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祖要是真的改過自新了,當然不會落入圈套。但林耀祖是那種意誌力堅定的人嗎?
一次兩次的,記得他爸的教訓,待到第三次第四次,林耀祖根本抵擋不住誘惑。
緊接著又成為了一個賭徒。
懷揣著暴富夢想的林耀祖,很快就被現實扇了很多巴掌,欠了一屁股債。
這都是很久三年多前發生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現在林家是什麼模樣來著。
她後來有聽說,那一窩賭鬼弄的賭場,被公安們逮了個乾乾淨淨來著。
再後來她沒找人打聽,便不清楚了。
“阿桃,那你知道你親生父母是誰嗎?”顧宴很心疼妻子的遭遇。
“嗯,知道的。他們家有個親戚跟你家一個親戚是親戚來著?”
顧宴:“???”
親戚的親戚,的親戚?
怎麼這麼繞?
“所以,是哪個親戚?我認識嗎?”
時至今日,顧宴才有了機會知道這個真相。
“你以前的養姐,顧芳華!”
顧宴險些一個臥槽出聲。
他想破腦袋也沒能想出,他們直接還有這種“緣分”!
“阿桃,你莫不是忽悠我的吧,你親生父母那邊怎麼可能跟顧芳華有親戚關係。”
這料實在太猛,恕顧宴無法第一時間接受。
林桃扯了扯嘴角,“可不就是,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呢。不過很遠很遠沒有什麼血緣關係的那種親戚。所以你不用緊張。”
顧宴沉默了,這時候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顧芳華這個曾經的養姐,其實他壓根就見過幾次。
他們之間的年歲懸殊,他剛出生沒多久,顧芳華就嫁了出去。
後來的再回顧家的時候,總是明理暗裡要這要那的。雖說那時候他年紀還小,但見到父母每次見到顧芳華都會傷心難過。
因此對於這個便宜姐姐,壓根就沒什麼好感。
再後來顧芳華越來越過分,直到兩家幾乎斷了往來。
當然,最重要的節點還是顧芳華夫妻倆兩個舉報了顧家。
害得他跟他爸被給委會抓走,最後下放到了偏遠的姚家灣生產大隊。
可以說,若不是這期間遇到了林桃,他跟他爸或許早已經沒了性命。
對於差點害死他們的顧芳華,顧宴是恨的。
他實在太清楚顧家對顧芳華的養育之恩了。
當初要不是顧家看顧芳華可憐收養了對方,顧芳華是絕對活不下來的。
結果顧芳華卻因為他爸沒有滿足辜她的無禮要求,而被這樣算計的。
嗬,養條狗好歹還能養熟衝著你搖尾巴呢。
結果顧芳華呢?
恩將仇報的狗玩意兒的。
不,說她是狗玩意兒,那都是侮辱了狗。
畜生也不為過。
反正顧宴心裡非常非常厭惡顧芳華。
但是他爸卻對顧芳華還有一絲親情,是以一直以來顧宴隻能把這種憤恨壓在心底。
而現在有了同盟,心裡那種厭惡以極快的速度四散開來。
“阿桃,我覺得有仇報仇,有怨抱怨這話說的實在太有道理了。”
這點林桃十分讚同。“是,我也是這麼想的。咱們可真是好夫妻。”
顧宴笑了,他知道阿桃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並且很讚同他的想法。
“這事兒咱們得小心翼翼地來,要不然被爸知道了,他肯定還得生氣。爸上了年紀,越發心軟了。咱們悄悄地來,不讓他知道。”
林桃連連點頭。“就按你說的辦。搗鼓完了林家,咱們就去收拾熊家。可惜咱們最多隻能在這兒住十天,非得抓緊時間不可。”
夫妻兩個想著對付林家熊家的事兒,漸漸陷入了夢鄉中。
翌日,睡不習慣的林桃很早就醒了過來。
她看顧宴還睡著,便悄悄起了床,簡單的洗漱過後,熬了一鍋粥,又煮了四個雞蛋,並把昨天剩下的菜熱了熱配粥吃。
歡歡以前是跟著爸媽一起睡,但後來林桃懷孕後,老爺子就讓歡歡在他那屋暫時住著。
小孩子夜裡睡覺都不老實,到處亂滾,怕一個不小心踹到懷孕的林桃來著。
等林桃早飯做得差不多,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起來。
“阿桃,怎麼不叫醒我讓我來做早飯,可被累著你了。”以前家庭地位頂端的就是林桃,現在更是到了尖尖。
顧宴已經把林桃看成了易碎的瓷娃娃,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個消失都守在林桃身邊,生怕林桃有個萬一。
“隻是燒個火熬點粥而已,哪有那麼誇張。我隻是懷孕,你也彆太緊張。”
就顧宴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她都感覺懷孕的人是顧宴而不是她本人。
“你懷孕著呢,咱們又坐了好幾天的火車,你說我怎麼可能不緊張?”
顧宴一邊說著,一邊加快自己洗漱的動作,很快接過了妻子手中的活計。
“這粥剛出鍋,燙的很,你站遠點兒,我來盛。”
林桃無可奈何,隻能站得遠了些。
“咱們昨天晚上說好的那些,都我來的做。你可千萬彆自己上。”
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去處理就好,媳婦還是待在家裡好好養胎為妙。
要是有個萬一,磕了碰了,到時候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對於丈夫的溫柔體貼,林桃還能說什麼,當然是順著他啦。
等顧老爺子起床的時候,歡歡還沒醒。
他也沒把歡歡叫醒。
孩子還小,正是能睡的時候,等睡夠了就會起來。鍋裡溫著水煮蛋跟粥,等孩子起來正好能入口。
再合適不過。
“爸,您在家看著歡歡,我跟阿桃出去轉一轉,的順便看看有什麼需要添置的。”
顧老爺子擺擺手,“去吧去吧,就是多注意你媳婦的安全。”
“哎,我知道的。我們可能差不多要等吃午飯的時候才回來。要是我們沒回來,您就先做點吃的自己跟歡歡先吃,不用等我們。也不用煮我們的份,我們要是回來晚了,肯定會在外麵吃。”
顧宴囉囉嗦嗦了一大堆,林桃才終於拉著顧宴出來。
“走,先去林家瞅瞅。”
此時的城裡已經通了公交車。
兩人花了一毛錢,搭上了公交車。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林家的住所。
不過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敲開林家的門。
他們假裝路過,慢悠悠走過。
然後發現林家原來的宅子大開著,裡頭出來一個年輕小夥子。
“爸媽,我上學去啦。”小夥子告彆完,風風火火的邁著大步往學校的方向走。
林桃緩下了腳步。
顧宴走得也越發慢。
很快那院子裡出來一對自己中年夫妻,卻根本不時林桃認識的。
更不是林大柱跟張桂花。
所以,林大柱張桂花還有那不成器的林耀祖到哪兒去了?
瞬間,林桃就想到林家有可能是把房子給賣掉了。要不然裡頭不能住著其他人。
“阿宴,我們先走好了。”
顧宴沒意見,牽緊了妻子的手,然後離開這條巷子。
“阿桃,你先在那邊坐著等等,我上巷子裡打聽打聽去。”
阿桃從小在這條巷子裡長大,他怕有人認出妻子。
其實這件事情應該由她來跑腿的,隻是妻子堅持的想要看看林家人,他阻攔失敗隻能帶著人一起過來。
對於顧宴的好意,林桃欣然接受。
她這張熟麵孔,暫時還是不要出現的好了。
她也有點怕林家人會纏上來。
平添許多麻煩事兒。
不過十多分鐘的功夫,打探消息的顧宴就回來了。
“怎麼樣?”
顧宴走得急,趕緊順了口氣,然後才告訴林桃。
“我打聽到的消息是的,林耀祖賭博欠了一屁股債,林家沒辦法,最後隻能把房子賣了才勉強湊夠了還債的錢。至於他們現在住哪兒,好像說是北街那兒。”
北街又窮又破,是生活最為困苦的人住的地方。
林桃一聽林家人住在北街,心裡舒坦了不少。
住在北街,說明林家人過得不好呀。
林家人過得不好,她就開心了。
北街。
林大柱最近正躺在床上吃藥。
他這病,完全就是被兒子林耀祖氣的。
當初他使手段免了兒子的賭債,還以為以後能過上安安心心的小日子。
然而現在給了他狠曆的一巴掌。
林耀祖那個不成器的竟然的又跟人賭博去了!
這回他不僅跟同事親朋好友借錢賭,更是跟賭場裡的人借錢毒。
哪怕他故技重施,再次讓賭場一鍋端。
可沒了賭場的那筆賭債,卻還有親戚朋友家的欠款。
親戚朋友看在他家困難的份上,倒是寬恕了好些日子。
可那些錢畢竟不是大風刮來的,誰家不心疼。
是以隔三差五的就有人上門要債。
後來更有那凶的,直接打上門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最後實在拖不過,林大柱隻好張羅著把千苦萬苦才買下的房子給賣了!
就這樣,也僅僅是將將填上了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