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席兮在現世見怪了各種人,這細微末節的表情更是抓得穩妥,見三人不言語,便笑道,“怕我?”
三人趕緊搖頭如撥浪鼓,其中一個婢女跪倒在地,就如拜菩薩一般磕頭道,“姑娘生得如天上月神,奴,奴婢自是,是是不怕的。”
如果她不結巴的話,白席兮就信了她的鬼話。
“你見過月神?”白席兮喝下一口紅棗湯,甜而不膩,隻是沒有奶包相伴,總是有點欠缺的。
她老神在在地逗弄著婢女,卻將三個婢女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伍叄回來就見三人跪在地上抖如篩子。
而院中的姑娘卻蹙眉無可奈何道,“你們能不能起來了?”
“主子不叫奴婢起來,奴婢不起。”
“起來,起來!”
“奴婢不敢!”
白席兮朝伍叄看了眼,歎息一聲,“你將她們三人帶來做什麼?表演小品嗎?”
伍叄雖不懂小品為何物,但還是走到三個婢女麵前,攙扶起三人,還不忘在三人耳邊低言兩句。
原本不想起的婢女都顫巍巍地起了身,見白席兮像見了鬼一樣。
白席兮擺擺手,“都下去吧,記得幫我把門帶上。”
伍叄從容地命令三位即將嚇破膽的婢女收拾碗筷,又將筆墨紙硯平鋪在桌麵上,出門的時候還不忘提醒白席兮,“奴婢就在外麵等候,有事儘管吩咐。”
“你去把你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一會確實有事情麻煩到你。”
白席兮在屋內搗鼓了約莫有一個時辰,開門後隻覺得神清氣爽,而伍叄也已然換好了一身衣裳等候在外。
見白席兮出來,趕緊行禮道,“還請姑娘吩咐。”
這倒是個機靈的婢女,若是沒有下毒的事情,她估摸著會重用她,如果她以後有錢的話。
“你腰間荷包不錯,可否借我用用?”白席兮的眸光落在伍叄的腰間,突然悲催地想起,或許她比這小婢女還要窮。
有錢就是爺,她要不要想個法子在這將軍府裡騙點錢花花?
此等齷蹉想法一出,白席兮立即凜神收了回去,順便在心中唾棄自己千百遍,而後又覺得,這騙錢的法
子貌似不錯,等正經事處理完了,倒可以試上一試。
“姑娘,這荷包,送給您了!”伍叄畢恭畢敬地遞出荷包,“如果姑娘不嫌棄的話。”
“不嫌棄,那到時候我再還個更大的給你?”白席兮難得露出笑容,這一笑,就仿佛冰雪徹底化開一般。
尤其是兩個酒窩雕刻在白皙玉膚之上,叫伍叄移不開眼睛。
思忖,這姑娘應該是好人吧,隻有好人才會被老天垂憐,生得如此好看。
“那個,你畫個將軍府的地圖給我,我想親自去一趟魏京將軍的宅院。”借人家的手短,白席兮的語氣越發客氣了。
倒叫伍叄覺得不習慣了。
但她在將軍府兩年,當初深得拾玖姑姑的信任,自是頭腦清明。
知道這次姑娘定不會受她阻攔,便道,“將軍府的地形錯綜複雜,不若讓奴婢帶您過去,以免走錯了道
。”
白席兮點頭,正好她有輕微的認路障礙,有人帶著自是再好不過。
但轉而她又怕伍叄再次使絆子,便警惕地看著她,陰惻惻道,“你不會又耍本姑娘吧?”
伍叄一怔,趕緊抿唇搖頭,“奴婢下毒實屬形勢所逼,以後就算有人將刀架奴婢脖子上,奴婢也斷然不會背叛姑娘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