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季霆峰不說,等過完新年,蘇琳琅也會問季霆軒的,既他主動打來電話,當然就是願意租了。
也就意味著可以省略廢話,直接談條件。
“季伯父身體怎麼樣?”蘇琳琅先問。
說起他爹季德,季霆軒就忍不住要歎氣:“
我阿爸恢複的還不錯。”
立刻又說:“他隻負責建材業務,亞厘士道我說了算,你說吧,打算租幾年?”
季家目前是這樣,季德在斧頭幫被砍傷,又被梁鬆踹傷下.體後就一直病病歪歪的,季氏大部分的業務都移交到季霆軒手裡了。
但所有的建材業務他還讓情婦劉佩錦一手把持著。
建材業務是季氏除了房產外最賺錢的業務,季霆軒拿不到,心裡也很著急。
但劉佩錦對病榻上的季德悉心照料,溫柔體貼,他也就無話可說了。
不過季氏的房產歸他管,他做得了租房的主。
蘇琳琅說:“既你說了算,那我要租十年。”
季霆軒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說:“蘇小姐,亞厘士道可是維多利亞港的黃金商圈,我阿爸一直想收回來做建材城的,奈何我二爺不給他。現在我二爺中風了,他的章子在我手裡,這樣,今晚我上你家,咱倆抓緊擬個合同,要是以後我阿爸問起你來,你就說是我二爺跟你簽的合同,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蘇琳琅思考片刻,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季德想主抓建材業務,就把那些開夜總會的都趕走,在色.情一條街上做個建材城。
在靠近海運的黃金物流圈裡做建材,當然能大賺特賺。
但季霆軒為了壓製老爹和他的小情婦,選擇打著季仁的旗號悄悄把房子租給蘇琳琅。
這樣一來,他既賣蘇琳琅個人情,同時也能防止老爹的情婦在他家做大做強。
不得不說,季大少不愧是他爺爺精心培養的繼承人,夠精明,也夠有手腕的。
那位叫劉佩錦的做小伏低伺候一個死老頭,目前看著很不錯,但早晚,她會被季霆軒踢出局的。
“放心吧,隻要有人問起,我都會說,房子是你二爺租給我的。”蘇琳琅笑著說。
反正季仁已經不會說話了,隻要說房子是他簽合同租的,季德再怎麼生氣鬱悶,也發不了脾氣的。
當然,他也怪不到季霆軒頭上。
季霆軒笑著說:“那就趕在三月份吧,我爭取把所有的房客都清出去,你就可以進場了。”
算是趁上了季氏內鬥的順風車,一整條色.情街蘇琳琅輕輕鬆鬆的租下來了。
隻等季霆軒出麵把那些酒吧夜總會全趕走,她的化妝品店就可以正式入場了。
收了電話看窗外,蘇琳琅正好就看到冰雁在草坪上,正在對著小Tony打手哨。
她年齡小,氣息也弱,打手哨很費勁的。
但這丫頭跟小時候的蘇琳琅一樣,做事特彆有韌性,也特彆有恒心。
也不知道她已經嘗試過多少回了,臉蛋兒都累紅了,還在一遍遍的嘗試。
蘇琳琅看在眼裡,遂洗了把手,出來,站到冰雁身後,撮兩指放到她嘴巴裡,再在她的耳朵旁輕噓,讓孩子感受軍用手哨的頻率,嘗試著一點點的教她。
冰雁學著阿嫂一樣調勻氣息,再吹了兩下,咦,小Tony先是在狐疑,但隨著冰雁再一聲清亮的手哨,它仿佛聽到了久違的召喚一般,蜷腿跳躍,刷的立正。
所以果然,隻要手哨打得好,狗狗就會像軍人一樣立正?
冰雁可算掌握竅門了,又連著噓了幾遍,因為這隻是立正哨,小Tony就一遍又一遍,雙腿一蜷先高高躍起,再落前腿,站直立正。
努力做一件事情,還做成了,那種感覺會特彆棒的。
冰雁一聲哇:“阿嫂,我好像已經學會了!”
她還挺沉得住氣的,又說:“隻是偶然一次不算什麼,我要再練熟一點,等過年的時候,我要去山莊,表演給爺爺和阿爸他們看。”
“回屋喝點水休息一下,然後咱們再練習,好不好?”蘇琳琅問。
冰雁點頭,一路往屋裡跑,又回頭問:“阿嫂,樸鴻哥哥是不是明天就回來啦?”
“你是不是特彆想見他?”蘇琳琅問。
冰雁笑著說:“我還沒見過他呢,希望他不要像樸鑄哥哥一樣,總是大吼大叫的就好啦!”
話說,明天就是除夕了。
自從五六十年代開始,大英政府刻意宣揚,並提倡過聖誕節和感恩節,港人也就於洋節比過年看的更加重要了。
但賀家卻把新年看得特彆隆重。
就在這幾天,賀致寰把賀氏祖宗,以及妻子的靈位都帶到了山莊裡,明天一早,蘇琳琅和賀樸廷和許婉心,大家就都會乘坐直升機去私人山莊,跟賀致寰,大家一家人團聚。
賀家那個怪咖賀樸鴻也說好,這幾天
就會回來的。
他是14歲的時候去的大英,走的時候冰雁還在繈褓裡,沒見過嘛,小女孩就特彆期待。
想知道她的樸鴻哥哥到底是什麼樣子。
家裡當然有賀樸鴻的照片,有在港府時的,還有他在大英讀書時的,看起來就是個清清秀秀的年輕人,不像是個脾氣很壞的樣子。
當然,照片看不出性格來,賀樸旭看照片堪稱男神一枚,但他的性格卻有很大缺陷。
而在去留學前,賀樸鴻不但學習成績好,人也乖巧,沒什麼臭毛病的。
是在去了大英之後,他才變的於父母不耐煩,也不願意回家,打電話就隻會要錢的。
要知道,就算賀樸鴻再為了搞研發而投入高,沒錢,但一張機票就幾千塊。
他聽說老爹出事都是上個月的事了,直到現在還沒回來,賀樸廷當然很生氣。
親爹出了事他都不回來,賀樸廷於賀樸鴻的意見,比對賀樸旭還要大。
他也專門給弟弟打電話說過,除非把科研成果帶回來,否則,明年一分錢都不會給他。
……
同一時間,港府離島區,國際機場,來自大英的航班上,一個空姐推著一台輪椅下了飛機,輪椅上坐著的是個皮膚蒼白,麵容俊美,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他懷裡抱著一隻小小的行李箱,那應該就是他所有的行李了。
空姐邊走邊說:“Sir,因為您申請了殘疾人通行,所以我會負責一直把您送到海關,但在過關前,我們航空公司必須聯絡您的家人,讓家人來接您,我們才會送您出關,您可以接受吧?”
男人抱著小小的行李箱,聲音格外溫柔:“可以的,就是一路上太辛苦小姐您了。”
空姐低頭看這位麵容俊美的年輕人,再看他異乎尋常的瘦,就不禁有些心疼他。
雖萍水相逢,但很憐憫他年紀輕輕坐了輪椅,她笑著說:“您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空姐一路推著男人到了航空服務台,就又要問男人了:“Sir,請給我一個您家人的電話號碼吧,我好聯絡他們來接您。”
男人報了個電話號碼,又說:“你就說,請蘇琳琅小姐聽電話。”
空姐說:“蘇琳琅,她是您的什麼人,我該怎麼稱呼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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