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長線未必能釣大魚
伍叄怕眾人的熱鬨壓過白席兮的聲音,便揚高音調道,“現在時候不早了,大家安靜一些,聽小姐把話說完,該睡覺的睡覺,該執勤的執勤。”
伍叄是拾玖培養出來的大婢女。
說話倒也有些用處。
白席兮朝她笑了笑,雖然露齒,卻也好看得很,眾人又是一陣唏噓,怪不得魏將軍要將白姑娘藏在拾院,這般容貌,怕是寧國京都會有許多公子哥兒歡喜吧。
但府內未聽過魏將軍要娶妻,所以這白姑娘也是個可憐人,應是屬於那種金屋藏嬌,上不得台麵的女子。
白席兮等大家徹底安靜,取出腰間的荷包,抖了抖,笑道,“符籙還有,我不過是為仙人造福人間罷了,所以這符籙暫且不能用金錢購買,但可以以遊戲的方式贏取。”
“還想要符籙的,相信符籙有效果的,明日可來拾院,尋我玩遊戲,你若是贏了,我便將符籙雙手遞給你,但若是輸了,需要給我二十文錢。”
“為何要給你二十文。”
有人脫口而出,天黑,人多,白席兮沒有看見提問的人,隻能大概知道個方位罷了。
她笑了笑,“問得好!你們可尊崇魏將軍。”
“自然!”這裡的婢女家丁都是魏京親自選來的,普通百姓的兒女能進將軍府做工,那便是天賜的福氣。
工錢高不說,還倍兒有麵。
“那你們哪些人不用魏府給你們發工錢的,現在站出來,本姑娘送你一張符籙,代表我對你的膜拜。”
無人站出。
尊崇是一回事,養家糊口是另外一回事。
白席兮朝人群中又看一眼,“仙人之所以是仙人,是因為她雖有仙力,卻也是個食五穀的俗人,仙人需吃飯,買黃符紙,補充仙力,沒點銀兩,如何過活?
”
是的,白席兮說的就是她自己。
她臉皮一厚,啥身份都能給自己編排上。
“你們想要符籙的明日辰時來拾院尋我,不想要的,就好好歇息吧,彆來湊熱鬨了。”說完,白席兮兀自下了台階。
小婢女仍舊站在原地不動。
白席兮回頭朝她看一眼,輕笑,“你來呐。”
小婢女才似剛回神一般,趕緊跟上,亦步亦趨隨白席兮進了屋子,安靜站在屋子角落,不敢吭聲。
伍叄不知白席兮和小婢女在涼亭說了些什麼,忍不住朝她打量一眼,默默退下,去準備洗澡水。
見小婢女拘謹,白席兮做了個請的手勢,邀請小婢女入座。
“名字。”
“春花。”
小婢女的聲音仿佛壓著情緒,但白席兮還是能聽出她的膽怯,笑了笑,“我也是普通人,無需懼怕。”
其實白席兮沒想到,春花性格本就內向,做事總是唯唯諾諾,才會被掌事姑姑安排到洗衣閣去。
來要兩張符籙,她幾乎用儘了畢生的勇氣。
“你朋友睡了?”白席兮問出心中疑慮,“手也是同你一般的嗎?”
春花點點頭,“我們是冬天生的凍瘡,她前陣子滑倒,摔傷了屁股,現在正躺在床上。”
“那,為何不在涼亭之處與我說?”白席兮有些後悔當初的質疑,她應該多問一句的。
春花長得挺有靈氣,但不如陸柒開朗,也不像伍叄那般精明大方。
“小姐…”春花仿佛受驚一般,離開位置,跪在地上,這動靜有些大,驚擾了吸收陰氣的兩個小鬼。
白席兮扶額,這將軍府的人,真是動不動就下跪。
伍叄也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