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然後想象著惡魔此時記恨的表情繼續說:“雖然我對金融一竅不通,但我知道一旦發生金融危機會有無數人因此喪失理智而輕生,你把權限交回來,然後立刻停止這件事,其他的我不過問,你還是我最棒的金融顧問。”
惡魔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因為有了具體的仇恨對象而放鬆下來,他恢複了平日的優雅,隨後爽快地答應了埃德蒙多的一切要求。“我會停止手上的運作,但想清楚,我們已經開始幾天了,突然停下來會導致我們有300w打水漂,這是你可以接受的嗎?”
埃德蒙多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很快,他們結束了通話。
說實在的,他摸不準天使和惡魔的關係,雖說他們表麵上看起來不對付,但至於私下裡是否會對情報進行交流或者其他的活動他一概不得而知。如果路西就這麼去找米歇爾討說法,那埃德蒙多就會直接暴露,後果是無法預估的。
所以他在賭,賭惡魔會吃下這個悶虧,然後找機會對天使報複回去。埃德蒙多就這麼煎熬了整整一周,每天僅維持2-3個小時的睡眠,這直接電影拍攝速度也降低了不少。而就在所有人開始擔憂的時候,埃德蒙多找了個借口聯係上米歇爾,假借送東西的名義試探他,最終的結果讓他滿意,米歇爾對那件事一無所知。
埃德蒙多終於放鬆下來,當天他點上了一支從沒試過的古巴雪茄打開了一瓶蘇格蘭威士忌來慶祝,電影的進度在脫軌一周後重新被正了過來。但沒多久,他就意識到自己不能總是提心吊膽的,必須要主動出擊探尋真相。
是時候把去年的計劃撿起來了,他要到交界口去,找那兩個牛頭骷髏人打探清楚。
然而似乎每當他離真相更進一步的時候,就會有人跳出來阻止,而這個人指的是瑞凡。就在埃德蒙多搞定了電影的那天晚上,他借著派對弄來了笑氣,但還沒等他高興一秒,瑞凡就像個閃閃發亮的正義使者出現在他麵前,帶著他的祝福。
埃德蒙多差點氣暈過去。
“恭喜你,又完成了一部優秀的電影,期待後年我們能同時登上領獎台。”瑞凡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抱歉,都都,那電影沒能如期拍完,所有演員的工期都被往後拖了3周。”
瑞凡聲音裡有某種虔誠的想念,它幾乎是瞬間消滅了埃德蒙多的怒火。算了,笑氣什麼時候都能用,埃德蒙多安慰了自己兩句,然後也回給瑞凡一個擁抱。隨後他們參加了《控方證人》劇組舉辦的告彆派對,不少人用曖|昧的眼神看他們,埃德蒙多告訴他不用理那些人,之後便帶著他去了暗房。
“都都,這是哪兒?”瑞凡被灌了好幾杯酒,說胡都不怎麼利索,他茫然地環顧四周,“你要綁架我還是怎麼的,為什麼要來這兒。”
埃德蒙多有些煩躁地摸了摸他的頭發,然後引導他把外套脫掉。“閉嘴,然後好好吻我。”究竟雖然麻痹了他的舌頭,但總不至於連接吻的功能也一並帶走。他被神話故事折磨了一個月,本打算今晚做個暫時性的‘了斷’,沒想到被瑞凡無意義製止,所以——他現在需要一場能讓他忘掉一切的angersex。
但就在這時,瑞凡一反常態地推開了他,然後神情認真。“彆總是一見麵就談這個,我想多了解你最近經曆了什麼,遇見了什麼人,又碰到什麼有趣的事,我不想讓我們之間隻剩下性。”
埃德蒙多感到一陣不妙,這場景似曾相識,在萊昂納多‘發瘋’之前也是像這樣表達自己對性的厭倦,於是他抿了抿嘴,然後頗為緊張地抱起手臂。
“呃,瑞凡?”
“什麼?”
“我想問你一個小問題。”埃德蒙多靠在後麵的架子上抱著胳膊低頭,把下嘴唇從左到右咬了個遍,然後像是終於做完心理建設那樣,他問:“你是不會——不會也突然跪下去,然後掏出什麼小盒子來拿到我麵前,對嗎?”
瑞凡愣住了。
跪下,小盒子?
他在心裡拆解其中的意思。
“都都,你剛剛說的那是怎麼一回事?”他眯起眼睛反問,然後僅用了不到一秒的時間迅速抓住了第二重點。“等等——也?”
他把這個單詞挑了出來,在看到埃德蒙多沒來得及掩飾的震驚後,他瞬間連漲得通紅,整個人變得無比憤怒,就連那幾杯高度酒也沒能讓他變成這樣,而埃德蒙多隻用了一個單詞就做到了。
“告訴我,都都寶貝,哪個混蛋向你求婚了?”他咬牙切齒地向他逼近。
借著酒勁埃德蒙多莫名在他身上看出股西部牛仔的狠厲來,同時也確定了瑞凡剛剛隻是傷感發作,沒有要做那事的意思。
“沒人求婚。”他說,“是我說錯了,口誤,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