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第三十刀(2 / 2)

阿嫂能回家,最開心的當然是小冰雁了,要陪她一起洗澡,還要給蘇琳琅講了個從幼兒園學來的故事。

但因為是個小結巴,直到她洗完澡,被蘇琳琅帶上樓,送進被窩,直到睡著,小冰雁的故事也才講了一半。

話說,人無遠慮,就必有近憂。

而現在賀樸廷最操心的,也是許婉心那件事。

那不,蘇琳琅把小冰雁送了回去,再回來,就見賀大少握著移動電話,緊皺眉頭:“天璽,已經兩周了,但還是沒找人,而我阿媽的精神狀態,直來越差了!”

許婉心心中有事,整個人的狀態就特彆不好。

今天秦場長來,她出來隻坐了兩分鐘,隨便應付了兩句,就又匆匆回佛堂了。

賀樸廷也才知道,有那麼一個人,手裡握著一份足以叫他媽崩潰的東西。

也才知道他媽六七年躲在佛堂不出來是什麼原因。

他是殘的,就隻能花錢雇人找,不擇手段也要將其銷毀。

但轉眼半個月過去了,事情卻完全沒進展,那個人也沒有任何消息。

他當然心急,憂心如焚。

畢竟誰也保不齊那個人會不會跟孫琳達聯絡上,變成她的籌碼。

那麼,整個局麵就會徹底反轉,賀家不但要全部撤訴,甚至還要供養她一生。

再或者,就真的隻能讓雷電把她給劈死了。

許天璽天性樂觀,說:“表哥,你說那個人會不會已經死了?”

賀樸廷眉頭皺成了川字:“不要寄希望於虛無縹緲的幸運,趕緊找人!”

掛了電話,他輕按額鬢。

他頭上的紗布已經拆了,耳朵上方一條蜈蚣樣的疤痕,看著就滲人。

“阿妹?”他輕喚。

蘇琳琅伸手:“我在呢。”替他輕揉臀部,又問:“是不是又疼了?”

賀樸廷搖頭,拍了拍床墊:“我的床墊是馬尾毛的,要略硬一點,你樓上的是駱馬毛的,適合女孩子,更軟一點,你要不習慣這個,

明天把它換下來。”

隻有闊少才在乎床墊是什麼做成的。

蘇琳琅屬於給根繩子掛著都能睡著的,才不關注什麼床墊舒不舒的。

她說:“這個就很好啦。”

“那咱們以後就一直睡樓下吧,我也喜歡這張床。”賀樸廷說著,摸到妻子上床,將她攬了過來,柔聲問:“今天秦場長來,你是不是很開心?”

蘇琳琅的耐心全基於四個億的捐款,以及賀大少又殘又瞎,而她是個很暴躁的脾氣,耐心為0,聽他絮絮叨叨就有點煩了,巴掌拍屁股:“睡覺!”

賀樸廷一屁股褥瘡,當然痛,臉都被打白了,兩道劍眉抽搐到了一處。

他頭上的紗布終於拆了,隻剩一道蜈蚣樣的疤痕,臉抽搐,傷疤也跟著動。

蘇琳琅最憐傷兵的,忍不住就有些心疼,連忙輕手幫他揉著,正欲拍著哄兩句,讓賀樸廷趕緊睡覺,卻聽到移動電話在響。

半夜打她電話的,隻會有一個人,水仔。

果然是他打來的,他說:“阿嫂,我到澳城了,確定照片上的人了。”

蘇琳琅問:“你沒被發覺吧?”又說:“名字,職業是什麼?”

畫家當初用的是化名,是個英文名,而現在要找人,就還得確定其名字。

“他的名字叫方文晉,澳城人,在道上混,是個假.幣團夥的高層。”水仔說。

在道上混,不外乎收保護費和搞走私。

而走私假.幣,在混道上是比較光彩,高端的一種。

蘇琳琅說:“給我地址,我立刻趕過去。”

再看賀樸廷,她小聲說:“喊天璽立刻回來待命,那個畫家已經找到了。”

賀大少騰的就坐了起來,緊緊盯著妻子。

意識到自己要露餡,他又不動聲色的,把目光放向了虛空。

當然了,他驚訝是應該的。

因為找畫家這件事,許婉心瞞著他,他也沒跟妻子講,本應該是許天璽在辦的,因為找不著,他正在焦頭爛額中,結果妻子一張嘴,直接給了他結果。

賀樸廷問:“就是我阿媽認識的那個?”

他早就知道妻子在外麵有眼線,但沒想到她的眼線效率會那麼高。

而蘇琳琅也在這一刻發現了,

她的丈夫是能看到的。

他敏銳的鎖定了她手中的電話,眼神清透,眸珠隨著電話轉動。

準確的說這是他們倆口子結婚後,同床共枕的第一夜,刺激一波接一波。

兩人看著對方,都無比的驚訝,仿佛重新認識對方。

蘇琳琅當然沒有立刻戳穿賀大少的謊言,畢竟他的小命就攥在她手裡,小賬而已,忙完再算。她繼續講電話:“水仔,給我地址,我立刻趕過去。”

水仔可是天生的小弟,專業小弟,他說:“阿嫂,那個人在這邊道上是個小頭腦,在本地不好收拾,而且他後天就要去港府,等他到港你再收拾他吧。”

賀樸廷沒說話,也沒問跟妻子通話的人是誰,默默聽著。

他直覺,這件事要解決,還得是他這笑容憨憨,梨渦甜甜的小阿妹。

……

要說水仔能那麼快的找到,並鎖定畫家,還得從當初的綁架案說起。

他的前任大佬阿衰懷揣七十萬,帶著彆人的老婆和孩子跑路了,就是悄悄跑到澳城去了,帶走了大佬的女人,他當然得再尋個更大的大佬庇護。

而在澳城道上,那個畫家方文晉所在的假.幣集團,就是當地最大的社團了。

畫家乾的還是本職,專門畫假.幣,據說一支畫筆,啥錢.幣他都畫的栩栩如生,可以直接拿來打版做印刷。

阿衰從港跑澳,算棄暗投明,在澳城的社團直接就乾中層了。

畫家呢,正好後天要來趟港府,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而他們又屬犯罪分子,販假.鈔還是不論在哪兒被抓,都要判絞刑的,一旦被警方碰上,怕被抓,他就專門請教過阿衰,看哪些港口沒有警察蹲守。

當然,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那種犯罪分子肯定是自己開著快艇來。

蘇琳琅再問:“阿衰知道他來港的原因嗎,能不能套出話來?”

這個水仔目前還不行。

但他說:“阿嫂可以去南丫島西碼頭蹲守,因為他會在西碼頭靠岸。明天我會想辦法記下他的快艇號,再給阿嫂消息的。對了阿嫂,聽說他身手了得。”

蘇琳琅說:“要保護好自己,也告訴阿衰,行事要小心,畢竟他有仔有妻。”

“我們會的,阿嫂也多多保重。”水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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