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白席兮並非真正的蘇婉柔,她無法應承,便朝肩上小鬼看了眼。
“我怕此事…”這事字還未完全吐出,就聽轟隆一聲。
左曾剛身後,從天而降一人,正是一襲黑袍的魏京,左右手又是一黑一白的隱約霧氣,看得白席兮心頭發顫。
這霧氣可不見得好。
她長這般大,從來隻見鬼怪等晦氣之物。
能被她瞧見的,不是魑魅魍魎,就是妖魔鬼怪,都不是什麼好的東西。
左曾剛嚇得額頭冒冷汗,顫巍巍一點房梁,“你這就破了?”
房梁上破了個大洞,瓦片,泥土,灰塵碎了一地,抬頭看,日頭照得正烈,和風正吹得溫順。
魏京頷首,抿唇看向左夫人,不,更確切地說是左夫人手上的錦帛。
轉而那清澈的眸子望向白席兮,“想嫁?”
白席兮趕緊搖頭,嫁個屁啊,她剛要拒絕的!
也不知魏京這腳下生了什麼風,反正他轉瞬便到左夫人與白席兮身後,手輕輕一奪,那錦帛穩當地落在魏京手裡。
在座各位還驚魂未定,“啪”地一下,塵埃四起,錦帛碎了個稀巴爛。
婚約被迫終止。
左夫人倒是個見多識廣,起身,微微頷首道,“魏
將軍這是梁上君子做得,土匪強盜也做得!”
“她不願!”魏京言簡意賅。
左夫人氣得倒吸兩口氣,“蘇家同左府向來交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白席兮坐在一旁頭昏腦脹,這些人的注意點是不是錯了方向,魏京能徒手碎物,這一家人竟不覺得奇怪。
左森淼低頭沉思片刻,抬頭對上白席兮,“阿柔,能與你去院中走一走嗎?”
白席兮聽之,頷首。
魏京清澈的眸子頓時如波濤瀚浪,臉上的表情更是接近陰騭,“該回了。”
白席兮不想得罪左府,若是得罪了,怕蘇家的案子又得中斷。
但她更不想得罪魏京。
她朝魏京望了望,這位大爺的臉比鞋底板子還要黑一些,也不知抽了哪門子風,便朝左森淼笑道,“介意帶上魏將軍嗎?”
“小魏,再扣一文。”
此時此刻,能不套近乎嗎?
白席兮朝著魏京擠眉弄眼,他就是不願再開口。
左曾剛這算明白了,魏京與蘇婉柔,兩人關係匪淺啊!
他朝左夫人看了眼,“夫人,咱走吧,孩兒的事叫孩兒自己解決。”
話雖這麼說,但左曾剛的臉色可沒看上去那般輕鬆。
等兩位長輩離去,左森淼一儘地主之誼,伸手“魏將軍請入座,阿柔…姑娘,也坐。”
這左森淼倒是個心理發育正常的良好少年,懂事又乖巧。
隻是不知那見魏京就怕得發顫的小鬼,到底是何事才會被禁錮在左森淼肩上的。
她入座,沒了左府兩大主人坐鎮,肚子立即有了饑腸轆轆的感覺。
但規矩還是得有。
她伸手點了點餐桌,朝左森淼望去,“這些,可還能吃?”
“能,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