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曦沒聽清那是什麼話,上世,她曾多次反複問蕭鈞煜。
可太子殿下總是避而不答。
此時,前世的畫麵繽紛而至,如莊周夢蝶的蝴蝶紛飛消散。
蕭鈞煜溫熱的氣息灑在沈筠曦耳畔,聲音低磁又帶了些許沙啞。
“贈之以勺藥,曦曦,孤心悅於你。”
沈筠曦終於,終於清晰得聽到了那句話。
她曾魂牽夢繞,耿耿於懷前世今生的一句話。
話音一落,這次,怦怦怦!沈筠曦聽到了身後,蕭鈞煜如雷的心跳。
骨節分明的手,扶著沈筠曦耀如春華的嬌顏,讓她側首。
蕭鈞煜薄唇吻上櫻唇,吻得纏.綿而悱.惻,凝視沈筠曦的眸光深情似海。
……
“姑娘?”
南晴忙躬身,為沈筠曦遞了一方帕子,麵上驚慌失措,歪頭小聲谘詢沈筠曦:
“可是奴婢手重揪痛了頭發?”
雲巧聞聲看過來,看著雅致精美的發釵,忙三步並作兩步,手上慌忙將沈筠曦發髻上的絨花發釵取出,瞪了一眼南晴。
南晴看著雲巧的動作,起初不明所以,委屈巴巴小聲嘟囔:
“怎麼了?這發釵不能選?”
“姑娘,沒事了,都過去了。”雲巧正細聲細氣安慰沈筠曦,聞言真得有些生氣挖了一眼南晴。
南晴先是愣了一眼,忽得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忙蹲下,有些哭腔,小聲告饒:
“姑娘,對不起,奴婢忘了這是太子殿下送您的發釵。”
這是年節,皇上大宴群臣家眷,沈筠曦攔著蕭鈞煜要禮物。
沈筠曦隻是找個理由攔住蕭鈞煜說話,沈筠曦知道太子殿下才不會給她帶什麼禮物,卻誰也沒想到,蕭鈞煜從袖中拿出一支發釵。
沈筠曦怔在當場,愣愣凝望蕭鈞煜:“太子殿下特意為我買的?”
蕭鈞煜麵上泰然自若,雲淡風輕道:“今日江南繡織局禦貢。”
無人看到,他負在身後、掩在廣袖下的另一隻手,緊握成拳,拳麵因為緊張,而青筋鼓起。
“哼,原來不是特意為我準備的。”
沈筠曦心裡漫上失望,嘟起不點而紅的櫻唇,嗔了一眼蕭鈞煜,卻在蕭鈞煜收手之際,飛快得抓住了發釵:“那我勉強收下。”
沈筠曦一直將發釵收在妝奩,不怎麼戴,以至於南晴忘了此事。
南晴看著沈筠曦淚珠簌簌而落的樣子,心裡揪痛,氣得扇了自己一巴掌,紅了眼睛勸沈筠曦:
“姑娘,對不起,奴婢方才不該替太子殿下說話,奴婢也不勸和了,您彆哭了,奴婢心疼。”
響亮的巴掌聲,讓沈筠曦回神,她慢吞吞眨了下眼睛,攥住了南晴的手腕。
恰此時,寢房外廳,珠簾外駐足的沈父清晰聽到了了南晴的話,想踏出去的腳怎麼也落不下去。
沈父垂下了眸子,隔著珠簾,他望著沈筠曦通紅的眼睛,心如刀割,歎了一聲。
複又轉身離去。
……
滂沱大雨,冷風卷著冷雨,如石子一樣向人身上砸,凍得路人瑟瑟發抖。
卻總有路人裝模作樣路過東四大街,不著痕跡朝著沈府門外瞟去。
有人竊竊私語,嘈雜的雨聲中,聽不清,卻能看見他們眸光裡的豔羨和讚賞,隱隱約約:“娶妻當娶沈筠曦。”
如今,坊間,盛傳沈筠曦蕙心紈質,太子殿下深情不悔。
再也沒人提及沈筠曦未婚先育,便是提了,後麵也會加一句沈姑娘高義,舍已為人,不為名利。
……
黑漆漆,暗光溢彩的沈府大門前。
蕭鈞煜麵色無一絲血色,麵頰帶著酡暈,唇瓣乾燥而微微起皮。
雪白的錦袍浸濕,隨風裹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脊背,龍章鳳姿的容顏,更襯得他整個人愈發峻拔,如佇立風雪中、四季常青的蒼鬆。
福明盯著蕭鈞煜明顯不正常的麵頰,哭聲懇求:
“太子殿下,您起高熱了,我們回宮吧。”
蕭鈞煜不應,依舊目視前方,平日裡鋒利凜然的鳳眸卻有一絲的迷離。
氣血上湧,蕭鈞煜低低咳嗽一聲,聲音沙啞而虛弱,麵上慘白如紙。
“太子殿下,喝口藥吧。”
福明從錦衣衛手中接過冒著熱氣的藥湯,雙手奉至蕭鈞煜。
蕭鈞煜安然若素,巋然不動安如山,撕心裂肺得咳嗽,他眉頭眨也沒眨。
“殿下,不喝藥,您喝口水,身體為重啊!”
福明見勸不動蕭鈞煜,一咬牙,雙膝跪在地上,身後的一排錦衣衛亦雙膝跪在地上,低聲懇求蕭鈞煜。
“太子殿下,身體為重。”
作者有話要說:寶子們,今天本想寫完大結局,可一點了真熬不住了,明天翠兒一定要正文完結!
寶子們想看什麼番外,留言告訴翠兒,我看看最後能不能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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