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是真的病了
夜深露重,蛙鳴陣陣。
白席兮坐在庭院,把玩手中的包袱。
左窈見她收拾得如此起勁,偶爾幫幫忙,順便與之聊聊蘇婉柔的情況。
她與蘇婉柔雖同是小鬼,但那石頭裡的鬼魂已經沒力氣飄動了,怕是時限將至。
突聞一陣腳步聲,左窈迅速讓白席兮念咒,進了石頭裡。
她近日鬼身陰力匱乏,即便不知來人,卻仍舊恐魏京來,隻能先躲。
左窈雖不知魏京身上對鬼物有所傷害與牽扯的氣息到底是何。
卻明白她這小身板根本不能與之匹敵,或許整個地界遊魂,都不夠魏京塞牙縫的。
白席兮趕緊收回左窈。
故意咳嗽兩聲。
見蘇相靈魂飄啊飄,飄到她的桌前,又見魏京從後
踱步而來,狗腿道,“小魏夜間怎有空前來。”
話雖如此,實際上白席兮根本不想讓魏京來。
以免他發現一些不該知道的事兒,譬如她手頭這一包袱的好東西。
魏京深邃眸子落在白席兮麵前的包袱上,但手卻不停地摸索庭院中的障礙物,“小白不請我坐一坐?”
白席兮知這動作便是魏京的眼還未好。
也是,約莫估算,三個月還未到期,就算魏京身懷碎物之力,該有的副作用,也會一樣都不少。
她本想抱起包袱就進屋的。
可一想蘇相不瞎,就隻能坐在位置上,“我身體不適,腿腳無力,小魏不如自己走,往前三步。”
魏京按白席兮說的,朝前跨出三步。
她想再指引,突想起魏京其實是可以看見蘇相的,便嗤笑一聲,“我有好法子,小魏跟著蘇相走呐,蘇相走到椅子旁邊用手點一點,小魏應該就能準確無誤地坐下了吧。”
這確實是個好法子。
魏京勾唇一笑,隻是夜色深深,白席兮瞧不真切。
此處隻有房門上的魏府燈籠照明,其實還不如那蒼穹之處灑落的月光光。
“屋外涼,進屋。”魏京提醒。
白席兮伸手感受了微微徐風,一點兒都不涼,隻是魏京固執,她便咳嗽兩聲,隨他進了屋裡頭。
魏京又道,“上床。”
白席兮微微一怔,朝屋外的包袱瞅了瞅,上床,蓋上柔軟的被子,打算認真做一個病人。
“白姑娘,老夫見你這包袱格外彆致,不知是要做何?”蘇相搖搖晃晃,朝著門外的包袱看了眼。
白席兮抿唇,端正坐在床上,“不過是一些學習物件,對了,最近蘇婉柔的情況不是很好,蘇相可知道原因?”
學習物件是不假,但這些物件可不能給魏京與蘇相知曉咯,所以白席兮適時轉移了話題。
蘇相搖搖頭,答了個不知道,他現下對蘇婉柔,已沒有以前那般焦灼。
倒不是他與蘇婉柔的感情不深,而是大家都已是鬼,對感情之事情會愈來愈淡,本早不該有交際,此間
所經曆的一切,已然是多出來的緣分。
至於蘇婉柔的身體狀況,他也明白,在被魏京大傷後,這丫頭就已出現了無法凝固,鬼氣潰散的情況。
“我也不清楚,你知道的,本相做束縛之鬼不久,就算遇見那些從陰司上來找活計的鬼,也無法交流,他們看不起咱。”
蘇相其實對鬼有所誤解,在這世道上的鬼,沒有所謂的看得起,看不起。