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對方的行走路線預測,有百分之85的概率經過巨岩,若是雙方發生了碰撞,亦或者對方忽然想要磨一磨爪子的話.”
更彆說還有什麼更壞的可能,比方說對方覺得巨岩礙眼,一發破壞光線下來——
光是想想那個場麵,君莎就覺得不寒而栗。
君莎的事前調查做得很好,哪怕是羅牧,也找不出什麼遺漏的地方。
羅牧表示自己你明白了,開口道:“那麼你們這邊的計劃是什麼,驅逐、擊潰還是阻止,交談?”
“若是起了衝突,可能出現什麼預料之外的事情。”君莎毫不猶豫開口道:“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能讓對方不再移動亦或者調轉方向,在可以不訴諸武力的情況下,解決這次事件自然是最好的。”
羅牧點了點頭,“也就是根據我的判斷來對吧,明白了。”
君莎知道羅牧的言外之意,尷尬一笑。
畢竟遇見這樣的事件還是首次,距離報案,甚至沒過二十分鐘,他們哪裡能這麼快給出合適穩妥的辦法呢。
羅牧拒絕了君莎小姐的直升機陪同,畢竟他可不太清楚巨大快龍會不會對螺旋槳的聲音產生巨大反應。
按照警方給的裝置定位移動,羅牧乘上快龍,很快來到了目標所處海域上空。
這裡被前所未有的濃霧包裹,黑影似的巨大生物緩緩移動,發出亙古的鯨鳴,憂傷而又婉轉。
羅牧想,這大概就是巨大快龍幾乎一直都未曾沒有消息傳播開來的原因吧。
沒有現代科技的掃描,隻憑借肉眼,真的很難看清大霧裡那一團輪廓都有點難以看清的黑影。
“啵嗚.”
身下的快龍忽然叫了一聲,它看著那濃霧中的龐大黑影,大大的眼睛裡似有傷感彌漫。
對方似乎在尋找,呼喚著什麼。
找了很久很久,找到思維麻木,動作機械都不願意放棄。
“你能聽懂它的呼喚嗎?”
羅牧看著身下的快龍,開口問道。
“啵嗚。”
快龍點了點頭。
雖然大致的意思稍微有些模糊,可那似乎與它同出一源的叫聲中,蘊含的情感卻做不了假。
“那就試著呼喚它吧。”
羅牧輕輕拍了拍快龍的身體,示意它提高飛行高度。
這隻巨大快龍的實力深不可測,就算快龍如今的實力相較於進行冠軍測驗的時候,已經有了天差地彆的變化。
可以的話,羅牧還是希望不要產生爭執。
畢竟自己這次真的主力沒帶全。
但若是有必要,打個電話回家,也能讓蕾冠王過來。
快龍很快飛到了巨大快龍的側麵,對著陰影,用儘力氣,叫了幾聲。
巨大快龍還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緩慢的前進。
這讓羅牧不禁懷疑這隻巨大快龍是不是有一點耳背。
等快龍又堅持叫了幾聲後,它這才有所反應。
那比燈泡還要大上不知道多少的明亮眼睛中,麻木的光芒消失,染上了些許的情緒波動。
它注視著快龍,以及它背上的羅牧。
“吼嗚?”
似乎是因為體型的緣故,羅牧家快龍那又可愛又憨的叫聲,在巨大快龍口中就變得渾厚無比了。
濃霧中它歪了歪頭,像是很訝異竟然有誰會找它搭話。
要知道
,平常其他生物看見它,那都是避之而不及的啊。
巨大快龍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試想一下,若是你孤單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忽然有人找你搭話,那你會是什麼反應?
巨大快龍的反應很有意思。
它想了想,似乎是擔心自己的體型嚇到羅牧和快龍了,沒再保持著上浮的動作,而是小心翼翼的將身體沉入水下,隻露出了腦袋和小半截脖子。
看它那樣子,像是生怕自己激起海浪,把羅牧和快龍卷走了似的。
然後。
它雙眼閃爍著極易察覺的期待,張口叫了一聲。
“吼嗚~?”(你們有見過我的同伴嗎?)
但巨大快龍因為動作有點不熟練,沒切換回潛水的狀態,還差點嗆到水。
“.”
羅牧沉默了。
好憨啊.
好像是真的快龍!
隻是很可惜,巨大快龍的叫聲他根本就聽不懂。
羅牧也隻能把交流的重任,交給了快龍。
快龍降低高度,飛到巨大快龍麵前,指著自己不解開口:“啵嗚?”(我們不是同類嗎?)
雖然這隻渾身散發著濃鬱的孤獨氣息的巨大快龍比自己大了好幾十倍,但在快龍看來,對方確實是自己的同類。
就像是龍之聖域裡,那隻比自己大上一些的大快龍一樣,這隻巨大快龍,就是大大快龍!
巨大快龍卻搖了搖頭,掀起一片浪潮,“吼嗚。”(你是我的同類,但不是我的同伴。)
巨大快龍的眼中閃過一抹寂寞的神色。
尋找同伴的旅途中,它不是沒見過跟眼前快龍一樣的寶可夢。
畢竟那些家夥可是非常樂於助人的。
但對它而言,自己跟這些快龍之間,早就隔著一層厚厚的可悲壁障了。
它無法對它們產生歸屬感,方方麵麵都得小心傷害到它們。
最後,它還是隻能孤獨而麻木的徘徊在海洋中,尋找著不知身在何方的同伴。
巨大快龍早已經有了認知。
快龍是同類,但不是同伴。
跟它一樣的同伴,一定在世界上的某個地方,等待著自己跟它們相見。
巨大快龍眼中閃過失望的神情,好在它早已經習慣了失望,身體逐漸從海水中上浮,漫天水花中,它看著羅牧和快龍,輕輕叫了一聲。
“吼嗚——”(看來你們也不知道我的同伴在哪裡,但是,謝謝你們陪我聊天,我得走了,同伴一定還在等著我)
羅牧聽不懂巨大快龍和快龍交流了什麼。
但從巨大快龍的眼裡那明顯的情緒變化,他大概就能猜出個所以然出來。
那麼。
自己是請求巨大快龍不要前往焙固鎮,然後草草了結這一次的見麵呢。
還是說.
胸膛似乎傳來的些微的癢意,羅牧低著頭,將掛在胸口的銀色之羽拿出。
他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一個想法。
若是洛奇亞的話,會不會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