她要是死了,耀祖今年是可以不下鄉,但明年呢?不成不成。

現在每家都得有一個孩子下鄉,她家不是林桃就是寶貝兒子耀祖。

耀祖是林家唯一的男丁,是林家頂門立戶的人。讓耀祖下鄉絕對不可以!

思及此,林媽把手裡的掃把一扔,蹬蹬蹬三步並兩步跑到林桃房間門口。

“砰砰砰”把房門拍得嘎吱作響。

“林桃,林桃你個賤皮子,不孝女,趕緊給我開門!”心裡想著就那麼磕了下後腦勺,不可能有事兒。

肯定是林桃借著下鄉的事兒鬨,想要從家裡多掏點錢財走。

哼,這個賤皮子膽子肥了啊,竟然跟她耍心眼,還敢不聽她的,現在看她怎麼收拾她。

張桂花房門砸得震天響,裡頭卻沒傳出一丁點的聲音。

壞了,該不會真斷氣了吧?

張桂花心裡一凜,連忙想用腳去踹門。

心中暗罵賤丫頭不知道哪兒學的壞毛病,睡覺都插著插銷。

家裡一家子,她這是防備誰?

張桂花越想越生氣。

她當年為了生兒子,一個接一個懷,後來生林耀祖的時候傷了身子,月子又沒坐好。

這些年身子一直不太好,即便是拿腳踹房門,那房門搖搖晃晃吱吱作響,卻始終沒踹開。

“媽,大清早的你乾嘛呢!我還要睡覺,你彆鬨這麼大的動靜。”另一個屋裡傳來林耀祖迷迷糊糊又帶著怒氣的聲音。

張桂花一聽吵著寶貝兒子睡覺裡,聲音立馬變小。

“耀祖,你繼續睡,媽小聲點兒。”可這踹門怎麼可能小聲。

最後張桂花忍著心疼,從院子裡拿劈柴的斧頭。

這個該死的賤皮子,等下砍壞的房門,必須讓她賠!

“林桃,你要是這會兒不出來,可彆怪我用斧頭收拾你!”

被哐哐踹門聲吵醒的林桃:“……”

哪家爸媽是用斧頭來收拾孩子的,果然不是親生的一點都不心疼。

門外的張桂花,費勁舉起斧頭正要往門框上劈。

而就是這時,房門卻“嘎吱”一聲打開了。

入眼的是林桃那張睡眼惺忪的臉,張桂花頓時火氣上來。

明明聽見她在外麵喊了這麼久,這個賠錢貨卻在屋裡不肯出來。

任她在外麵如何叫喊,連吱個聲都不肯。

這哪裡是女兒,這是明明是仇人!想起早年間因為生不出兒子被婆婆虐待支配的恐懼,張桂花立馬把屈辱算到了林桃身上。

要不是林桃,她也不會提心吊膽,剛出月子又懷了耀祖。

那時候林桃整日整夜的哭,連帶著丈夫睡不好跟她分房睡不說。為了生兒子,竟然還在外麵搞了一個寡婦。

要不是那寡婦命不好死的早,說不定現在她都被那惡婆婆給趕出去。

不為了生個兒子拴住男人,她能冒這個險?

雖說她終於如願得了個兒子傳宗接代,挺直腰杆,可那時候她的身子就壞了。

肩不能挑,手不能抗,根本乾不了體力活不說,還身體虛弱時常生病。

這些年來林家能這麼窮,還因為她生病吃了不少藥。

張桂花把這些年受的苦磨的難,全都算在了林桃的身上。

於是斧頭一鬆,就要往林桃身上落下。

這還真把林桃唬了一跳。

趕緊側身躲開張桂花的斧頭攻擊。

這不管不顧一斧頭下來,她不死也殘。

張桂花可真是好樣的!

你怎麼對我,我怎麼對你寶貝兒子。

林桃跟林耀祖兩人一個生在年頭,一個生在年尾。確確實實是同一年生的人。

現在通知下來,必須有一個孩子下鄉,林耀祖的工作根本沒著落,下鄉是必然。

要不然這喪良心的兩口子怎麼會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想要讓她下鄉,讓林耀祖頂替她的工作。

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林桃躲開張桂花的斧頭之後,飛快靠近對方,然後猛地踹了對方一腳。

張桂花哪裡能料到林桃會反擊,直接被踹了個四腳朝天。好在斧頭被她緊緊握著,沒有落到自己的身上。

倒在冰冷地上嚇出一身冷汗的張桂花反應過來,瞬間怒火高漲。

“反了天了!”

“你個不孝女,今天我要打死你!”說著張桂花一個翻身想要起來。

然還沒等她起來,她的頭就被什麼東西按住。

張桂花翻眼睛一看,竟然是林桃居高臨下踩住了她的腦袋!!!

轟隆一聲,張桂花好了自己整個人都炸開了!

我是誰?我在哪兒?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會在地上?

自從婆婆去世,她再也沒受過這種折磨,當下心態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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