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第五十九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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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傭人端了甜品上來,是聖誕布丁和白果餡餅。

隨著甜品上來,這頓聖誕大餐也就步入尾聲了。

不過,蘇琳琅願意簽生死狀,錢爵爺願意請公證署來做公證嗎?

在賀樸廷咄咄相逼下他適時改口,說:“先吃甜點吧,吃完咱們再聊彆的。”

在蘇琳琅看來,西式的甜點遠沒有中式的好吃,但大家都在吃甜點,她也就切開了一枚白果餡餅,吃了兩口。

讓老財主捐一樣東西可以,但想讓他捐出一間藏品室當然就沒那麼容易了。

此刻他一邊吃著甜點,一邊在打量自己的小兒子。

應該是在估算兒子的贏麵能有多大,看要不要真的賭上一間藏品室出去。

那裡麵有27樣文物,其中有兩個珍貴的皇後冠帽,有一個是明代的,北平的國家博物館裡應該都沒有。

它不但精美,而且極具曆史價值,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如果錢德曼老爵爺願意把它捐到大英博物館,女王都會專門接見,表彰他。

那麼,要不要拿它當作賭資,把尖沙咀贏回來?

錢飛龍是坐在賀樸廷夫妻對麵的,他依然是那件墨綠色的飛行員夾克裝,板寸被燈光照的根根分明,正心不在焉的晃著酒杯,在看對麵的蘇琳琅。

他才三十出頭,年輕好勝,還一心想打架,因為他認定蘇琳琅是個PLA的女特工,還天真的認為,他的朋友賀樸廷被她劫持了。

他想跟她來一場PLA和大英軍人之間的較量。

他不認為自己會輸,還有點等不及,正好剛才蘇琳琅說過自己喜歡射箭和馬術,他遂說:“蘇小姐要是喜歡的話,就選射箭和馬術吧,我奉陪,正好休假,咱們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賀樸廷剛吃了兩口布丁,放下餐叉,問:“錢中校呢,準備選什麼項目?”

他要選的那個,才是他真正想跟蘇琳琅較量一把的。

錢飛龍一笑,兩隻大手攤開又交握,說:“散打。”

再一笑,又說:“樸廷你放心,我們體格有差異,我讓蘇小姐三招,三招之內如果她能KO我我就認輸,但她要不能,她輸了,可就不能再管尖沙咀的事了。”

見賀樸廷不說話,他再說:“剛才蘇小姐都

說過了,自己不擅長打高爾夫,我們就不選它了,她是女士,而我是個紳士,理應讓著她。”

散打,身高和體重都非常重要,但要錢飛龍願意讓三招,就還算公平。

箭術蘇琳琅是穩贏的,她用弓.弩能百步穿楊。

至於馬術,隻要錢飛龍不故意策馬踏人,蘇琳琅就有贏麵。

不比在斧頭幫和龍虎堂,遇到的都是殺手,錢飛龍是個軍人,雖然愛欺負賀樸廷,但他有底限,不會害人性命,而斧頭幫整天專殺大陸仔,蘇琳琅有能力卻不管他們,她的良心會受不了,管了,她就必須接受錢家的為難。

籌碼那麼大,錢飛龍躍躍欲試,隨時準備開打,那麼錢爵爺呢,會怎麼做?

他是要就此罷休,還是押上巨額的賭注,繼續賭下去?

所有人都在等,等錢爵爺做決定,他卻津津有味的在吃著甜點。

終於,他放下了餐叉,抬起了頭。

但他笑著對賀致寰說:“你大半年都在國外,家裡又沒台子,也很久沒聽戲了吧,我最近遇到個好角兒,雖然還年輕,但嗓音特彆好,台步也很老道,《帝花女》唱的無出其右,走吧,咱們先聽戲去,有事明天再聊。”

起身,他說:“我今天好好陪你聽出戲。”

賀致寰也笑,示意劉管家來扶自己,並說:“有件事樸廷忘了告訴你,西元海運今年被人惡意做空,破產了,扔出很多航道單子,這趟樸廷把西元原來在南美的大單全接下來了,明年,我們賀氏的航道營業額應該能增長30%。”

錢爵爺止步,說:“30%的話至少得有10億。”

賀致寰說:“西元原本現金流很好的,一家超級海運公司,倒的太可惜了。”

資本市場是殘酷的,而西元海運,其實就是被黑馬銀行給做空,然後破產的。

他們把西元海運的股價炒起來又迅速撤出,把它的流動資金給抽乾了,西元沒錢,接不了單,宣布破產,全亞洲關於南美的物流單子就被賀樸廷全撿回來了。

而這一接過去,憑賀氏的信譽和保險程度,那些單子以後就都是賀氏的了。

可以說是死了西元,肥了賀氏。

錢爵爺邊往戲廳走,邊感慨說:“樸廷是個得力孩子,有眼光有謀略。”

就好比大魚吃小魚,英方財團做空公司,他於背後悄悄收購,他的產業群就會越來越大,他這獨道的賺錢眼光,錢爵爺是真心佩服。

他又說:“西元的掌門人太貪心了,太冒險了,當初放話要改造九龍,我就覺得他要出事,果然,破產了。”

資本市場是很殘酷的,英方財團做局,上當的也是那些貪心,貪婪的人。

清醒如賀樸廷,他就不會上鉤,還能從中獲利。

賀致寰又說:“海外資金方麵,以後還得黑馬銀行多加照料。”

錢爵爺笑著點頭,說:“樸廷拓土開疆,我們在後方替他照料銀袋,應該的。”

賀氏在海外的賬目都通過黑馬銀行走,錢家,就是在替他們照料銀袋。

賀致寰回頭,見孫媳推著孫子的輪椅跟在後麵,吩咐說:“你們年輕人不愛看戲的,早點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商量。”

蘇琳琅和賀樸廷都止步了,但錢飛龍追了上去,問錢爵爺:“阿爸,那件事……”

錢爵爺搗拐杖,厲聲說:“你賀叔叔是我的貴客,我請他來是為了看戲,有什麼不能明天說,你非要今天糾纏個不休?”再斥:“還不招待樸廷他們休息去!”

於錢飛龍來說,打一架不過輸贏,爭個鋒頭,對他的利益影響不大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他輸了,錢爵爺就要捐一個藏品室出去的。

賀氏有幾十億的流水就存在黑馬銀行,可不好得罪,真要賭了就不能耍賴。

不然賀氏那幾十億資金就要換銀行來存了。

錢家的損失會比賀家更大。

剛才錢爵爺故意說賀樸廷鋒芒太露,此刻賀致寰就搬出孫子在商業上的能力,用事實說話,叫錢爵爺無話可說。

再看錢飛龍,錢爵爺心裡就更不痛快了。

人家賀樸廷那麼得力,年紀輕輕眼裡全是生意,是商機,他的兒子呢,衝動狂妄,眼裡隻有打打打殺,叫錢爵爺的心氣又怎麼能順?

吼完兒子,他陪著賀致寰走了。

等錢飛龍再回頭時,賀樸廷夫妻也走了。

……

其實錢家就算不捐那些文物,對蘇琳琅也沒什麼影響。

她也不過是不想被人白白挑釁還要白挨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