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笑臉,故作輕鬆地開了門。
“這般晚了,小魏尋我何事?”白席兮朝魏京看去,此男人正被一群人簇擁著,就像剛學會走路的孩子。
爺奶,公婆,爹娘守護著,嘰嘰喳喳,不是為了換尿不濕吵鬨,就是為了喂飯而絮叨。
白席兮捏了捏自己被冷風吹的小臉,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挪步到魏京身旁,“請問小魏尋我何事?”
她聲音壓過了一群人。
也因著她聲音的響亮與清脆,讓魏京注意到她,其他人也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你陪我去一趟皇宮。”
“現在?”
白席兮瞠目,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連連擺手往後退,“小女子本不是此地人,與聖上更是不熟,同您進皇宮,怕有不妥。”
笑話,她可沒勇氣麵對真龍天子,到時候一言不合要砍頭,那她可就死也留不到一個全屍了。
可魏京是何人,他乃固執第一人。
那麼多人都未勸他,都像放屁,靠她一人就能改變他的決定,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人得有夢想。
萬一實現了呢。
魏京怔怔地看著白席兮,仿佛周圍的人都死了一般,開腔道,“你在害怕?”
“咦,你不瞎了?”
“白姑娘,說話注意點,彆因一時的口舌之快,而
惹來殺生之禍!”阿大的聲音比其他少年沉穩,低沉。
白席兮朝滿臉胡須的男人看了眼,心道這人在魏府內的地位定不低,指不定是其餘的大人呢。
但這警告的語氣卻叫她暗自不爽。
她篤定魏京不會因為她的實話而斤斤計較,便趾高氣揚道,“魏將軍眼盲之症早就有了,隻是發生在夜間而已,他能看見我的情緒,我問一問,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吧?”
阿大被堵了個啞口無言。
朝魏京看了眼,“大人,帶上她,不適合。”
“她知曉我眼盲症狀的起因,不過是帶上馬車罷了,待見聖人,還是由你陪我去。”
“是!”
雖有一群人勸,但跟魏京去見皇上的隻有阿大,駕車的亦是阿大,白席兮與魏京坐在馬車裡,時不時在他眼前晃晃手,試探他眼盲的程度。
“你能看見我的手嗎?”
“看不見蘇婉柔的,但能看見你的。”魏京的聲音充滿磁性與沙啞,撩撥白席兮的心弦,這讓單身許久的某人第一次覺得渾身雞皮疙瘩四起,又有不一樣的情愫像個鉤子帶著羽毛一樣,在她的心房,鉤啊,鉤的。
讓白席兮有一瞬的失神。
導致魏京與她說話,她都沒聽真切。
“小白…”魏京看她失神,忍不住學著白席兮的樣子晃了晃手,“是不舒服了?”
白席兮一聽,趕緊回頭,正好與魏京四目以對,“小魏,我是女人呐。”
魏京被白席兮說得一怔,似懂非懂頷首,“知道。”
白席兮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些什麼,語無倫次道,“那咱還待在一個馬車呐?”
“外麵涼得很!”魏京不聚光的眸子閃了閃,趁著白席兮未反應,他又道,“你若是不怕冷,就出去坐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