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叔伯嬸子,大娘嫂嫂,莫說我們本就是鄉親,滿哥他們還是與我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日後家裡有什麼困難,凡我梁正能做到的,絕不推諉。”
男人身上沾滿了連日趕路的灰塵,頭發臉頰也臟兮兮的,看上去一整缸水都洗不乾淨那種程度,但在一旁的小貓眼中卻仿佛在發光。
然而無人注意這隻犯花癡的小貓咪,梁歡被哥哥命令抱著貓回屋,接下來是清算自家事的時候,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怕汙了她耳朵。
趴在梁歡懷裡的貓見勢不對,“嗖”一下從她身上跳下來,轉而溜到男人腳下,順著褲腿往上爬啊爬,最後穩穩當當地坐在男人寬闊的左肩上,還用圓滾滾的貓頭蹭他的臉。
梁正……
梁歡???就很氣!
小姑娘瞪了自家貓一眼,垂頭喪氣地回屋照顧娘去了。
林敏兒得以成功留在現場,嘴角剛剛勾起邪魅一笑,竟與轉頭看她的男人正好對視了。
梁正看了兩秒,神情嚴肅地移開視線,心想自己一定是趕路累壞了,居然從一隻貓臉上看到了笑容!待處理完這件事,須得好好休息一番才是。
姚燕身體虛弱,再加上此時在地上跪久了,更是臉白如紙,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周瑞是本就瘸著一條腿還沒好,現下滿頭都是冷汗,被聞訊趕來的周母扶著,哭哭啼啼向梁正求饒。
男人大馬金刀地坐在圈椅上,雙腿隨意交疊,莫名帶給人一種深深的壓迫感。
林敏兒“喵嗚”一聲,抬起爪子輕輕一跳,整個小身子便落進梁正懷裡,不僅如此,還毫不客氣地踩了踩男人肌肉緊實的大腿,選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躺下了。
男人垂下眼,
姚燕死死盯著這隻貓,眸中充斥著的,不再是以往一樣的厭惡和惡毒,而是——恐懼。
如果從山上救下婆婆、給自己下藥、帶人捉奸這些事情都是它搞出來的,那麼,已經不能僅僅用“通人性”來解釋,分明就是成了精!
周瑞不知道這貓的古怪之處,穩了穩心神後,開始狡辯“梁兄,我做下此等錯事,不求你原諒,隻希望你看在我也是被逼無奈的份上,寬恕一二。”
被逼無奈?
梁正和林敏兒差點氣笑,姚燕則一臉茫然,並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三年前梁兄剛走不久,姚氏就找到我,說是願意供養我讀書,但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要對她溫柔小意、百依百順,我若不從,就豁出去告我欺辱軍屬,到時候彆說繼續科舉,就是如今的秀才之名都保不住……”
姚燕滿臉震驚,林敏兒也驚得抬起貓頭,瞳孔中滿是驚詫。
這男人好厚的臉皮!
周瑞認認真真編著瞎話,更離譜的是,他親娘居然還真的信了,抱著兒子一陣哭,仿佛吃了天大的虧。
姚家人像吃了屎似的,臉色鐵青。
自家女兒好端端的日子毀了,人財儘失不說,還壞了名聲。
若再加上一條“脅迫秀才公偷情”的罪名,那可真是無法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