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我，自是跟著我。”白席兮抿唇一笑，就聽肩膀上的左窈疑惑道，“小白姑娘，您誤會了，奴家也想離去，隻因…”
白席兮一怔，小鬼聲音緩緩而來。
“隻因顯形符籙束縛了奴家，雖不至於同強迫束縛一般，但奴家不為您做一件事，是投不了胎的。”
“…這種大實話以後少說些，若是被外人聽到了，還以為我欺負小鬼呢。”
左窈咯咯笑起來，“哪能被外人聽到，奴家這都是用腦子同您講話的，舌頭早就被左夫人割了，不用顯形符籙的一般人聽不到。”
“本將不一般。”說完，魏京跨步提前離去。
伍叁見白席兮站在原地不動彈，趕緊來攙扶她，忍
不住道，“小姐，你猜我在屋頂上見到了何人？”
“嗯！”白席兮腦子裡都是魏京的話，這話裡的意思是聽見了吧，會不會覺得她在欺負小鬼？
伍叁見她魂不守舍，繼而又道，“奴婢見到了大人，本來沒看清，匆匆避雨去了，結果拾捌與大人同來，他們的衣裳與我在屋頂見到的，一模一樣。”
“我知道，就是叫你去確認一下是不是他們的。”白席兮歎息一聲，“魏將軍似乎很喜歡做梁上君子。”
伍叁一聽，頓生警惕，“小姐莫要胡言亂語，小心隔牆有耳。”
“隔牆沒有耳。”
白席兮淡定回答。
伍叁一時沒反應過來，順口問了聲，“小姐如何得知？”
“我沒聽到隔牆之外的呼吸聲。”
“小姐真會開玩笑。”
左森淼與小鬼的事算是圓滿結束，小鬼的恢複能力要比白席兮想象中的厲害許多。
功德頁麵突然生了一行字，“ 功德記錄，實行者：白席兮，功德給予者：左窈，功德：十點。”
白席兮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細細地看了許久，也終於明白功德頁麵的開啟方法。
說實話，元氣大失，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的時候，白席兮特彆怨恨自己的外祖父。
將她送到此落後之地不說，竟然不想他，連入夢叮囑都不願意來。
她從小跟隨在唐驚錢身邊，對陰陽卦簿是尊崇的，也是好奇的，但從沒見過外祖父教過她一次，直至繼承這陰陽卦簿，也是在十八歲生日那年知道的。
果然，她是親生的，怎樣都無所謂。
不過現在她又不怨了，一無所知才會有發現新大陸的喜悅，譬如此時。
可惜，她還不明白功德有什麼用。
左窈的魂魄已不是束縛靈的狀態，與蘇婉柔飄在一塊，兩人倒是差不多高。
蘇婉柔滿心好奇，“聽恩人說，你也化作液體了，怎的如今魂體卻要比我凝固許多，你能在日頭下行走
？”
左窈頷首。
蘇婉柔小臉皺在一塊，“果然，奴家注定是個淒慘的鬼。”
“你還記得你是如何死的？”白席兮忍不住問，不是她多此一舉，而是蘇婉柔最近的記性越來越差，時常被自己已是鬼魂的事實嚇到。
而她也總是三番五次詢問白席兮，她是如何死的。
白席兮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其實她想投機取巧隨便編一個原因，讓蘇婉柔做鬼的日子不用帶那麼多仇恨。
可惜，契約效應在，她不敢如此做。
果然，蘇婉柔搖搖頭，“雖不知死因，但奴家卻記得您是恩人，這般就夠了。”
她不問，她也沒必要揭蘇婉柔的傷疤，白席兮朝左窈看了眼，壞主意從勾起的唇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