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辯,這分明是狡辯。他肯定早就料到了,他猜到他會用各種方法諷刺他和那女人,所以故意不說話。
埃德蒙多狠狠剜了他一眼,隨後踹了他的小腿:“這他媽的都是你的錯!”
“嘿——”
看著瑞凡吃痛彎腰揉著小腿的樣子,埃德蒙多仍然不解氣,伸手像打地鼠那樣在瑞凡身上到處亂錘:“彆想抵賴——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她是誰還有你們在做什麼,如果你早點把這些全都痛快地說出來我怎麼會把她當做高級應|召|女郎?看我出糗很有趣嗎?”
瑞凡慌忙逃竄,同時試圖為自己辯解。
“行了,都都,你也知道,他就是這種性格。”基努忍不住開口調侃,他壓住心裡的那麼點失落說道,“就像是我們在香港吃到的生煎包,除非你咬開一個口,不然根本不知道裡麵的餡是什麼味道,瑞凡同理,你很難讓他主動告訴你什麼事,他從來都喜歡事後懺悔。”
“Yeah!說道太對了!”埃德蒙多不能更讚同他的說法,這時候他已經把瑞凡按在了地上,“聽到沒有,傻鳥,你必須改,不然以後我就再也不相信你了。”
瑞凡臉頰貼著逐漸涼下來的地麵,感受著上麵的沙子,正想點頭,突然一個抬眼不經意看到基努悠閒地靠在牆壁上,心裡突然憤憤不平起來。他伸手握拳,在地上錘了兩下說道:“這不公平,Kiki剛才也看出來她就是金-貝辛格本人了,而且還是在你說出高級什麼什麼那個單詞之前,他也沒有出來阻止你,你不能隻打我一個!”
“什麼!不!”基努沒想到自己會暴露,他有些慌亂,差點在牆邊一屁股坐到地上,但不幸的是,他已經暴露了。麵對埃德蒙多危險的眼神,他隻能用自己最乖巧的笑容來掩飾,並且拿手裡的零食作為擋箭牌。“我不是故意的。”他虛弱地說,隨後抬手用魷魚串擋著臉,“看在美食的份上,等回去再接受懲罰,好嗎?”
埃德蒙多可不管那一套,在他看來自己被這兩人合夥耍的團團轉。
他從瑞凡身上起來,然後把拳頭捏地劈啪作響。
“沒用的,燒烤涼了就不好吃了,它們現在已經涼透了,你可把它們扔掉,等我解決完事情再去買。”他抓起地上的鞋子穿上,準備好自己後一步步把基努也趕到了瑞凡身邊,“給你們20秒的時間用來逃跑,20秒後如果讓我抓住——嘿!我還沒開始計時!”
基努和瑞凡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選擇在還沒開始的時候撒腿就跑。
到了晚霞最後露麵的時刻,天邊紅通通一片,追逐打鬨的三人仿佛回到了從前逍遙快活的日子,那時候不用考慮誰喜歡誰誰像和誰在一起,隻是單純的三個人黏在一起組成小團體。
那是段美好的回憶,可惜已經回不去了。
……
到了晚上,埃德蒙多和出於預料的還是跟著基努回了酒店,那讓基努有些意外,他以為他會跟瑞凡回去。
“當然不,我為什麼要和他回去?”埃德蒙多癱在床上說道,“他才把我氣炸了一回,如果不是最後追憶過去,我很有可能拉著你直接離開外灘——哦嘿!你訂了落地窗的房間,我喜歡!”
正當他說話的時候,基努按下了控製台的開關,擋住窗戶的厚重窗簾緩緩拉開露出後麵透明的整麵牆,它可不隻是落地窗那麼簡單。這酒店是呈U型建造的,通過這麵牆能完美的看到對麵的房間,儘管他們大部分都喜歡拉著窗簾。
埃德蒙多走過去將手掌張開貼在玻璃上,冰涼的觸感刺激著他的神經,夜裡黑著燈在這裡做一定很有感覺。
基努走過來從後麵摟住了他的腰,隨後伸手覆蓋住埃德蒙多的手背,收緊手指,他把他扣在玻璃上。
“你猜住在我們正對麵的,是誰?”
……
和導演最晚最後的溝通,瑞凡拖著沉重的身子回到了酒店房間,這裡是劇組特意為他們定的,就是希望在拍攝期間能過的更舒適些。他去吧台開了罐啤酒,然後把自己扔進沙發裡,腦子裡控製不住地回想傍晚在巷子裡的偶遇。
真糟糕——
他捏著額頭呻|吟一聲,就不該答應導演帶貝辛格出來找感覺,誰知道怎麼就那麼巧碰上了都都。
還有基努,他當時的眼神——
沒等他捋清所有問題,房間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等了一會兒,那鈴聲鍥而不舍的響著,於是他緩慢移動過去接了電話。
電話是埃德蒙多打來的,但奇怪的是裡麵混雜著不少絢麗的聲音,以至於最開始瑞凡還以為埃德蒙多哭了。
等等,他確實哭了。
“求你,瑞凡,快到窗邊去把窗簾拉開,不然他就不動了。”埃德蒙多像是哭著在求他,“快點,再快點——”
瑞凡幾乎是跳起來跑到窗邊,他掀開窗簾,然後看到了對麵給他打電話的埃德蒙多和向他招手的基努,那是個他從來沒試過的姿勢。
電話掛斷了。
10分鐘後某人快速跑過U型樓,然後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