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完全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她本以為尋一尋陰陽卦簿會有治療的妙招,誰知翻到功德錄頁麵都沒找到一種能恢複元氣的方案。
魏京站在原地不動。
抿唇,仿佛是受了委屈。
白席兮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索性重新靠在了床上,蓋好被子,眼觀鼻鼻觀心。
想著病著呢,還寄人籬下,還是不要得罪魏京比較好。
安圖的想法大概與白席兮一樣,抱怨是抱怨了,最後還是在魏京的寒冰涼眸之下,老實為白席兮把脈。
提醒她多休息,儘量多散步。
躺在床上是最愚蠢的修養辦法。
再重新坐回到桌子,執筆寫藥方,並且絮絮叨叨提醒,“這藥連續吃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再來給你做些調整,傷元氣非同小可,切莫斷藥。”
白席兮在魏京關懷的目光下,像是交接重要儀式一般,鄭重點頭,並且用儘力氣,說“好的。”
安圖很欣慰。
朝魏京看了眼,“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柒苑已收拾妥當,以後每日來看一看小白,向我稟報她的狀況。”魏京雲淡風輕,就像在討論茶飯一般。
不,比討論茶飯還要素雅一些。
而安圖瞪大小眼睛,眼白努力地宣誓著自己的主權。
唇齒開闔,怔了半響才道,“我,我,你,你,我是你兄弟啊!”
“你也是府內花重金請的神醫,我和你說過,這日沒有恢複,你就可以住在魏府了,我供你吃,住,你應該感激涕零。”
安圖站在原地氣得不知先邁左腳還是右腳。
白席兮為之感到默哀,若將魏京放在現代,絕對是個剝削員工的壞老板。
安圖走後,魏京直接坐在了桌邊,白席兮實在不想與他共處,忍不住道,“小魏,我想睡覺了。”
“你睡。”
“男女獨處…”白席兮斟酌詞句。
“伍叄在,怕什麼?”魏京蹙眉,他很不喜歡白席兮如此防備的模樣。
白席兮慢慢躲進被窩,歎息一聲,剛閉上眼睛,就聽拾陸的聲音響起,“大人,左公子再次尋來,說要找白姑娘。”
“沒空!”
“我有空。”白席兮趕緊撐掌坐起,強忍眩暈,咧嘴一笑,仿佛自己身體瞬間好了一般。
魏京見她聽到左公子三字如此興奮,眼中的平淡消散,慢慢染上疾風,仿佛要將白席兮的笑容吞噬。
“你身體不舒服。”
“可是左公子有求於我。”其實白席兮實在不想與魏京獨處,這人有時候太過嚴厲,時間卡得很緊。
而且屋內總要按照他的喜好擺放,不然他會慢慢給你歸位。
倒不是說這樣不好,而是與這樣愛乾淨,又不要臉
,還有輕微強迫症的男人待在一起,有壓力。
退開私人感情不說,左森淼肩膀上的小鬼實在太過冤枉,她不想讓她灰飛煙滅。
“你身體不舒服!”魏京蹙眉重複,似乎在隱忍脾氣。
“小魏,那個小鬼是冤死的,我不想讓她灰飛煙滅,這樣善良的人,再投胎定能投到好胎!”白席兮隻能用專業來解釋。
好在魏京現在能見鬼。
否則這種解釋也行不通。
但,魏京接下來的問題,讓白席兮知道,這男人就算見了鬼,也照樣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