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陸比走掉的兩人更可憐。
他隻覺得自己掉進了冰窟窿一般,他記得當初老爺殞了的時候,也有過這種感覺。
但至今不知如何產生的錯覺。
“大人,我身體好像有點不舒服,我能不能請個假,回去休息兩日!”他得好好找安神醫看看。
“你去尋拾陸來服侍,他休息的時間夠久了。”魏
京說完,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拾陸站在原地怔了許久,委屈道,“我就是拾陸啊,我都在您身邊三日了,您竟還沒分清我與拾捌。”
委屈是委屈,但他不敢大聲抱怨。
此時的大人,看起來就像是書上的冤魂一樣,尤其是那眼神,仿佛是索命的一般。
左森淼的臉色確實不好,但要比白席兮好一點。
起碼能迅速起身迎接她,那日他醒來就被魏京送走,並未見白席兮虛弱的模樣。
此時見她如此,頓生疑惑,“阿柔,可是魏京待你不好?”
白席兮虛浮腳步一滯,搖搖頭,眼神落在即將化水的小鬼身上,“怎麼,最近已到了日日不能眠的地步了?”
左森淼眸中現錯愕之情。
“阿柔真厲害,最近夜夜噩夢,那賤婢子應是鐵了心要我的命了。”左森淼眼中露出陰狠。
“我請了郎中,郎中卻看不出症狀,所我是癔症。”
“這個郎中自然是看不出來的,你這般小鬼也好不了多少,她已經是液體的形態了。”
白席兮歎息一聲。
真是損人不利己。
“她死都死了,還要回來迫害我,就算再死一次,那也是死有餘辜。”左森淼咬牙切齒。
“你可知小鬼是如何死的?”
白席兮並沒有和左森淼多說廢話,不過是將小鬼死的地方,與日期全部道給這個誤解頗深的男人聽了。
末了補充道,“你若是信我,現在就去將井水抽空,撈出屍骨,將小鬼好好埋葬,再來我這裡求一個顯形符籙,若是不相信我,尋郎中,找道士,隨你。”
左森淼是由書童攙扶著離開的。
等他走後,白席兮像是虛脫了一般,直接摔在椅子上,喘粗氣。
等緩了好一會才由伍叄攙扶著回了拾院,一歸拾院,她就坐在了桌邊,用朱砂畫顯形符籙。
饒是伍叄如何勸,她都不願意先去床上歇息。
魏京本聽說白席兮已經回到拾院想過來看看她的。
沒想到這丫頭為了左森淼竟如此固執,一瞬心裡仿佛生了千萬魔氣,隻想殺掉左森淼,一了百了。
拾捌跟隨在身後,也犯了同拾陸一般的毛病。
春暖花開的同時,又覺陰冷仿佛從每個毛細孔鑽入一般。
他明明穿了禦寒的衣裳的。
左森淼一路坐著馬車回了左府,剛進府門,就下了命令,“讓所有家仆來後院集合。”
左夫人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左森淼已經在安排人抽井裡的水了。
見狀,她趕緊拽住左森淼的手,“阿淼,你魔症了不成?這後院都封鎖那般久了,你又來做什麼?”
左森淼如同入定一般,根本不理會左夫人。
“韓嬤嬤,你去讓他們停下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抽這後院的井水。”左夫人咆哮出聲,霎那間,動作的人都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